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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級綠茶穿成小可憐》34|【34】兩更合一
林非鹿一直自詡不是個好人。

她也確實幹過一些好人乾不出來的事,她知道那不對,但她並不為此感到愧疚。所以她死的時候,自覺這是老天給的懲罰,倒還平靜。

但就是再壞再惡,也從未涉及過人命。

殺人這種事,是隨隨便便就能幹得出來的嗎???她是綠茶,又不是反社會變態。

可這萬惡的封建時代,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后宮,開局就下死手,一上來直接就要她的命,也太毒了。

相比之下,上一次靜嬪的陷害居然還算委婉了。

林非鹿覺得自己還是需要成長,結合新時代的綠茶手段,綜合舊時代的風土人情,爭取讓自己綠得更加符合本土特色。

吃不飽穿不暖的溫飽問題已經解決了,看來接下來需要解決的就是生存危機了啊。

這個梅妃,有點意思,算是她進宮以來遇到的最難對付的boss。

她現在還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今晚想殺她的人就是梅妃安排的,但出於對同類的嗅覺和敏感,她覺得這事兒就算不是她安排的,也跟她脫不了乾係。

就沖她剛才把仇恨轉移到蕭嵐身上那幾句話,林非鹿猜測,她可能跟蕭嵐之間也有些不為人知的舊怨。

總之,副本難度升級,極具挑戰性,需小心提防。

她縮在被窩東想西想的時候,外頭林帝已經命人把床鋪好了。就在她旁邊的位置,隔著一扇紗帳,林帝身邊的總管太監彭滿有些擔憂道:「陛下,這新床不穩,要不奴才在這守著五公主,您還是去旁邊的房間睡吧。」

林帝揮了下手:「不必,小五今夜受了驚嚇,朕陪陪她。」

他說著話,走到床邊坐下,見小糰子小手拽著被子蒙住半個腦袋,隻留下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在外面,怯生生地打量他。那眼尾還紅著,像受了欺負忍住不哭的小可憐,漂亮又讓人心疼。

林帝伸手摸摸她亂糟糟的腦袋,哄道:「小鹿不怕,父皇守著你。」

她微微往上蹭了蹭,小腦袋蹭在他掌心,是依賴的表現。張了張嘴似乎想喊他,卻隻發出沙啞的一個音,聽上去更可憐了。

林帝轉頭問:「宣太醫了沒?」

彭滿道:「宣了,隨行太醫住在外頭營帳內,過來需要些時間,奴才估摸著快到了。」

正說著,外頭侍衛便通傳太醫來了,林帝便命人進來。

太醫背著藥箱也是一副急匆匆的模樣,聽說五公主遇刺,本來以為受傷見了血,把能帶的行當都帶上了。來了一看才知道她只是傷了嗓子,倒是鬆了口氣。

除去修復嗓子的葯之外,還開了一些安神助眠的,以免小公主受驚過度。

開了方子,林帝又命人去熬藥,這一來二去耽擱不少時間,已經是半夜了。彭滿擔憂道:「陛下,就讓奴才守著,您去歇著吧,明日還有一天的路程呢。」

林帝打了個哈欠,正要說話,他的小糰子從被窩爬起來,兩隻小手抱住他胳膊,輕輕搖了搖。

她說不出話,只能發出小小的啞啞的氣音,「父皇,去睡吧。」

林帝不由得笑起來,手臂一提,就把小糰子拎到了自己身上:「朕不困,等朕的五公主喝了葯安安穩穩睡著了,朕再去睡。」

小糰子眼巴巴看著他,看樣子感動壞了,一頭扎進他懷裡。

林帝沒能擋住小女兒的撒嬌攻勢,感覺自己素來養成的堅硬心腸都軟了半分。

他說到做到,果然等林非鹿喝了葯睡下了才去歇息,皇帝住的地方,別說刺客,蚊子都飛不進來一隻。林非鹿不再擔心,加上藥裡的助眠成分,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外頭傳來車馬拔營的聲音。

林非鹿睜眼的時候,林帝已經在宮人的服侍下穿著洗漱完畢了。其實當皇帝並不輕鬆,她以前看紀錄片看到一句話,說的是「朝臣代漏五更寒」,也就是說大臣們五更天就要上朝等皇帝朝見。

五更天大概五點左右,可以推算皇帝差不多凌晨四點多就要起床,這簡直比高三狗還要辛苦。

凌晨四點的洛杉磯是沒可能見了,凌晨四點的皇宮倒是天天見。

林非鹿還是挺佩服這些皇帝的。

擱她這,就是把皇位送給她,她也不要。

皇位和懶覺之間,她選擇懶覺。

林帝轉身瞧見她黑溜溜四處打量的大眼睛,笑道:「小五醒了。」他吩咐旁邊的人:「服侍五公主起身吧。」

林非鹿這才看見松雨候在旁邊,她大概是一夜沒睡,眼眶紅紅的,卻朝自己露出如往常一樣羞赧又恬靜的笑。

林非鹿看著自己這個救命恩人,不由得想起她的哥哥,跟自己做約定的那個侍衛。她突然覺得這后宮種種,都早有命數。

車隊整裝完畢,拔營出發,這次林非鹿沒回自己的馬車,而是被林帝帶到了聖駕之上。

如果說昨天太子林傾的車架是寶馬,那林帝的聖駕就是林肯,加長版的那種。

昨天她還心疼皇帝出遊不易呢,今天就被打臉了。

果然當皇帝的是不會虧待自己的。

車馬上路之後,昨晚查了一夜的侍衛來報,什麼都沒查出來。林非鹿倒是不意外這個結果,只是林帝臉色不太好看,命他繼續追查。

林非鹿喝了兩頓葯,休息了一晚,嗓子已經恢復了一些,勉強能說話了。手腳並用從坐墊上爬過來,抱著林帝的手臂軟軟地搖:「父皇不要生氣。」

她發現了,林帝跟林景淵一樣,就吃撒嬌這一套。她軟乎乎地一撒嬌,他臉上的怒意果然就散了,笑呵呵把她抱到腿上,摸了摸她頭上的小揪揪,又嘆道:「朕不生氣,朕只是要給小鹿一個交代。」

小糰子眨巴著眼睛軟聲說:「小鹿不要交代。」

林帝挑眉笑問:「那你要什麼?」

便見她伸出小手指,飛快地指了下旁邊案幾上擺著的糕點,怪不好意思地說:「要那個。」

林帝哈哈大笑,颳了下她小巧的鼻尖:「你這個小饞貓。」

說罷便讓彭滿把碟子端了過來,林非鹿雙手捧著糕點,安靜又乖巧地在旁邊啃起來。她眼睛很亮,小臉鼓鼓的,邊吃還搖頭晃腦,像隻可愛的小倉鼠。

林帝在旁邊看著,越看心中越喜愛。他這幾個女兒,長公主他雖然也很寵愛,但林念知性格過分活躍,有時候還是會讓他覺得頭疼。

二公主早夭,三公主自不必說,現在想起就反感。

而四公主則太過木訥憨厚,見他時不掩懼意,很難有女兒承歡膝下的愉悅。

蘇嬪的六公主如今才三歲,雖然也憨態可掬,但少了些小五身上的靈氣,而且年齡太小,很多事全憑本能,說哭就哭,林帝去了幾次都遇上她嚎哭不止,都有些怕了。

他平日更加看重皇子,空下來心思也都花在幾位皇子身上,檢查功課抽查騎射。幾位皇子敬他怕他,在他面前向來規規矩矩不敢放肆,就也少了父子之間的親近感。

他跟女兒相處的時間並不多,此刻才恍然覺得,女兒要比他那幾個兒子可愛得多啊。

女兒會撒嬌,會軟綿綿喊父皇,還可以扎萌死人的小揪揪!

皇子能做到嗎?!

不能!

林帝滿眼不加掩飾的喜愛林非鹿當然也察覺了,她小手還捧著點心,埋著頭在啃,小身子卻微微往旁邊側了側,隻給林帝留了半個後腦杓。

林帝被她害羞的小乖樣逗得哈哈大笑,感覺自己好久沒有這樣開心了。

林非鹿啃完點心,接過彭滿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一副饜足的表情,小身子跟著馬車搖晃的弧度微微晃動,不知道突然看到什麼,水靈靈眼睛都瞪大了。

林帝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原來是自己腰間佩的一隻香囊。

只見她有些疑惑地歪了下腦袋,以為自己看錯了,又湊近看了看,發現沒錯啊就是自己送太子殿下的那隻香囊啊,怎麼會在這裡呢?她似乎有點懷疑人生,抓了抓自己的小揪揪,小臉迷茫地看向林帝。

林帝有點心虛,乾咳了一聲才說:「這是你三皇兄送給朕的。」

小糰子這才鬆開眉頭,瞭然地眨了眨眼。

父女倆相處十分融洽,沒多會兒,馬車稍微停了一下,外面宮人稟報道:「陛下,梅妃娘娘過來了。」

林帝笑道:「進來吧。」

車簾掀開,梅妃便裹著一陣香風彎腰走了進來,先是盈盈行了禮,才柔聲道:「妾身來陪陛下下完昨日未完的那盤棋。」

林帝便把林非鹿抱到一旁坐下,笑吟吟道:「好,彭滿,擺棋。朕今日要好好看看,你的棋藝到底進步沒有。」

梅妃嗔道:「陛下又拿妾身取笑。」

兩人笑聊了幾句,梅妃又看向在一旁啃點心的林非鹿,一臉關切:「五公主的嗓子今日可好些了?」

林非鹿乖巧點頭,附贈一個人畜無害的可愛笑容。

彭滿很快就把昨日的棋局擺了上來,梅妃和林帝對面而坐,各執一子,開始對弈。林非鹿就坐在林帝身邊,小手牽著他一方衣角,乖乖地看著。

林帝下著下著,就感覺旁邊的小糰子越湊越近。他轉頭一看,發現小糰子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棋盤,嘴角還沾著糕點碎末,小臉卻全神貫注,像是看得入迷,令人忍俊不禁。

見他遲遲未落子,她還怪著急地轉頭看了看自己,小眼神裡都是催促。

林帝終於沒忍住笑了出來,揉她小腦袋:「看得這麼認真,喜歡這個啊?」

小糰子有點不好意思地垂了下眸,抿著唇輕輕點了點頭。

林帝又問:「會下嗎?」

她搖搖頭。

林帝便笑道:「朕教你。」

他抬手便將棋局亂了,吩咐彭滿把黑白子分撿出來,然後對愣住的梅妃道:「今日不下了,朕教教小五,你先回去吧。」

梅妃:「…………」

她不露痕跡看了一眼林帝身邊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終是什麼也沒說,柔聲笑道:「是,那妾身就先回去了。」

她一走,林帝就開開心心教起女兒下棋來。

林非鹿倒真不會圍棋,但架不住人聰明,林帝一解釋她就懂,一上午的時間就把基本規則和定式都搞明白了。等到用過午膳再次上路,她已經能磕磕絆絆跟林帝對弈了。

雖然不過幾子就被林帝絞殺,但五歲的孩子能聰明到這個程度,還是令林帝大為震驚。

震驚之後又是驚喜。

他一向惜才,大林也是重文輕武,后宮但凡有個飽讀詩書滿腹才情的妃嬪都會得他寵幸,他對幾個皇子的要求就更為嚴格,所以太子才會壓力那麼大。

雖然對公主沒什麼要求,但林念知就因為聰明伶俐才深得他喜愛,就更別說此時令他另眼相看的林非鹿了。

他想起在梅園初見小糰子時,她許願世間清平,那時他就該明白,這孩子與旁人是不同的。

沒想到蕭嵐給他生了個癡傻兒子,卻生了個這麼天資聰穎的小公主。

這大概就是上天垂憐吧。

林帝一時之間感慨連連,看著還在認真研究棋局的林非鹿,心中對她母妃的厭惡都不知不覺散了幾分。

傍晚時分,行進的車隊終於搖搖晃晃到達了山腰上的行宮。行宮也是常年有人駐守的,早已將各殿打掃乾淨,配置齊全,就等主子入住。

林非鹿住的地方叫聽雨閣,林帝見她身邊只有一個松雨跟著,便指派了身邊的一個太監,叫做孔福的過去伺候。又撥了一隊保護自己的禁軍駐紮在聽雨閣,以免之前的賊子再次行兇。

禁軍的戰鬥力那可是數一數二的,往聽雨閣四周一站,連宮人都要繞道走。

此時天色已晚,兩日舟車勞頓,自然是要先休整一夜。聽雨閣裡已經有兩個伺候的宮女,加上松雨和孔福就是四個人,照顧林非鹿綽綽有餘。

這一天時間大家都知道五公主是隨聖駕上山的,又看禁衛軍那架勢,暗地裡都在說這五公主因禍得福,反而得了陛下寵愛。

林非鹿吃過晚飯在四周轉了一圈,看著那些肅然而立的禁衛軍,心安不少。

對方一擊未中,林帝又在徹查此事,有禁衛軍站崗,應該不敢再貿然動手。她不大擔憂,松雨倒是很緊張,悄聲跟她說:「公主,晚上奴婢還是跟你睡一張床吧。」

林非鹿笑道:「對方又不傻,要真是再來,肯定不會再上當啦。放心吧,有禁衛軍在,他不敢再來的。」

松雨憂心道:「奴婢心裡總還是不放心的。臨行前娘娘交代奴婢要好生照看公主,沒想到還是出了這樣的差池……」

說著說著又要哭了。

林非鹿拉過她的手:「你已經把我照顧得很好啦,如果沒有你,我昨晚就死了。」

松雨急急道:「公主不許說那不吉利的字!公主吉人天相,一定會平平安安長大的!」

兩人邊走邊聊,剛進院子,就聽外面禁衛軍一聲厲喝:「什麼人膽敢翻牆!拿下!」

別說松雨,林非鹿都給嚇了一跳。心道不是吧,這天才剛黑呢,對方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要她的命?

沒想到一陣慌亂之後,傳出奚行疆略微狼狽的聲音:「是我是我!誒誒誒,把你的刀放下,看清本世子是誰沒有?!」

外頭一陣匆忙:「見過世子殿下,世子殿下這是……」

林非鹿奇了怪了,邁步走出去。

就看見奚行疆抱著一疊鋪蓋捲兒站在牆角,有些尷尬地摸自己鼻頭。

她真是又生氣又好笑,嗓音沙啞地喊他:「奚行疆!你在這做什麼?」

禁衛軍見是誤會一場,又紛紛紀律分明地站回原崗位。奚行疆抱著鋪蓋捲兒走過來,下巴抬得高高的,但是難掩尷尬,磕磕絆絆說:「我……我擔心昨晚那刺客又來,在這巡視!」

林非鹿:「巡視那你抱著鋪蓋捲兒做什麼?要是遇見刺客,你打算用被子捂死他嗎?」

奚行疆:「…………」

他氣得抬手揉她頭上的小揪揪:「我這是擔心誰?你還擠兌我!」他推她往裡走,「走走走,先進去。」

進到院內,他抬手便把院門關上,裡頭的宮人瞧見他紛紛行禮。奚行疆隨手一揮,跟著林非鹿走進房間,然後徑直把抱在懷裡的鋪蓋捲兒扔在了林非鹿床邊的地上。

林非鹿:「?」

松雨眼見他開始打地鋪,急忙道:「世子這是要做什麼?!」

奚行疆頭也不抬地把鋪蓋捲兒鋪好:「看不出來?打地鋪呢。」

松雨又急又怕:「奴婢知道世子是在打地鋪,可世子在這裡打地鋪做什麼?難不成要在這裡過夜嗎?!」

奚行疆:「嗯啊。」

松雨當即就給他跪下了:「世子萬萬不可!我們公主……我們公主雖然年幼,但卻是女子,男女授受不清,世子若是在公主房中過夜,傳出去公主的清譽可就毀了!」

奚行疆抬頭怪不高興地瞪了她一眼:「命都快沒了,還顧及清譽做什麼?回宮之前,本世子就守在這裡了,若是賊人再敢來,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林非鹿:「…………」

松雨本就擔心刺客,聽他這麼一說,倒是愣住了,開始在公主的清譽和生命危險之間反覆糾結。

奚行疆打好地鋪,美滋滋往上一躺,以手枕頭,翹起二郎腿,「行了,洗洗睡吧。」

林非鹿:「……你給我滾出去。」

他半抬了下身子,從下往上斜了她一眼,教訓道:「女孩子不可如此粗俗!」他悠哉悠哉晃蕩著二郎腿,「誒小豆丁,我就奇怪了,你在你皇兄面前的那股軟萌勁兒,怎麼在我這半點都沒了呢?」

林非鹿:「一滴都不給你!起來!」

她越是奶凶,他越樂,兩人正膠著著,屋外又傳來一陣腳步聲,很快就聽見宮人行禮:「見過四殿下。」

林景淵一路喊著「小鹿」跑進來。

方一進屋,看見躺在地上的奚行疆,眼珠子一瞪,頓時大怒,張牙舞爪朝他撲過來:「你這無恥之徒!又在我妹妹房間裡做什麼?!」

然後林非鹿就看著兩個人又開始掐架。

兩個熊孩子的破壞力簡直是成倍的。

最後還是奚行疆從被子裡摸出一把短刀大吼道「我是來保護小鹿的!」,才得以終止這場「戰爭」。

林景淵看看他那短刀,又看看站在一旁的五妹,眼珠子一轉,然後就往地鋪上一躺:「那我也睡這,我也要保護我五妹!」

奚行疆嗤笑道:「就你那三腳貓功夫?」

林景淵大怒:「你不要看不起人!」

眼見兩人又要掐起來,林非鹿正打算出聲,門外突然又進來一人,腳步匆匆的,看著眼生,進來先是給林非鹿和林景淵請了安,才急聲道:「世子,娘娘傳話。」

奚行疆身子一頓,臉上露出一絲彆扭,乾咳了一聲才問:「姑姑怎麼知道我在這?」

那人垂首道:「娘娘說,她不僅知道你在這,還知道你要做什麼。若你一盞茶的功夫沒有出現在她眼前,她就親自過來打斷你一條腿。」

奚行疆:「…………」

林非鹿:「…………」

林景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奚行疆一臉懊惱地瞪著那太監,聽見林景淵放肆的嘲笑聲又有些訕訕,還想討價還價:「你回去告訴姑姑,我要留下來保護五公主。」

那太監仍是垂著頭,盡職盡責地重複道:「娘娘說,這兒有禁衛軍駐紮,不需要你的保護。你如果執意要留下來,那就……那就滾到廊簷上去睡。」

奚行疆:「……」

天氣仍是寒冬,這山腰氣溫更低,要是在屋外廊簷上睡一晚,他明天早上估計就凍死了。

他氣急敗壞地瞪了一眼放肆嘲笑的林景淵,又把鋪好的被子捲起來,抱在懷裡氣勢洶洶地往外走。林景淵狂笑道:「被子留給我啊!」

奚行疆回頭惡狠狠道:「自己回屋拿!」

林非鹿也想笑,但看在他其實只是想保護自己的心意上,還是很給面子的憋住了,朝他揮了揮手:「世子慢走。」

奚行疆:「…………」

他一向猖狂囂張的背影此刻居然顯出了幾分狼狽。

他一走,林景淵愣是在屋內拍桌子狂笑了五分鐘,最後還是林非鹿問道:「景淵哥哥,方才說的娘娘,是奚貴妃娘娘嗎?」

林景淵邊笑邊道:「不然還能是誰治得住奚行疆?」

林非鹿回想剛才太監重複的那幾句傳話,覺得這位素未謀面的奚貴妃,怪有趣的。

林景淵還在為奚行疆吃癟的事狂笑不止,就聽林非鹿說:「景淵哥哥,你也回去吧,不然一會兒嫻妃娘娘也要派人來了。」

林景淵:「……」

突然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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