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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嗚,悲催的吉祥在這麼簡陋的環境裡,該怎麼幫花兒啊,誓言寫的時候好糾結啊!
第二天早上,吉祥因為放心不下二姑她們,早早就醒來了,醒來以後看到自家屋子裡都沒有人,心中暗叫不好,怕不是爹爹他們氣不過,直接去老魏家打架去了吧!吉祥心中一緊,急急忙忙穿戴好了以後就往堂屋走,正好遇到急匆匆走出來的招娣,吉祥聽著堂屋那裡隱隱約約的有些聲音,心中稍安,「招娣姐,二姑他們怎樣?」
「二姑還好,花兒發熱了,燒得嚇人,奶奶讓我帶了錢去請郎中呢。」招娣邊走邊說,腳步一點都沒停頓,吉祥一聽和花兒發熱了,知道這在古代可是要命的病症,也急了,就要跟著招娣一起走。招娣回頭看著吉祥跟來,對她揮揮手,「你別跟著我,去奶奶那屋,爹娘他們一大早上都被爺爺趕著下地去了,家裡就剩下咱們幾個閨女了,你去叫了春芽她們幫忙,我怕二姑那關照不過來呢。」
「好。」吉祥聽了招娣的話定了定神,轉身往奶奶屋裡走去,卻發現屋裡沒有大人,只有花兒草兒兩個孩子躺在炕上,吉祥走過去,見兩個孩子都在睡著,屋裡靜悄悄的。吉祥仔細端詳著花兒和草兒兩個小丫頭,草兒倒是還小,閉著眼睛就覺得皮膚白白的,臉蛋小小的挺可愛,花兒的話,巴掌大的小臉倒是粉撲撲紅彤彤的,小眉頭緊皺著,「不對,花兒發熱了!」吉祥忽然想起招娣姐說的,忙伸出手在花兒的額頭摸了摸,果然很熱呢,真是發燒了。要是一直發燒燒壞了腦子,像是原來的吉祥那樣子,那可就糟了。
吉祥想到原來的吉祥,看著花兒燒得十分難受的樣子,心裡一時之間有些煩亂,不放心邊上的草兒,也伸手摸了摸草兒的額頭,感覺到手底下的溫度正常,吉祥微微放下心來。一邊埋怨著奶奶和二姑不知道去哪了,不在邊上護著生病的花兒。一邊回頭看看奶奶房裡有沒有什麼能降溫的東西。
能降溫的東西有什麼?吉祥雖然沒帶過孩子不是專業的,但總有些常識不是?物理降溫法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只是……農村的條件太簡陋了。現代的什麼家用冰袋啊冰塊啊統統不用想了,就連酒精都是沒有的,吉祥想要找一些高濃度的酒給花兒擦身,卻忽然想到自家平日裡好喝兩口的爹爹只能靠家釀的低純度米酒解饞,這家裡頭肯定不會有什麼酒的。拿酒來擦身子的法子行不通啊。吉祥因為花兒發熱的事情急得團團轉,不時的摸摸花兒的額頭,溫度一點都沒有下降的意思,花兒小小的額頭讓吉祥的手心都覺得燙的慌,沒魚蝦也好,沒有烈酒。就拿涼水先湊活了吧,吉祥無奈之下去井邊打了盆涼水,用毛巾沾了水擰乾以後搭在花兒的額頭上給她降溫。初春的井水還比較涼,這麼一來一去的,花兒頭上的溫度倒是沒有繼續上升。
又過了足有一刻鐘,吉祥奶奶才扶著吉祥二姑回來了,吉祥本來因為二姑沒在屋裡照顧花兒。對二姑沒有什麼好感覺,不過看著二姑臉色蒼白。從外面搖搖晃晃的走進來,靠著吉祥奶奶才能勉強站穩,卻還在回來的第一時間奔到炕邊看顧花兒的樣子,覺得自己剛剛是錯怪她了,「二姑,你身子也受著傷呢,花兒我看顧著,你好好歇歇。」吉祥放柔了聲音說道,二姑的樣子看起來比花兒好不到哪裡去呢,吉祥二姑也就是劉淑雅看著吉祥照顧的不錯,自己的身體也實在有些撐不住了,點點頭回身坐到炕上,卻並沒有躺下,而是靠著炕櫃發獃,滿臉的悲戚神色,一時之間屋子裡面寂靜無聲,只是吉祥手裡投洗毛巾,給花兒降溫的事,卻一直沒停。
吉祥奶奶看著自己的閨女六神無主期期艾艾的樣子,也顧不上吉祥還在了,清了清嗓子,拉著劉淑雅的手迫不及待的開口問了起來,「雅兒啊,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那姓魏的打你的,還是別的什麼人!你說出來,娘給你做主,這擺明了就是欺負我們們老劉家的姑娘,娘還能饒過他們去?到時候讓你爹和你哥哥們去魏家村替你打那魏勝近一頓撐撐腰,看以後他們老魏家還敢欺負你不!」
「娘……不是近哥打我的……他出門做生意去了,要四五個月以後才能回來呢。」吉祥二姑聽到吉祥奶奶這番話,先是一愣,之後眼淚刷刷的就流下來了,「這次是他娘,他娘嫌我連生了兩個閨女……就老是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只是近哥在旁邊護著我,她沒什麼辦法而已。十天前近哥的一個親戚讓他幫忙跑一趟生意,近哥出門以後,她就開始折騰我了,先是指桑罵槐摔鍋甩碗的,我忍著沒出聲,到前天的時候,因為我做飯晚了些,花兒餓了哭鬧兩句,她就提起掃帚打花兒,我攔了攔不住,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都打到我身上了……嗚嗚嗚……」吉祥二姑開始只是流淚,到後來已經邊哭邊說,不斷哽咽了,「那天晚上我連飯都沒吃,我越想越氣,越想越委屈,實在受不了了,就偷偷帶著花兒和草兒跑了出來,卻不知道該往哪走,就一路走回家來了……嗚嗚嗚……」吉祥奶奶聽了閨女的話,心疼的把閨女摟在懷裡心肝的叫著,恨不得這罪是自己遭的,吉祥見他們哭成一團有些驚了睡夢中的草兒,連忙伸出手在她的小胸脯上輕輕拍著,過了好一會,草兒皺起的小眉頭才緩緩消下去。
「魏家那個老虔婆,當初我就說他家的婆婆厲害,你去了要受屈,你還不聽!」吉祥奶奶用手指使勁點了吉祥二姑的頭一下,「這下子受苦了吧~」吉祥奶奶的情緒很激動,聽著那說話的聲音,就像是咬著後槽牙說出來的,吉祥在一邊的板凳上坐著,貓著腰,盡量減少存在感,省得奶奶的氣發到自己身上,原本以為自家奶奶就夠邪乎夠彪悍了,真不知道誰家的老太太,竟然因為重男輕女,就給自己嫡親的親孫女竹條炒肉,還打的這麼狠,這是得有多少深仇大恨啊。
「不過……你的肚子也得再爭氣些,你說說我在這家裡這麼多年,往日裡婆婆不敢欺負我,你爹他也對我敬三分是為了啥?還不是我給他們三代單傳的家裡,一口氣生了三個男娃子麽,你看你大嫂二嫂和三嫂,誰說話最硬氣,誰最得我的心?還不是你二嫂,為啥?她又不比別人多隻眼睛多雙手的,就是因為她生了咱們家的大金孫,還是五個!」吉祥奶奶咂咂嘴,「咱們鄉下人啥最金貴啊,還不是兒子嘛,你呀,這事就得先忍著,等你們家勝近回來了,我找他好好說道說道,看看能不能搬出來,不過他們家他是獨子,想要搬出來可難啊……」吉祥奶奶嘆著氣說道,吉祥二姑聽了自家娘親的話,不由得悲從中來,又嚶嚶的哭了起來,吉祥皺著眉看著發著燒的花兒,有這樣重男輕女的奶奶,還這樣心狠,花兒的未來怎麼辦啊?
「這事兒啊,我知道的,要想讓你婆婆對你態度好起來,就得靠一個金孫才行,可是你們家勝近出門去了,這一來一回還不得半年啊,只怕這半年,你的日子不好過啊……要不你就在家住著吧。」吉祥奶奶見閨女哭的傷心,就覺得自己剛才的話說的重了,勸慰道,不時的擦擦眼角,自家當做眼珠子養大的閨女,到了人家那裡,說打就打說罵就罵,吉祥奶奶的心啊,揪得疼,卻沒有辦法,只能一下下的拍著閨女的後背安慰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招娣的聲音從外面響起來,「郎中來啦,郎中來啦!」然後招娣就領著一個四五十歲的老頭兒走了進來,那郎中身穿長袍頭戴方巾,身上背了個葯匣子,進來以後看了看炕上躺著的花兒又看了看十分虛弱的吉祥二姑,「敢問,先給哪位診脈?」
「先給花兒診吧,她發著燒呢,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吉祥二姑的臉色十分蒼白,卻對著郎中說先診自己的閨女,讓吉祥對她的感觀又好了一些,吉祥讓出炕邊的位置,招娣又給郎中拿了個凳子,郎中坐下來細細的把了會脈,「這孩子發熱發的很兇,可是受了什麼傷或者是受了什麼累,著了涼了?這發熱可是個兇險的事兒啊……」郎中一句話問出來,差點沒把吉祥二姑的眼淚說下來,她家的花兒可不就是先受了傷,又被自己拉著走了好多的路嗎?自己這當娘的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孩子也就罷了,竟然還連累她……吉祥二姑想到這,眼淚就已經刷刷的下來了。而一旁的吉祥,想的卻是,是不是昨天自己給花兒洗澡的時候讓她著涼了,要是那樣,可就是自己的罪過了。
「這位大嫂,你先別哭,這孩子發熱雖然兇險,好在一直拿涼毛巾覆著頭,不至於燒壞了的,只要待會老夫開了葯按時服下,發了汗就好了。」屋裡的人聽了這話,都鬆了一口氣,那郎中從葯匣子裡頭拿出筆墨來刷刷點點寫了個方子,「這方子你們找鎮上的藥房抓藥也行,待會去老夫家拿葯也行,左不過是這麼些東西,到時候三碗水煎成一碗喝了,兩服藥下去,這孩子的燒退了就好了。」那老郎中將方子放在桌上了以後,又看向吉祥二姑,「可是還有需要診脈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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