工程才剛剛開始,就出現這麼大的一個問題,肯定是前期的工作沒有做好。霍建北在腦海裡搜素負責前期調研負責人的名字,是吳剛。
「讓吳剛來見我。」
「好的霍總。」
霍建北到了工地下車時,特意拿出手機打開與郝笑笑的對話框,沒有新的消息。他用手指上下滑了幾次,也依舊沒有新的消息,於是準備主動出擊。
「笑笑,你今天感覺好點了嗎?」霍建北發完簡訊盯著手機過了一會兒便收到了郝笑笑的回信「已經恢復體力不用擔心」。
霍建北提起嘴角,泛著笑意,他迅速回道:「你多休息,我很快去看你。」然後他這才下了車,看見已經恭候多時的劉威和吳剛,他的嘴角立馬收回變成冷酷的一字。
「劉威,你先說。」霍建北要親自去現場查看,他走在最前面,看也不看身後的人一眼。
劉威和吳剛在霍建北的身後低下頭,互相交換著眼神。
「霍總,吳主管把資料交在我手上的時候我確定過沒有問題,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出現了這種情況。最新探測的數據已經發送到您的郵箱裡了。」劉威以為霍總這次親自前來是問責的,像他這樣經常遊走在領導與領導之間的人,早就掌握了如何能自保以及不得罪人方處事方法。
看似劉威把吳剛的鍋背在了自己身上,但他可不傻,知道這種事情只要是相關人員都難咎其責,如果只是一味的推卸責任肯定會引起反感,還不如直接承擔責任,還能間接的暗示霍總源頭都在吳剛那裡。
吳剛愣頭愣腦的只知道工作,當然不明白劉威的深意,反而向他投去感激的眼神,趕忙接著劉威的話說道:「是啊霍總,我用我的人格擔保,我們前期探測的時候真的沒有問題。那三棟作為靠海貿易的第一個站,我們是再三確認過的。」
「許戈,你說。」霍建北聽完後微怒的皺起眉頭,然後利落的抬起右手,露出手錶的指向,已經快九點了。
如果換做平常,霍建北還真是來問責的,出現這麼嚴重的問題,必須有人來承擔後果。但是這次,劉威和吳剛都會錯了意。他現在可沒有多餘的時間處理下屬犯下的錯,要趕緊處理完問題去醫院,郝笑笑還等著他去照顧。
「霍總,已經查到確認不是人為的,但是也問了那片海域的負責人,說是從來都不知道發生過陸地被鑽洞的事情。若不是我們的工程選在那裡可能永遠都不會發現。」
許戈在霍建北身邊待了這麼多年,一些習慣他早就一清二楚。霍建北平時基本不會看手錶,如果在看肯定是接下來有著更重要的安排。他接著說道:「霍總,我們先帶您去看一下潛水員拍到的圖片,現在正在總站進行圖片分析。很快就會有結果,不會耽誤您接下來的行程的。」
霍建北微微點頭,眉頭稍微松展了一些,總算是有一個識相的人在。
霍建北在總站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然後立馬帶著所有相關的資料和許戈離開了。
「去中心醫院,還有劉威和吳剛處罰的事情你來決定,讓他們長點記性。」
「明白,霍總。」許戈一路上在後視鏡偷偷的觀察著霍建北,令霍建北著急的行程竟然是去見郝笑笑?許戈滿臉都寫著疑問,最後終於在心底承認因為郝笑笑的出現,身後的人已經不是從前有著赫赫威嚴的霍總裁了。
「任小姐,不好意思我有點事來遲了。」風旭陽穿著修身的西裝,撇著一點八字步,徑直走到任小希的面前。
提前到的任小希從法式餐廳精美的椅子上站起來,一同拿下右手的蕾絲手套說道:「沒關係風總,我也剛到不久。」
「任小姐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啊。」風旭陽握住任小希伸出的手,故意用大拇指摸索兩下任小希手背上被遮過但是仔細一看還能發現的血淤。
任小希像受驚的小鹿一樣猛然後退一步,但是手卻還是被風旭陽緊緊的握住,氣氛變得僵持起來。
「任小姐,小心別摔倒了。」風旭陽對任小希的反應很滿意,戲謔的低頭吻了她的手背,然後坐在了她的對面。
任小希慌忙的帶好手套,向周圍看了幾眼,確定沒有人注意到才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風總,你找我來有什麼事情?」任小希緊張的咬牙咽了一口口水,她有很不好的預感,莫非那晚的事情已經被風旭陽知道了?
「任小姐,別緊張,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風旭陽打開雙腿,兩支胳膊撐在上面,身子前傾,一下子拉進了與任小希的距離。
任小希雙手緊張的握在兩邊的手把上,後背緊緊的貼在椅背上,如果可以的話她都想撐著椅子往後滑拉開與面前這個對她步步緊逼的獵人。
「任小姐現在是白素素認定的兒媳婦了?」風旭陽直呼白素素的大名,外人肯定猜不出他們竟然還是親戚。
任小希現在明白了風旭陽的來意,早有傳聞風旭陽一直在針對風涵,看來已經是不爭的事實,如今風旭陽找到自己,無非又是想到了什麼見不得人的陰謀。此時的任小希想到了那最屈辱的一晚,她恨得牙癢癢,一改剛剛受驚小鹿的緊張,而是抬起眼皮帶著恨意的說道:「風總,話不可以亂說!」
「哦?看來任小姐是願意走到我這邊來了?」風旭陽適時的收回自己壓迫性的姿勢,轉而變成輕鬆的翹起二郎腿準備開始進入主題。
「風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任小希開始覺得風旭陽對她其實沒什麼威脅,只是一個想要拉她入夥的陰謀者而已,她接著招手加了服務員,開始轉移話題:「風總,叫我來餐廳不會只是乾坐著吧?」
任小希解放了自己的雙手,開始自由的端起桌子上的紅酒,悠閑的喝了起來,堂堂碧桂地產董事長任華的女兒還有什麼好怕的?
「任小姐,身上的淤青還疼嗎?」風旭陽說著話從隨身的公文包裡拿出幾張照片扔在了桌子上,也不管一旁的服務員是不是看到了。
剛剛還氣定神閑,不知所雲的任小希撇了一眼照片的內容,好像椅子上突然冒出了幾根針一樣猛的彈起身來,不顧形象的拿起桌子上的照片緊捏在手心尖叫一聲:「啊!風旭陽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一旁的服務員對突然起來的變故嚇的不知所措,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看到什麼了?」任小希惡狠狠的對著服務員低吼道。
「我……我什麼也沒看到……」
「滾!」
「任小姐,冷靜一點,你看周圍的注意力都被你吸引過來了。」風旭陽看著眼前的好戲,一口氣喝完了杯中的紅酒,接著說道:「任小姐,此次見面我們這也算是交了個朋友,朋友之間就該互幫互助對嗎?」
風旭陽故意停頓了一下,饒有興趣的觀察著任小希從憤怒變成一點點擔憂甚至是絕望的表情變化:「當然,你幫了我,我便銷毀一張照片。不幫我一次,我就公布一張。」
「風旭陽!你以為我會怕你嗎?你把我堂堂碧桂地產董事長的女兒放在哪裡?」任小希的身份是她最後的底牌,但此在風旭陽的眼睛裡就只是一個絕望的小女孩而已。
「你任小姐誰人不知?我自然不敢把你怎麼樣。哦,對了,我給你留了一個驚喜,你猜猜我的手裡到底有多少張照片呢?」風旭陽已經把任小希捏的死死的,他很滿意這次的談話,他不顧眼前這個女孩已經淚流滿面,說完話就轉身離去,還不忘給周圍的食客說聲抱歉。
任小希看著逐漸遠去的「獵人」的背影,無助的癱坐在地上。風旭陽拿著她穿性感禮服被風涵五花大綁扔到樓道裡的屈辱的照片,就是拿到了可以逼她做任何事情的把柄。
風旭陽這段時間一直在找風涵的把柄,他有秘密的雇傭兵和為了郝笑笑變成一副活喪屍的模樣這些事情都打不垮他,這讓他失去了不少的耐心。
「真是天助我也。」風旭陽回到辦公室一遍遍欣賞著送到手的大禮。無論是威脅任小希利用白素素信任她的身份讓她找出可以擊垮風涵一家的證據,還是曝光任小希的照片,讓所有人知道風涵的惡行,都可以徹底打壓風涵以及他們一家人在社會和集團內的地位。
布萊恩每天都收集著手下線人送來的消息,他這段時間的首要任務就是找到郝笑笑,重新讓風涵「活」過來。但是今天和往常依舊,郝笑笑都像是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一樣,一點影子都捉不到。
不過倒是得到了一個令人好奇的消息:「風總,今天任小希和風旭陽見面了,鬧的很不愉快。」
坐在辦公室的風涵放下手中的文件,扶著額頭,低沉的說道:「我不是讓你去刪了酒店的監控嗎?他怎麼還會得到那晚的資料?」風涵用腳趾頭都能猜到他們是為了什麼事情大鬧M國知名的國際餐廳。
「風總,我們去的時候對方說那天的監控出現了問題,所以什麼都沒拍到,我們的人也檢查過了,沒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