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6章 瞑目
王拙甫喟歎,仿似一下蒼老了許多,道:“數百年前,族長就曾私下裡找過我,言稱欲讓我們中州王氏加入玄鈞盟中,如此一來,不止可以得到玄鈞盟的庇護,更可以進一步擴張勢力。”
“但我當時就拒絕了,可現在看來,早在那時候,以族長為首的那些老人,早已和毗摩暗通曲款,勾結在了一起。”
聲音中,盡是蕭索之意。
了解了這些,蘇奕內心總算豁然開朗,道:“看來,他們之所以在這次派遣你前來,所看中的就是你對他們的布局完全不清楚,也更容易取得我的信任,從而讓你們王家的那三個老家夥,也有機會混到我身邊。”
王拙甫點了點頭,神色愈發黯然。
無疑,對他這樣的太上長老而言,被自己宗族視作棋子來利用,滋味絕不好受了。
“蘇大人,我們王家也是被逼的!”
不遠處,那王家的三位老人被禁錮在地上,此時,一個枯瘦老者忍不住出聲辯解。
他抬頭看著蘇奕,滿臉苦澀,“當年,毗摩為了讓我們王家為他所用,曾威逼利誘,言稱若不加入玄鈞盟,就會被他視作敵對勢力進行打壓,我們王家……怎敢與之對抗?”
另一個老人也開口道:“就像這次所布設的殺局,在最初時候,我們王家根本不知道,要對付的會是蘇大人您,而隻當時一個敢於冒充蘇大人的一個奸人。”
第三個老人也連忙解釋:“蘇大人,我們也自知為虎作倀,罪有應得,可這一切的主謀者,乃是您的大弟子毗摩,我們……我們也僅僅只是聽命行事……”
不等蘇奕開口,夜落已冷笑道:“你們不知情?那我問你們,毗摩這次的布局,關鍵就在王雀師弟身上,你們為何會認為,一個假冒我師尊的角色,會上當受騙,前來營救王雀師弟?一個騙子,會在意王雀師弟的性命嗎?”
那枯瘦老者剛要解釋,夜落已打斷道:“誠然,你們或許無法確定我師尊的身份,可若說你們完全不知情,無疑就是在撒謊!”
蘇奕擺了擺手,道:“無須和他們廢話,勝王敗寇,既然輸了,就得認,是非曲直,我懶得去一一甄別。”
他目光看向那王家的三位老人,道:“我只知道,你們王家為了幫毗摩,不止將王雀禁足,更以王雀的性命為誘餌,試圖對我蘇玄鈞不利。”
頓了頓,蘇奕繼續道:“等今日事情徹底落幕,我會找時間去你們王家走一遭,到那時,若王雀毫發無損,我不介意給你們王家一個解釋的機會,若無法讓我滿意,你們王家定當為此付出代價!”
一番話,讓王家那三位老人神色變幻不定。
而蘇奕已吩咐道:“夜落,將他們收起來,等前往王家的時候,帶他們一起上路。”
“謹遵師尊之命。”
夜落領命,行動起來。
“蘇大人,這是您此次的戰利品!”
青兕妖皇回來了,恭恭敬敬將一個儲物寶貝呈上去。
“白意,你先收著。”
蘇奕隨口道。
“是。”
白意上前,收起儲物寶貝,心中一陣恍惚,有一種回到以前跟隨在師尊身邊行走時的感覺。
這感覺那般熟悉,時隔數百年之後再度湧上心頭時,讓白意鼻子一酸,眼眶都微微泛紅。
蘇奕注意到白意神色的微妙變化,內心又是欣慰又是好笑,這小子在自己面前時,一直像個長不大的孩子般,不加掩飾內心的情緒。
蘇奕調侃了一句:“都已經是玄幽境皇者了,怎麽還和以前一樣,不怕被人取笑嗎?”
白意微微有些不自在,猛地深呼吸了幾口氣,道:“於我心中,師尊就如父親般,怎會掩蓋內心情緒了,更何況,我從來不在乎他人如何看。”
見此,青兕妖皇肅然起敬道:“白意道兄是真性情的好男兒,愛憎分明,快意恩仇,小牛我佩服!”
眾人:“……”
誰還能看不出,這老牛是在見縫插針地拍馬屁?
太無恥了!
山冥妖皇都不禁暗自嘀咕了一句。
赤松妖皇更是一腳踢在青兕妖皇屁股上,“一邊呆著去,別忘了,你現在還是負罪之身!”
青兕妖皇訕訕,連忙退到一側。
蘇奕自然懶得理會青兕妖皇。
他目光重新看向殷老,道:“你可做好準備?”
殷老抬起頭,直視蘇奕的眼眸,道:“動手便是!”
蘇奕當即抬手,拎著殷老騰空而起,來到天穹之下。
而後,他將禁錮殷老的力量解除,道:“讓你們祖師的意志力量出來吧。”
殷老深呼吸一口氣,唇中念誦晦澀秘咒。
旋即,他道軀發光,一身的道行在飛快消耗刹,而他的元神,則從天靈蓋處飛躍而出。
殷老和其元神一起莊肅出聲:“請祖師出手,助弟子殺敵!”
聲震天地。
眾人目光齊齊望了過來。
就見殷老的元神猛地一陣劇烈翻騰,他臉龐上都浮現出痛苦之極的神色。
與此同時,一股恐怖威嚴的氣息,猛地從殷老的元神中掠出,直衝九天十地。
轟!
山河色變,天地亂顫。
一片耀眼的光雨在虛空中湧現,倏爾間勾勒成一道虛幻般的身影白衣勝雪,傲岸如神,一身威勢壓蓋這片山河!
遠處大地上,夜落、白意、赤松妖皇等人無不色變,憑生窒息般的壓抑之感。
他們都看的出,那位白衣男子雖只是一縷意志力量所化,可身上的氣息卻超乎想象的恐怖,讓人甚至無法揣度,其本尊的道行究竟達到了何等恐怖的地步!
“這,難道是一位凌駕於皇境之上的強者?”
赤松妖皇震撼。
他是玄合境初期修為,也愈發能夠感受到,那白衣男子威能的恐怖,遠不是玄道層次可比。
“不肖弟子殷文,拜見祖師!”
天穹下,殷老沙啞出聲,滿臉的敬畏。
“這大荒天下,竟有人能逼得你不惜損耗自身道行,莫非……是玄合境中的頂尖人物出手了?”
畫師的意志力量淡淡開口,眼神掃視四周。
凡是被他目光掃中者,皆如遭雷擊,身心壓抑,下意識低下頭。
唯獨蘇奕視若無睹。
“難道是那個玄照境的小家夥?”
畫師詫異,似難以置信。
殷老滿臉羞愧,正要提醒。
蘇奕已直接出手。
他和畫師的意志力量對決過兩次,早清楚對方的底細,哪還有心思浪費時間與之廢話。
鏘!
清影劍爆綻清輝,當空朝畫師斬去。
“狂妄!”
畫師冷哼,袖袍揮動,一掌拍出。
大戰就此爆發。
僅僅幾個眨眼間,畫師便動容,察覺到不對勁,臉色微變,不得不動用全力。
而在遠處,當看到這一幕時,殷老眼睛發直,內心震顫,果然,這姓蘇的擁有對抗祖師意志烙印的力量!!
他想起了死在天玄書院的馮吉和緋雲,內心愈發有些慌亂。
怎麽辦?
若趁此時機逃走,若被祖師看到,非雷霆震怒不可。
可若留下來,萬一讓那姓蘇的贏了,自己哪還有逃遁的機會?
殷老患得患失,神色也變幻不定。
“你這小東西,竟掌握著能夠克制涅靈法則的力量?!”
猛地,戰場中傳出畫師震驚的聲音。
殷老一個激靈,連忙嘶聲提醒道:“祖師,那姓蘇的乃是玄鈞劍主,他曾滅殺馮吉師弟和緋雲師弟!您可千萬莫要大意!”
戰場中,畫師終於色變,意識到不妙。
因為在馮吉和緋雲的神魂中,同樣有他的意志烙印,而這兩人卻死了,這無疑意味著,那玄照境少年擁有著能夠滅殺他那意志力量的實力!
一想到這,畫師再不敢遲疑,欲動用全力,一舉毀掉對手。
可仿佛洞悉了他的心思,這一刻的蘇奕,忽地祭出三寸天心,一如上次斬殺緋雲神魂中的畫師意志力量般,直接下狠手。
鏘!
劍吟蒼茫,激蕩九天十地。
那一刹,所有人心神刺痛。
白意和夜落對視一眼,皆心潮澎湃,三寸天心!那是師尊前世最得意也最強大的佩劍!!
緊跟著,震天動地的轟鳴響徹。
便見漫天劍光激射,鑿穿長空,碾碎十方,也將畫師那傲岸如神般的意志力量徹底摧垮!
瀕臨崩潰前,畫師的意志力量滿臉的愕然,似無法想象,自己怎會敗得如此之快……
轟隆!
毀滅力量肆虐,那片天穹都在劇烈震顫。
所有人目瞪口呆,震撼失神。
前後不過須臾間,那疑似實力早已凌駕於皇境之上的一道意志力量,就這般被一劍轟殺!
原本還在糾結是否要趁機逃走的殷老,更是如遭莫大驚嚇,駭然尖叫出聲:
“祖師!!”
他手腳都在顫抖,臉色煞白,似難以接受這一切。
鏘!
蘇奕收起三寸天心,邁步朝殷老行去,“現在,你可以瞑目了。”
殷老軀體一僵,似是已經意識到在劫難逃,猛地厲聲大叫:
“蘇玄鈞,別忘了我說的那些話,以後的你,必將成為星空深處那些頂級巨頭的公敵!!!”
一抹劍光乍現,將殷老斬殺當場。
形神俱滅。
而他那歇斯底裡的嘶吼聲,兀自在天地間久久回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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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077章 我來睡蘇玄鈞
天地俱寂,眾人震撼無言。
畫心齋祖師的意志力量何等恐怖?
誰曾想,須臾間而已,便被一劍誅滅!
直至看到殷老被滅殺,眾人反倒沒感到多少意外。
本就是任憑宰割的階下之囚,隨著其祖師的意志力量被滅,焉可能還有掙扎活命的機會?
此時,人們抬眼望著天穹那那一道峻拔身影,內心油然生出許多感慨。
赤松妖皇更是忍不住喃喃輕語:“時隔五百年,當初那位劍壓諸天的傳奇……回來了!!”
一句話,直似滾雷般在眾人心中激蕩。
五百年前,玄鈞劍主突兀離世,大荒諸天皆為之震動,掀起一場前所未有的軒然大波。
那時,不知多少修士驚慌失措,為此感到悲慟。
也不知有多少頂級勢力為之激動,認為壓蓋大荒諸天無數歲月的一道無法逾越的鐵幕,就此潰散,未來可期。
在那時,天下如失去秩序,陷入一場大動蕩、大混亂之中,大荒諸天上下,到處在上演腥風血雨,世間固有的格局在更迭換代,重新洗牌。
像玄鈞盟,就是在當時強勢崛起,震爍天下。
也是在那時候,世人都以為,屬於蘇玄鈞稱尊天下的時代已終結,大荒諸天將迎來全新的勢力格局!
而就在五百年後。
玄鈞劍主於輪回中轉世,重歸大荒天下!
這無疑意味著,當初的神話並為此就此凋零和消失,而是以一種涅槃重生的方式,再度崛起於世,他日必將重臨諸天之上!
誠然,眼下的玄鈞劍主,修為只在玄照境層次。
可他已擁有輕松斬殺玄幽境強者的底蘊,更能夠在須臾間鎮壓星羅戰圖,劍斬畫心齋祖師的意志力量!
玄照境都如此強大, 若當踏足玄幽境當如何?
若當重臨玄合境之中,又當如何?
想一想,就讓人內心止不住的震顫。
天穹下。
蘇奕可沒多少感慨,這已經是他第三次斬殺“畫師”的意志力量,早已駕輕就熟。
倒並非畫師的意志力量不夠強大,而是每一次對決,畫師的意志力量根本不清楚,他蘇奕是誰,又掌握著何等強大的力量。
反觀蘇奕,則對他知根知底,這等情況下,想不贏都難。
當然,蘇奕並未因此自滿。
所滅殺的終究只是畫師的一縷意志力量罷了。
收起三寸天心,蘇奕折身朝大地上行去。
……
夜色來臨。
篝火洶洶,夜落蹲坐在篝火前烤肉。
蘇奕盤膝坐在不遠處的岩石上,正在打坐調息。
不遠處,白意在擦拭道劍,默默守在蘇奕一側。
王拙甫在喝悶酒,神色黯然。
今天發生的事情,對他的心神打擊太大了寵,至今還不曾真正平複心情。
赤松、山冥、青兕妖皇聚在一起低聲交談,目光偶爾看向夜落手中的那些烤肉串時,神色很是微妙。
那是血羽妖皇的一對翅膀,被拔毛放血,浸泡在溪水中洗涮了許久,剁成了肉塊給串了起來。
“唉,血羽能死在蘇大人手底下,已是莫大的福分,而今其肉身還能化作食物被蘇大人品嘗,何其之幸,足可含笑九泉了。”
青兕妖皇唏噓,神色很是複雜。
赤松和山冥對視,都一陣無語。
須知,血羽妖皇正是這老牛的手下!
夜風習習,烤肉的香味漸漸彌漫開。
赤松不著痕跡地吞了吞口水,而後敏銳注意到,旁邊山冥的咽喉也在滾動,明顯也是被肉香吸引。
再看青兕妖皇,哈喇子都快流下來。
“玄幽境層次的烤翅膀,那滋味……怕是神仙也抗拒不了吧?”
赤松暗自感慨。
忽地,他眼前一花。
就見篝火旁,突兀地出現一道纖瘦的身影,長發蓬松散亂,身上衣服髒兮兮的,仿似逃荒的難民般。
由於背對著赤松,他只能看到那纖瘦的身影的側臉,像少女般清秀白皙。
赤松軀體堅硬,心中發寒。
沒有任何征兆,那髒兮兮的少女便無聲無息地出現在篝火之旁,這讓誰能不驚?
緊跟著,山冥妖皇和青兕妖皇皆色變,如臨大敵。
遠處擦拭道劍的白意,霍然抬頭,眸如凜冽劍鋒。
正自喝悶酒的王拙甫怔了一下,渾身一震。
詭異的是,那髒兮兮的少女,就站在夜落的背後,看著他手法嫻熟地烤肉,而他卻渾然不知。
夜落注意到了白意看過來的目光,不由笑道:“白意師弟,你眼睛瞪這麽大做什麽,難道已急不可待想吃烤肉了?”
說著,他在烤肉上撒了一把佐料,“別著急,再烤一會吃起來更香,別忘了,當初在太玄洞天,若論燒烤的手藝,除了錦葵師姐,當屬我最厲害。”
他談笑風生,很是為此自得。
眾人皆愈發緊張,都替夜落捏一把冷汗,這家夥竟然還沒反應過來嗎?
白意悄然起身,見那邋遢少女一動不動,沒有其他動作,這才低聲提醒道:“師兄,你後邊……站著一個女人。”
“女……人!?”
夜落臉上笑容猛地凝固,握著烤串的手都猛地一抖。
這一刹他的眼角余光注意到,篝火照射下,附近地面有著一道斜長的影子。
幾乎同一時間,一道怯生生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別驚慌,小心烤糊了。”
夜落:“……”
眾人的神色也變得驚疑,難道這邋遢少女是被烤肉的香味吸引來的?
遠處岩石上,蘇奕從打坐中起身,淡然開口:“夜落,你繼續烤肉,其他人該幹什麽幹什麽,這女魔頭是來找我的。”
聽到蘇奕的話,夜落暗松一口氣,只是臉色卻依舊很凝重。
一個女魔頭,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自己背後,而自己竟自始至終渾然不覺,那……對方的道行該有何等恐怖?
其他人也心緒翻騰。
這時候,邋遢少女蹲下身,從夜落手中拿過一串烤肉,囫圇吞棗似的一口吃了個乾淨。
她意猶未盡地舔了一下嘴巴,道:“先解解饞,待會再吃個痛快。”
而後,這邋遢少女徑自邁步朝蘇奕行去。
“蘇哥哥,我就知道你還活著。”
她蓬亂的長發在夜風中飄揚,露出一張清秀絕倫的瓜子臉,看起來才十六七歲的樣子,眼眸純淨無邪,聲音軟糯中帶著一絲怯生生的韻味,我見猶憐。
“論年齡,你可比我大。”
蘇奕一聲冷笑,“還有,別裝嫩了,都活到這把年齡了,還故作楚楚可憐,不害臊嗎?”
邋遢少女眨了眨眼睛,淺淺笑道:“蘇哥哥現在,不也才十八九歲的樣子?”
眾人呼吸一窒,少女渾身髒兮兮的,可當她露出笑容時,那清秀絕俗的俏臉,竟無比的美麗動人。
就連那纖瘦不起眼的身影,都散發出一種令人驚心動魄的魅力。
強大如玄合境層次的赤松妖皇,道心都一陣搖曳,隻覺那髒兮兮的少女,直似變了一個人般,處處透著極致的誘惑,絕世妖嬈,能勾起人內心深處最原始的欲望。
再看在場其他人,眉目之間也有一絲恍惚之色。
無疑,那邋遢少女不經意流露出的一股神韻,就帶有魅惑眾生的力量,能影響皇者的心境和神魂!
這無疑很恐怖!
蘇奕眉頭微皺,直言道:“說說吧,你此來要做什麽?”
邋遢少女在距離蘇奕三丈外佇足,清澈無邪的眸看著蘇奕,輕咬粉潤的唇,語氣曖昧柔婉,道:“蘇哥哥難道忘了,你曾說過,什麽時候我能打敗你,什麽時候我就能把你給睡了?”
聽到此話,眾人猝不及防之下都被狠狠震住,瞠目結舌。
什麽情況,這少女此來,是要把玄鈞劍主的轉世之身睡了!?
蘇奕唇角不易察覺地抽搐了一下,旋即,他認真看著對方,道:“這麽說,你要動手?”
邋遢少女點了點頭,道:“最近世上傳言,一個膽大包天的家夥冒充玄鈞劍主,於是我就找來了,想看看那膽大包天的家夥究竟是誰,竟敢冒充我心中最敬佩的蘇哥哥,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旋即,她星眸流盼,喜滋滋道,“誰曾想,原來那膽大包天的家夥,原來就是蘇哥哥你,這可真是給了我一個天大的驚喜。”
少女最初時貌不起眼,身上只有一種我見猶憐的孤獨氣韻。
可此時,面對蘇奕時,一顰一笑,皆流露出足以驚豔眾生的美感,哪怕她長發蓬松,衣衫髒兮兮的,也難掩那種極盡妍態的妖嬈魅力。
哪怕她背對著眾人,可依舊令眾人心旌搖曳,一身氣血燥熱,內心最深處的欲望似在被撩撥,大感吃不消。
須知,在場之輩可都是道行身後的皇者,且幾乎都在玄幽境層次,見慣風雨,歷經磨難,心境一個比一個堅韌強大。
可此時,僅僅是那少女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就在影響和魅惑他們的心神!
這一切無疑襯得那少女的來歷愈發不簡單,也讓人內心忌憚之極。
唯獨蘇奕,似不受影響般,神色恬淡如舊。
他想了想,看著不遠處少女那清秀絕俗的臉龐,皺眉道:“是嗎,那又是誰告訴你,我在這十萬妖山深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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