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柒挑了挑眉,任由阮春華一遍一遍按響門鈴,無動於衷。
此時是三月初,春寒料峭,比凜冽的冬天還多幾分陰冷。
阮春華在外面等了二十幾分鐘,身上的羊毛大衣被冷風打透。
她凍的直哆嗦,手握成拳『咣咣咣』砸在大門上。
「阮柒你開門!我知道你在家!」
鐵門發出震天響,連在二樓睡覺的聶珩都被吵醒了。
「師姐,外面誰啊?」
「阮春華。」小姑娘吃了一口冰淇淋,漫不經心的回答。
聶珩湊到可視電話前看了一眼,忍不住『嘖』了一聲,「就讓她一直這麼鬧下去?擾民吧?」
吃掉最後一口冰淇淋的小姑娘『唔』了一聲。
她回味無窮的舔了下小杓子,然後從睡衣兜裡掏出手機。
……
阮春華在外面喊了快半個小時,拍門拍的手都腫了。
「阮柒你把門打開,我們好好談談!」
「就算你不喜歡你表姐,看在你三爺爺的面子上也得放她一馬啊!」
「她要是去坐牢,這輩子就完了。阮柒你還有沒有點良心!」
別墅裡還是沒有動靜。
阮春華氣的一腳踹在大門上,然後轉身環顧一圈,在正在補修的花壇邊找到一塊紅磚。
既然阮柒不開門,那她就把門砸開。
阮春華掂了掂手裡的磚頭,抬手砸向大門。
「這位女士,你在做什麼!」嚴肅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
阮春華動作一頓,手裡的磚頭差點砸在自己腳上。
她連忙轉過頭。
一身黑色製服映入眼簾——警鑔(諧音)!
阮春華的手一哆嗦,磚頭『啪』一聲掉在地上。
「你、你……」
「請問你是這棟別墅的主人嗎?」警鑔語氣嚴厲。
阮春華:「不、不是……」
「你拿磚頭要做什麼?砸門嗎?」警鑔又問。
阮春華:「我、我沒……」
警鑔:「半個小時前有住戶報警,說有人要私闖民宅,對她進行騷擾。」
阮春華不敢置信的睜大眼。
阮柒竟然報警?!!!
就在這時,別墅裡響起腳步聲。只聽『滴』一聲,大門開了。
披著羽絨服的小姑娘一臉乖巧:「警鑔叔叔好~」
「是你報的警嗎?」警鑔問。
「是我報噠。」小姑娘笑眯眯的指向阮春華,「她騷擾我,還砸我家大門。」
「你胡說!」阮春華失聲尖叫。
小姑娘純良的眨了眨眼,「這位女士,我家大門口有監控,可以作為你的犯罪證據。」
阮春華一噎,五官狠狠扭曲一下。
經驗豐富的警鑔叔叔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看向阮春華:「這位女士,請你跟我走一趟吧。」
「不!我不走!」阮春華尖叫,「我沒犯罪!我只是找阮柒有事!我是她親姑姑!」
警鑔皺了皺眉,詢問的看向阮柒。
阮柒笑眯眯的搖搖頭:「警鑔叔叔,我跟她不熟。按正常程序辦呀~」
警鑔看了眼扒著大門不鬆手的阮春華,衝車裡的同事招了招手。
同事連忙下車跑過來,兩個警鑔一左一右抓著阮春華往車裡拖。
「阮柒!你這麼對待親姑姑,你不得好死!阮柒你這個野種!畜生!」
阮春華的尖叫聲癲狂而聒噪,阮柒帶笑的眼緩緩變涼。
坐車來看小姑娘的席玖,正好看到這一幕。
深不見底的黑眸逐漸轉暗,一抹陰冷的厲色一閃而過。
……
一個多小時後,一臉憔悴的溫璐現身警鑔局。
她帶著口罩和墨鏡,交完了保釋金,站在門口等阮春華出來。
很快,臉色發白的阮春華腳步虛浮的走出警鑔局。
她看到站在外面的溫璐,紅著眼喊了一聲:「小璐!」
溫璐被墨鏡擋住的眼中劃過一抹不耐。
她壓低聲音:「這裡人多,回去再說。」
說罷,也不管阮春華雙腿發軟,大步流星的離開。
因為網民們已經爆出了她的車牌號,今天溫璐是打車來警鑔局的。
她走到馬路邊,找了一輛計程車,然後和阮春華坐進去。
計程車緩緩駛動,車內無人說話。
溫璐刷了會兒手機,然後抬頭看向車外。
車流極少,有些荒涼。
她皺了皺眉,「司機,這是去嘉園小區的路嗎?」
司機沒有說話。
溫璐覺得有點不對,她連忙拉了拉車門。
鎖住了!
「你要帶我們去哪兒?」溫璐急了,「快停車!不然我報警了!」
坐在後面快要睡著的阮春華嚇的一個激靈,「怎、怎麼回事!」
「這不是回家的路!」溫璐伸手去抓操作台的車鑰匙,「媽你快報警!」
話剛說完,計程車『吱——』一聲停住。
巨大的慣性讓溫璐和阮春華往前一摔。
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車門忽然打開,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粗暴的將她們拖上另一輛車。
車門『砰』一聲關上,如果關上了阮春華溫璐唯一的出路。
被摔得七葷八素的兩個人從座椅上爬起來,就看到兩條被黑色西褲包裹的長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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