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後還是答應了。

「謝謝你，雲哥哥。」

……

後面沒有再聽的必要了，冉汐帶著顧寧離開。

「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讓解雲在你身邊了嗎？也許解雲不會為解淼辦事，但是餘思諾會。餘思諾是解淼安排進來的，而解雲拒絕不了餘思諾。」

「老師，我不會讓餘思諾進承明殿的。」

冉汐明白顧寧的心意了。

「這個時候，還想保解雲嗎？」

「不讓他留在宮中，他又能去哪兒？他是個閹人，去哪兒都是個異類。在宮中他才有同伴。」

有同伴就不會太孤獨，心中的苦悶才會減少一些。

冉汐不想再勸，只是他需要改變戰略了。

……

冉汐跟顧寧分開後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站在回承明殿必經之路等解雲。

解雲看到冉汐，嚇了一跳，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見解雲要行禮叩拜，冉汐手一揮：「行了，別整這些虛的了。」

解雲聽冉汐說不用行禮，也沒鬆口氣。

因為他知道這個太子太傅不喜歡他，而這次只有他一個人，太子不在，他怕是要遭殃了。

他低著頭不說話，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希望冉汐無視他，然後離開。

冉汐見解雲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發現接觸過三個位面的目標人物裡，他對解雲的態度是最不好的。

因為解雲無視顧寧的好，對於思諾掏心掏肺的，最後被利用來對付最無辜的顧寧。

只是剛才才知道，其實解雲也是可憐人，他也一直被於思諾欺騙著。

這歸結到底要怨他那個毛病。

唉，算了，先不想這些了。

既然要改變戰略，得對解雲好一點，不然他不會對自己倘開心胸。

「你……」

解雲見他開口，嚇得把頭埋得更低了。

冉汐見狀有些鬱悶了。

深呼吸，調整自己的語氣，盡量平和的問：「你是不是有頭疼之症，一疼起來就忘事？」

「……是。」

「身在承明殿，太子身邊的人，凡事馬虎不得。你就沒想過法子治治你這毛病？」

「奴才……以前家裡給奴才治過一陣子，但沒用。」

解朋把解雲接回府，是找大夫治療過的，只是無效。

「你可識字？」

一會問他頭疼之症，一會問他識不識字，解雲有點搞不明白冉汐的用意，但還是如實回答。

「……識得一二。」

楊氏死時他還小，《千字文》都沒念熟。

後來回解府有學，只是學的時間短，能讀寫，文采什麼的談不上。

「能識字就好了，以後每天發生什麼你就記什麼。就是記日記，日記你懂嗎？」

解雲嘴巴微張：「……？」

「就是筆錄、隨筆，反正事無巨細，你一一記下來。若頭疼之症發作忘了事，你看到自己記下的東西，就知道你曾經發生過什麼。」

這個，倒是個好辦法。但是……

「如果我把記……日記這事情給忘記了，怎麼呢？」

如果他又發作，把自己寫過日記的事情忘了，沒去看，還是沒法知道過去的事。

冉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