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府,看管監獄的獄卒和一眾官吏捕快看了當時的情景,都是一臉懵。
鄞諾皺著眉頭又把所有環節檢查詢問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半點線索。
「棋如意昏迷後,監獄裡一切都正常,獄吏們得了鄞大人的命令,都看守的特別盡心。根本沒有外面的人進來,裡面的各個環節也都特別正常。屬下們實在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獄吏跪在王知府和鄞乾化面前,滿頭大汗的急急解釋。
王知府扶著額頭,隻覺得一個頭都要有三個大了。
鄞乾化和鄞諾齊齊望向溫小筠,別人都看不出來異常,溫小筠也許會不一樣。
隨著他們父子二人,其他人也把目光投向了溫小筠。
感知到眾人期待的目光,溫小筠不覺咽了下口水。
不過這一次她並沒有想著退縮。
案子發展到這一步,她比任何人都想要儘早破案。
「沒有任何異常?」溫小筠捏著下巴,皺眉苦苦思索其中可能存在的漏洞。
忽然一陣夜風順著窗子吹進堂室,搖的主官長桌上的蠟燭左右晃動。
溫小筠的目光忽然瞥見蠟燭下方的陰影,一個想法電光火石般的出現在她的腦海。
她猛地抬頭,望著地上獄吏急急問道,「既然出現了這麼大的動靜,那監獄裡就一定存在這錯漏,只是咱們一時間還沒有發現。
明明有漏洞,咱們卻看不見,就肯定還有哪裡是被咱們疏忽的地方。」
王知府直起身子,皺著眉的望向溫小筠,「可是監獄分明被咱們查乾淨了,根本就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啊?」
溫小筠抿了抿唇,朝著王知府躬身行了一禮,思量著回答,「回大人的話,剛才屬下看到蠟燭燭火飄動,忽然就想起來一個詞,叫做『燈下黑』。
明明有可疑的東西咱們卻看不到,很有可能是犯人施了障眼法,叫咱們看見了也沒覺得異常。」
「燈下黑?」王知府眉頭上的川字擰得更深了,「怎麼一個燈下黑法?」
一旁鄞諾聽了這個點播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溫書吏是說監獄裡那些正常的流程裡隱藏著賊人的詭計?」
溫小筠點點頭,「所謂燈下黑,就是人們不自覺會忽略的一塊地方。咱們的注意力都那些既可疑的動靜上,卻沒有深究那些正常的流程。而賊人很可能就會在其中做手腳。」
鄞諾皺著眉頭回看跪在地上的獄吏,喃喃的說道:「監獄裡對棋如意特別看顧,除了送飯,其餘時候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接近。」
溫小筠忍不住的打了個響指,「對了,鄞捕頭,我和白刑房混進風門的時候,你不就是偽裝成端菜的小賊混進屋子裡幫襯我和白刑房嗎?這樣看,唯一可以接近棋如意的送飯機會,也是最可能被下手的地方。」
鄞乾化聽到這裡,立時問向地上獄卒,「今夜是誰送的飯?」
獄卒直起身忙不迭的回答,「回推官大人的話,送飯的一直都是負責後廚的獄卒黃長富。」
「傳黃長福。」鄞乾化冷聲命令道。
鄞諾的表情卻是一變,「如果真的是黃長富那裡出了問題,賊人的手段就真的和我一模一樣了。」
聽到這句話,溫小筠也不覺打了個寒顫,她盯著鄞諾,推測著說道:「的確,如果真的是黃獄吏那裡出的問題,這方法就是和鄞捕頭的一模一樣了。這般的巧合,就像是賊人故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們分明在向咱們宣戰。」
王知府一時還沒聽出其中的玄機,滿臉懵逼的看看文小菊,又看看鄞諾。
鄞乾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先不急著定論,是不是黃長富那裡出的問題還不一定。」
王知府疑惑的望著鄞乾化,「要真是黃長富那裡出了問題又如何?」
鄞乾化眉梢狠狠一顫,「那就證明賊人的黑手勢力已經滲透進咱們兗州府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