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錦要的酒很快就被端了上來。
度數不高。
余千樊嘗了一口,然後倒了一小杯遞給栗錦。
「不準多喝。」
栗錦立刻點頭。
就再栗錦低頭喝酒的時候,外麵包間的門被推開。
安墨端著菜走了進來。
他先是將菜穩穩的放在了桌子上。
緊接著看了栗錦一眼,想要開口說什麼但是又忍住了。
余千樊抽過旁邊的紙巾,「想說什麼就說。」
其實他不是很贊同栗錦繼續留用安墨。
畢竟安墨也是黛安娜的兒子。
誰能保證安墨現在不怨恨栗錦,以後也不怨恨?
人心錯綜複雜,如果是他的話,未必能留下安墨。
不過這是栗錦自己的員工,他和栗錦的想法也不一樣,余千樊不會過多干涉。
「黛安娜她……。」安墨忍了忍還是開口說:「她……。」
安墨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雖然黛安娜的所作所為和他沒有關係,可他依然覺得對不起很多人。
「黛安娜沒死,活著。」余千樊說:「你要幫她說話?」
安墨搖頭,「不會。」
「能把我弟弟墓區的位置給我嗎?」
安墨還不知道米勒葬在了哪裡。
栗錦抿了一口酒,眯著眼睛看了他一會兒,開口說:「可以。」
安墨拿到了地址之後就離開了。
等人走了之後,余千樊一扭頭就看見了酒瓶裡的酒少了很多。
他挑眉看向了栗錦。
栗錦腰背挺的直直的,眼神清明完全沒有喝醉的樣子。
甚至連戴上手套剝龍蝦殼的動作都沒打顫。
余千樊笑了笑說:「你第一次和我一起喝酒的時候完全就是一杯倒,看來最近酒量漲了點。」
栗錦嚴肅點頭,幹掉了手上的龍蝦肉。
余千樊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確定沒醉才鬆了一口氣。
正準備動筷子吃飯。
旁邊栗錦卻突然開口說:「我的戶口本去哪兒了?」
余千樊筷子一頓,眼帶詫異的看向了栗錦。
她剛才……說什麼了?
栗錦深吸了一口氣,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剛拔下來的龍蝦頭都跟著她突然的動作在桌子上倔強的彈跳了一下。
余千樊的心也跟著彈跳了一下。
這熟悉的氣氛……。
他在心底嘆了一口氣,伸手摁住了栗錦要去拿酒瓶的手:「別喝了,你喝醉了。」
栗錦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醉沒醉我自己清楚。」
少見的嚴肅,還有點兒凶。
余千樊覺得她已經醉大發了。
余千樊強行搶過了栗錦手上的杯子,用額頭抵著栗錦不滿意靠過來的額頭說:「不許再喝了。」
栗錦被他牢牢的摁在了自己的凳子上。
放空了一會兒又說:「我的戶口本呢?」
醉鬼的問話是沒有意義和價值的。
余千樊不管她,拿起杓子舀了湯。
之前栗錦是空腹喝酒,總共也就吃了一隻龍蝦。
「過來。」余千樊拿著杓子,輕笑說:「要我喂你嗎?」
栗錦伸手撥開他遞過來的杓子。
「我的戶口本呢?」
她第三次執著發問。
余千樊沒辦法,「你要戶口本幹什麼?」
栗錦用一種『你是傻子嗎』的眼神看向余千樊說:「拿戶口本,登記結婚啊。」
余千樊猛地抬頭看向栗錦。
動作太大以至於手上平穩端著的碗都晃了一下,湯水灑出來不少。
「登記……。」余千樊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
他默默的將手上的湯碗給放下來了。
轉而拿起了酒杯,重新倒了一杯酒遞給了栗錦說:「再來一杯吧。」
醉的不徹底,萬一等會兒去登記的途中清醒過來了怎麼辦?
「OK!」栗錦豪爽的幹掉了一整杯酒。
脖頸都浮現出一片紅色。
余千樊又哄著她吃了飯,才把醉到暈頭轉向的人抓起來準備前往民政局那個美好的地方。
結果一走出去之後,才發現……天烏漆嘛黑。
民政局的人已經下班了。
余千樊臉色一沉。
失算了!
栗錦剛才臉上還能勉強裝沉穩,這會兒徹底上頭都感覺不到自己腳的存在了,整個人像是樹袋熊一樣掛在余千樊身上。
「戶口本!」栗錦啪啪的拍著余千樊的背。
「回家去拿戶口本!」
栗錦展現了自己前所未有的積極姿態。
余千樊看了栗錦一眼。
突然開口說:「等明天你醒酒了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急著去登記的。」
「誰說的!」
栗錦趴在他的背上撞他的後腦杓,焦急的無數次重複:「明天也會的!快去給我找戶口本!」
清醒時的栗錦秉承的原則是能浪一天算一天。
喝醉時的栗錦就變成了一個只會找『戶口本』的丫頭片子。
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讓余千樊陷入了沉思。
「口說無憑,這樣,你答應我做一件事情,我就帶你去找戶口本怎麼樣。」
「什麼事?」栗錦打了個酒嗝兒。
「就拍個視頻,很簡答的。」余千樊說。
栗錦點頭,「可以!」
余千樊轉頭對著栗錦露出了一個溫柔至極的笑容。
當天深夜,栗錦的微博上突然多出了一條更新視頻。
一群晚上修仙的粉絲猩紅著雙眼窩在被子裡第一時間衝進了視頻裡。
畫面是一堵雪白的牆,栗錦就坐在牆前面,臉紅撲撲的。
神情嚴肅看著鏡頭。
「說吧。」
余千樊的聲音傳出來。
大家還沒來得及激動。
就看見面前的栗錦拍著胸口說:「通知你們一聲!」
「我和余千樊!」
「明天必領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