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滾燙的淚水低落在了他的胸口，留在了他的心上。

「我不要你死。」

一向理智的簡一凌，此刻抱著翟昀晟，說著一點都不理智的話。

「我會努力活著的。」為了她，努力活著，「一凌，我知道我的情況，我隨時可能會死，但我也可能一直不死，其實就算是健康的人，也算不準明天和意外哪一個會先來。只要在那一天到來之前，你在我的身邊，就足夠了。」

「阿晟，你一定要好好地，好好地活著。」簡一凌小聲要求著。

「嗯，我好好活著，好好陪著你，陪著你一起看春夏秋冬，陪著你一起走過寒來暑往。」

翟昀晟抱著簡一凌，兩人在黑暗中，安靜地抱著。

許久之後，簡一凌不再哭泣。

「我們生個寶寶好不好？」簡一凌再次提出請求。

「為什麼想要給我生下寶寶。」翟昀晟問。

「如果你的生命註定有限，我想，在你有限的時間裡，把我們要做的事情，做完。」

翟昀晟怔了一下。

簡一凌大概自己都不知道，她說的是多麼美的情話。

美到翟昀晟想要立刻拋開所有的顧忌。

翟昀晟打開了床頭燈。

昏黃的燈光照亮了兩人的臉龐。

然後翟昀晟翻了個身，讓簡一凌躺在床上。

他單手支著自己的身體，懸空著，從上向下看著她。

一隻手輕輕地在簡一凌的臉頰上婆娑過。

那上面還有她剛剛哭過的淚痕。

嬌嫩的臉龐，清澈的眼眸，那裡面倒映著的是他的模樣。

「一凌，你知道你想要個寶寶意味著會發生什麼事情嗎？」翟昀晟需要確認。

「嗯。」她知道的。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後，翟昀晟的身體緩緩地下沉，緩緩地吻住了她。

簡一凌生澀又熱情地回應著。

半晌過後，翟昀晟翻身睡在了旁邊。

簡一凌轉頭，疑惑地看向他。

「很晚了，睡吧。」翟昀晟將被子蓋在了簡一凌的身上。

「可是……」還沒有生寶寶。

「沒有可是。」

他不能，不能讓她生下寶寶。

為他一個人擔心已經夠了，再多一個讓她擔心的，她只會更痛苦。

「不生嗎？」簡一凌還有一些不死心。

手抓著翟昀晟的胳膊，一雙眼睛滿是期待。

「今天不生。」

「為什麼今天不生。」

「很晚了，睡覺，乖。」

剛才不該把韓蒙豫給他的東西丟掉的……

簡一凌挨著翟昀晟睡著了，這一回她沒再做夢。

一覺睡到了天亮。

清晨，半夢半醒的時候，簡一凌感覺有一隻貓咪在舔自己的臉頰。

癢癢的。

簡一凌伸手推了推，這隻貓咪有些沉，推不開。

「不要啃脖子，癢。」簡一凌小聲要求。

但是那隻臭貓咪一點都不聽她的話，還故意啃她的脖子。

癢死了。

「不要亂啃。」簡一凌嘟囔，「打。」

迷迷糊糊中簡一凌睜開了眼睛，看到了那隻不聽她話的臭大貓。

「你幹嘛啃我？」簡一凌不滿地控訴。

「你不是說要跟我生寶寶嗎？」

「有什麼關係嗎？」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