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一凌不會說謊，小聲地回了一句：「不原諒。」

溫家二老面色尷尬。

「小凌，外公外婆代若若給你道歉了。」溫老先生說。

「道歉不能代替。」簡一凌說。

簡一凌的回答讓氣氛變得很尷尬。

溫家二老臉上的笑容消失。

「媽，你不要為難小凌了。」溫暖忙說。

溫老夫人尷尬地說：「是外婆著急了，事情才剛發生沒多久，小凌心裏面有氣是正常的。」

給自己找了個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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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還在客廳裡陪溫家二老說話。

簡一凌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客廳，來到了庭院裡。

她看到了獨自一個人的溫言。

他坐在輪椅上面，不知道在看什麼看得出神，簡一凌走近他他也沒有發現。

簡一凌注意到他在看院子裡面的一隻麻雀。

簡一凌也在一旁看了好一會兒。

溫言不是沒有注意到有人靠近自己。

他懶得跟人說話，所以一直沒開口。

但是對方一直沒有要走的意思。

「你想要幹什麼？」

終於還是溫言先忍不住開口了。

「沒幹什麼。」簡一凌聲音小小的，軟軟的。

「你又要嘲笑我嗎？」溫言問。

這個表妹的性子惡劣，他癱瘓後，她不止一次嘲笑過他。

「沒有。」簡一凌的腦海裡面沒有太過關於溫言的記憶，也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不是真的嘲笑過他。

「那就離我遠點，我不想看到你。」溫言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抵觸著簡一凌的靠近。

「我以前，怎麼嘲笑你的？」簡一凌小聲詢問。

「你好意思問？」溫言不想繼續理財簡一凌。

既然簡一凌不肯走，那就他走。

溫言按下輪椅的開關，調轉方向離開了庭院。

簡一凌看著溫言離去的背影，站立良久。

一直到溫暖喊她，才離開。

回去的路上，簡一凌問溫暖：「我以前，欺負過溫言嗎？」

溫暖愣了一下，「你不記得了嗎？不記得就算了。」

「我欺負過他？」

「你那時候還不懂事，嘲笑了他幾次。」

溫暖說得比較委婉了。

實際上那時候簡一凌嘲笑溫言的事情鬧得還挺大的。

溫家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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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簡一凌做了一個夢，夢到了溫言。

那一年，溫言十七歲，簡一凌九歲。

距離溫言出車禍已經一年了。

簡一凌跟隨父母去位於江南的外祖家住。

溫言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足不出戶。

簡一凌想要找他玩，但是溫家人都告訴她不要去找溫言，他會生氣的。

簡一凌不信邪，偏要去找溫言。

推開昏暗的房間，九歲的簡一凌在房間陰暗的角落裡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溫言。

「溫言哥哥，我們一起去玩好不好？」

「滾！」

軟軟的請求，換來一個冷聲的訓斥。

簡一凌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後，失落地離開。

離開溫言房間沒多久後，簡一凌遇到了溫若。

「若若姐姐，言哥哥凶我，他不喜歡我了嗎？」

「他腿不能走路了，心情不好。」

「那怎麼樣才能讓他走出房間來跟我們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