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真的是瘋了。

夏晟心裡恐懼感，感覺景悠可能要慢慢折磨他。

他倒是不怕死，就怕景悠殺他不夠痛快，也怕自己死得一點價值都沒有。

不但不能抓景悠回去，可能連給冉汐他們留下點線索都沒辦法。

……

此時他們已經來到一座山下，景悠抬頭看了看高入雲端的山頂，扯著夏晟進山。

這裡是深山老林了，人煙稀少，可能就沒什麼人來過。

走進去，幾乎就只聽到兩人腳踩枯枝的聲音。

景悠像跟夏晟聊家常一樣說：「不過屠鬼城就有意思多了。如果說驕傲，那還是屠鬼城更讓人驕傲。」

夏晟皺眉：「這也不是值得驕傲的事。」

景悠卻不認同：「不，我覺得挺驕傲的。因為鬼城裡面的人不像人類那麼無聊，會哭喊著饒命。他們一開始很勇猛，想反抗。要反抗就有意思多了你知道嗎？」

夏晟：「你真是個變態。」

景悠輕笑，把夏晟罵的這聲變態當誇獎：「謝謝誇獎。」

夏晟：「我沒誇你……」

「我覺得是誇獎就是了。不過屠鬼城也是一開始有點意思，等我殺了鬼城裡三分之一的鬼之後，也就變得沒什麼意思了。因為剩下的鬼魂跟人類一樣就我饒命了。後面不管有沒有本事的鬼魂，幾乎就跟木頭一樣呆在那裡讓我砍，我也砍得很乏味。」

神經病，這人真的是瘋了。

夏晟不知道自己之前為什麼會被他三言兩語就弄得心神不寧，現在想起來真是後悔莫及。

「當然還是有一些有趣的鬼魂，他們懂得跑，只是能力太差，逃不過。死了，都被我殺了，你說是不是很可惜？」

夏晟不想跟他說話了。

景悠也不惱，繼續說：「我就是覺得很可惜。鬼城，那麼大的鬼城，一個能大都沒有，就像我的族人一樣，都被我殺了。多可惜。」

夏晟忍了忍，終究忍不住挖苦說：「你覺得可惜可以不殺。」

景悠理直氣壯的反駁：「我不殺，我怎麼知道他們那麼無聊，那麼不堪一擊呢？」

「難道你殺他們就是想看看他們無不無聊，是不是不抗一擊？」

「當然不是，我才沒那麼無聊。」

夏晟：「……」

此時他們已經來到半山腰，離山頂還有很長的距離。

但是景悠一路帶著夏晟過來，也耗了不少體力，加上重傷再身，此時再走已經有些吃力了。

乾脆在這半山腰休息下。

景悠將夏晟一推，讓夏晟靠坐在一棵大樹下，自己走到另一棵樹下盤腿坐下，靠著樹榦調養下氣息。

須臾，景悠重新睜開眼睛，看了看山頂。

大概是覺得爬上去太費力，現在休息不夠還是怎樣，反正暫時不想起身。

「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夏晟不想跟他說話，閉上眼睛。

夏晟不想說話，不影響景悠要說話的心。

他被關在無獄裡五百年，五百年裡他都沒開口說過話。

直到夏晟代替地藏王菩薩去誦經，景悠才開口跟夏晟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