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先去吃了個飯，然後余千樊帶著栗錦換了一身衣服。

栗錦還給挑了禮物，挑了兩壺好酒過去的。

坐在車上，栗錦就看著余千樊不停的把車子往僻靜的地方開，在郊區那邊。

周圍好像只有幾乎人家，最顯眼的就是那個佔地面積巨大的四合院。

「這是我師傅的家。」

余千樊看著栗錦從車上下來之後就縮起了脖子，將自己脖頸上已經戴的溫熱的圍巾給栗錦纏上了。

一圈圈的暖意和余千樊身上帶有的松香氣息撲進栗錦的懷裡，栗錦沖著他笑了笑。

不過她還在想那根大棒槌的事情。

余千樊就是嚇唬她的吧，怎麼可能真的用棒槌。

余千樊摁響了門鈴。

很快裡面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了過來，「來者何人！」

栗錦皺眉，這說話的腔調怎麼古裡古氣的？

「師傅，是我余千樊。」余千樊眉梢一挑，但對那邊說話的腔調是半點都不覺得奇怪。

下一秒，栗錦看見四合院的大門緩緩的打開了。

她調整出長輩們最喜歡的笑容，「老爺子你好，我……。」

話都沒說完，她就感覺從裡面『咻』的一下衝出了一個大黑影子，那影子手上還拿著一根巨大巨粗的棒槌，死命的要往余千樊身上敲。

栗錦：「……！」臥槽！

「呔！」

從裡面衝出的那個身影逆著光，栗錦還看不真切，但是那聲音卻帶著點戲腔的唱法是幾個意思？

「孽徒孽徒！枉我傳你我畢生所學，你竟然為了榮華富貴叛出了師門，吃我一棒！」

說著又要敲過去。

栗錦看著那麼大的棒槌嚇的乖乖女的神情都裂開了。

但是下一刻棒槌就被余千樊給抓住了。

「師傅。」他有點無奈，「我今天來是有正事的。」

他強硬的拉著自己古怪的師傅進了門，然後還不忘記帶上栗錦。

栗錦就這麼恍恍惚惚被拉進去。

門關上之後，她才借著裡面的燈光看清楚此刻站在余千樊氣沖沖的拿著棒槌的人。

竟然是孟老？

孟老可謂是娛樂圈元祖級別的人了。

年輕時期出色的演技，中年時代無可挑剔的演技，以及後面一部部經典作品的問世。

可以說是真正意義上站在娛樂圈金字塔上的人。

這不單單是從人氣上來說，而是從各方面的資歷，驚艷的累積和他人對他們的尊敬程度。

但是孟老五十歲那年，也就是十年前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宣布永遠退出圈子了，媒體想要打探他的消息也都被擋了回來。

而久而久之孟老也就真的徹底的淡出了大家的視野，但是只要他站在大家的面前，但凡是歲數大於二十歲的人，都能把他給認出來。

這才是圈子裡德高望重的老前輩。

有人形容孟老就說他是將自己的一生都獻給了演繹事業。

「哼！」孟老看了余千樊一眼，棒槌倒是不揚了，但那悲憤欲絕的樣子讓栗錦心驚肉跳。

要不是她還保有一絲理智，就要覺得余千樊真的是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顯然孟老沒有要放過余千樊的意思，他眼底是一個老師傅肝腸寸斷的極致痛苦。

余千樊輕嘆了一口氣，下一刻眸光褪去，帶上七分譏笑三分涼薄。

「你這破地方我早就不想呆了。」他單手落在桌面上，輕輕敲動，連眼睛裡的不屑都要震出來一般，「比起你能帶給我的助力，別人能給我的更多。」

「師傅，人往高處走，這古言可不欺我。」

栗錦瞪圓了眼珠子轉過身看向了余千樊。

完犢子了！

這瘋病還特麽會傳染不成？

但是她又吃驚的看向孟老，想知道孟老接下來會怎麼說。

雖然沒弄清楚狀況，但是這兩人的鬥戲有種流水行雲般的暢快感。

但是孟老眼中的瘋狂神情卻逐漸的褪去了。

他的一雙眼睛變得鎮定平靜了下來，孟老手上的棒槌也放了下來。

「看來你這段時間在外面也沒少磨鍊演技啊，這段接的不錯。」孟老點點頭，「你這出演的自私惡毒的嘴臉甚是醜陋。」

余千樊：「……。」

栗錦：「……。」她男朋友哪裡醜了？

剛才驟然間的發難對這對師徒來說只是一個久不見面之後的測試？

而且看余千樊的反應應該是早就習慣了這種模式。

難怪他會說自己的師傅脾氣性格都十分古怪，這麼看來果然是古怪的很。

「你最忌的作品我都有看，不過好像你最近只和一個丫頭片子合作啊，那丫頭片子還長得不怎……。」孟老才從戲裡脫出來，說著說著眼角餘光注意到了站在旁邊的栗錦。

「……不怎磕磣啊，長得還挺好看的。」他口風生硬的一轉，讓栗錦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可以不用強硬的誇她的。

「雖然比不上你師娘年輕的時候漂亮，但是也還算可以了，咳！」

他乾咳了一聲，隨後不耐煩的說：「你趕緊的，說你為什麼來這裡，弄完你這邊的事情我還要陪你師娘去，不然等會兒她該不讓我進房門了。」

栗錦：「……。」

余千樊抿了抿唇，往主臥的方向看了一眼。

「臭小子眼睛往哪兒飄？不知道你師娘在裡面睡覺呢嗎？」孟老的一缸子老陳醋直接就翻了。

栗錦：「……。」這德行師徒兩個還真一樣一樣的。

「這是我女朋友，栗錦。」余千樊將栗錦拉到了自己身邊。

栗錦趕緊跟著叫人還送上了好酒，「不知道師傅喜歡什麼，就隨便買了點。」

孟老眯起眼睛看了一眼。

嘖！

好酒啊。

他立刻收了下來，悄悄的抱在了自己懷裡。

「余千樊，你可不能告訴你們師娘我偷藏了酒知道嗎？」

余千樊用力的抿唇，最後無奈的點了點頭。

「我想讓栗寶跟著你一起學習演技。」

余千樊的夏一句話卻讓孟老愣在了原地。

他猛地抬起頭，目光上上下下的挑剔的看了栗錦一眼。

「她？」

孟老皺眉，「不成不成，我這兒又不是慈善所。」

「我不帶徒弟可久了，你以為我的徒弟是隨便帶的嗎？」

「我這輩子一共就收了兩個徒弟，一個就是你，你現在又要讓我帶一個，沒門兒沒門兒，走你！」

孟老眼神決絕，直接抬手推人。

余千樊還想再說兩句，卻突然聽見了旁邊『哢嚓』一聲。

師徒另個轉過身。

就看見栗錦轉過了自己的手機。

孟老抱著酒的照片就那麼躺在了她的手機裡。

「師傅，你真的不收我嗎？」栗錦歪著頭，笑容燦爛，「那你說我吼一嗓子然後把照片一交，師娘會不會生氣？」

孟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