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做陳宇的男人也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下一刻，他臉上的神情變得十分難看。

但是當他撞上栗錦那雙眼睛的時候，他被栗錦眼底沉沉的煞氣給嚇到了。

就像一隻無知的兔子離開了自己的安樂窩還不知道，一個勁兒的在囂張的沖著王獸挑釁而不自知。

其他人也跟著安靜了下來。

腦袋裡的一腔熱意散去，他們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

沒有名氣，公司改了老闆，如果解約還需要巨額的違約費。

眾人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怎麼樣？現在沒人有意見了吧？」栗錦眨了眨眼睛，臉上突然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原本就跟著栗錦的那些練習生和藝人們冷哼了一聲。

看後面那群人扭扭捏捏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平常肯定訓練的少。

這可驚呆了一群吃瓜路人和粉絲們。

【白狐和棲梧？】

【這是什麼騷操作？】

【我們栗寶這是又不聲不響的幹完了一件大事？】

【害！我老公的身價又要往上提了，看來也是時候該公布我們結婚的喜訊了。】

【白狐娛樂併入棲梧，那邊的風氣會不會影響我們棲梧的小寶貝們啊？】

【樓上的姐妹你看標題好嗎？股東大換血，我們栗少會允許這種老鼠屎存在嗎？】

【純路人，就眼看著白狐一開始針對栗錦不成反被吞，栗錦A爆了啊。】

余千樊的公司裡，不少人也關注到了這條動態。

秘書看了一眼余千樊辦公室的方向，默默的給這條關於未來總裁夫人的消息點了個贊。

旁邊還有不少工作人員在唏噓的感慨，「白狐娛樂就這麼沒了，嘖嘖嘖，這棲梧有點兒猛啊。」

「棲梧娛樂的練習生你們還別說，我前段時間跟劇組的時候還碰到過，那些孩子有些可怕啊。」

「一個兩個該怎麼說呢，特別有韌勁兒吧？」

余千樊也看見了這條消息。

他面前還坐著一個中年男人。

「余老師，您考慮好了沒有？」男人有些緊張的搓了搓手，「關於心動瞬間的綜藝，您能來參加嗎？」

這個男人就是心動瞬間的導演，之前余千樊態度模糊，但是他還是很興奮。

只要有一線的機會余千樊願意來參加這個綜藝，那絕對絕對就是首飾爆款。

這和拍戲又不一樣，這可是模擬戀愛綜藝，甚至後面還有假結婚環節，是要兩人一起生活的。

余千樊來參加這種綜藝這是連他之前都不敢想象的。

「等我考慮一下。」余千樊的目光還凝在栗錦成為白狐娛樂新老闆的消息上，神情少見的柔和，「我也在等答案。」

導演一愣，余千樊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等答案？

等誰的答案？

但是他不敢多問，生怕問多了余千樊連考慮都不願意考慮了。

他見余千樊還在看那條新聞，就笑了笑找話說：「栗錦小姐還挺厲害的，就是不知道白狐娛樂那些人服不服管。」

余千樊聞言臉上的神情淡了一些。

「他們沒有選擇的餘地。」

不需要什麼溫和的手段。

一開始就要用鐵手腕將他們給鎮壓下去，這樣才能處理掉那些亂七八糟的人。

而他從來沒有懷疑過栗錦會處理不好這點事情。

舞蹈室裡面，那些練習生一聲都不敢吭了。

但是他們完全不敢相信他們這邊除了一個上官玥，還有十幾個一直像是透明人一樣的練習生合格了之外，那些已經出道過的藝人竟然一個都不達標。

而且唱功舞蹈，演技，樣樣都被栗錦帶來的那幫人碾壓。

不對比就不知道原來他們之間的差距竟然如此巨大？

程甘忍不住搖了搖頭。

這些人的實力怎麼還不如她在的時候呢？

這是多沒有危機感？

他們不敢相信的看著發到了自己手上的評分表，有那麼一瞬間想起了學生時代被試卷分數支配的恐懼。

「你們自己也看見自己的分數了，去收拾東西吧。」

「在你們離開之前，我還是的提醒你們一句，我也知道你們以前在白狐娛樂是靠什麼拿到資源的，但是就以你們這種實力，就算使出渾身解數拿到了最好的資源，沒有實力你們也火不了的。」

「觀眾們不是傻子，他們可以愛你們的臉一時，但不會愛你們的臉一輩子。」

「資源我棲梧娛樂不會少，但如果你們還是這樣的實力，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這些資源一輩子都落不到你們身上。」

「就這樣，散會。」

栗錦站起來往外面走。

她得去準備拍攝衣服廣告的事情，辛德瑞拉那邊艾薇兒和蔣旭言應該已經開始了。

栗錦和程甘幾乎是前後腳離開的。

那些得了低分的練習生們還沒有從這個打擊之中完全走出來，滿臉迷茫的時候，卻看見栗錦帶過來的那幫棲梧的人突然瘋了。

「哥哥們，把這個舞蹈房讓我給我女孩子好不好呀？」

「知道了知道了讓給你們女孩子，把手上的棍子放下好嗎？」

他們怔怔的看著這些人為了一個練習室根本就是無所不用，手段層出不窮。

突然就想起了之前那個小姑娘說的話。

規定的量不多，是不多啊，栗錦什麼都沒說。

還特自由。

是挺自由，為了一個練習室扒人褲子都沒人管的。

這就是棲梧娛樂嗎？

一群拿了低分的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

栗錦來到了周強的辦公室，不錯！

比她之前的辦公室可大太多了。

她打開了手機，準備聯繫一下之前約好的廣告編劇，余千樊的消息就發了過來。

「心動瞬間，考慮的怎麼樣了？」

栗錦手指在屏幕上頓了頓。

她靠在了椅子上，順著巨大的落地窗看出去，外面是層層建築，天空是漂亮的湛藍色。

少見的陽光明媚。

栗錦抿了抿唇，在手機上緩緩打下一行字。

「我還是覺得有些太早……。」

打著打著，余千樊下一條消息就過來了。

「你答應的話，我會非常高興。」

栗錦輕舒出一口氣。

她將手機反扣在了桌子上。

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枚硬幣。

她合起掌心在心中想到：「如果是正面就答應，反面就不答應！看天意吧！」

兩手抓著硬幣用力的一轉，硬幣在書桌上旋轉劃出銀色的光圈，終於，它停了下來。

半分鐘之後，余千樊的手機上收到了一條消息。

只有一個字。

「去！」

他眼底有層層柔光漫出。

而栗錦站起身拿起手機離開了這個辦公室。

辦公室的桌子上，一枚停留在反面的硬幣沐浴在從窗外照進來的陽光下。

只要他高興，天意並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