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兒和吉祥大伯娘吃著從鎮上買回來的葯,兩人不時的還交流一番,聞著家裡不時飄出來的藥味兒,不知道怎麼的,吉祥有種心裡頭踏實的感覺。為了一個目標不懈的努力著,大伯娘的這份心思,讓吉祥很是感動。
這兩天廣安回家休息,吉祥便跟娘親說了,去找廣安玩兒去,走出家門的時候,忽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自己的心裡頭有一種刺刺癢癢不踏實的感覺。吉祥果斷的停下步子,向著讓自己不舒服的地方看過去,那是河邊的幾棵大柳樹,平時沒什麼人過去。
「難道是我看錯了?」吉祥低著頭自言自語道,覺得有些不放心,又轉頭回到院子裡頭,準備把小黑叫著跟自己一起。
吉祥剛到院門口要開門,就看到院門被人打開了,正是自家大伯。
「大伯!」吉祥脆脆的叫了一聲。
「哎……」大伯臉色有些不對的點點頭,急匆匆的往出走,讓吉祥有些奇怪。這時候稻子還沒收,地裡頭不是忙碌的時候,大白天的大家都還在家裡頭歇著,大伯這是出門幹啥去呢?吉祥想了想,稻香魚馬上就要下來了,螃蟹也要熟了,也許大伯是要去看看螃蟹吧。
吉祥搖搖頭,喚了小黑一聲,見小黑顛顛的從後院跑過來,吉祥笑眯眯的摸了摸小黑的頭,帶著小黑就又出了門。下了山坡以後,吉祥不自覺的往柳樹那看了一眼。沒有再發現什麼異常,便去找廣安玩了。
莊戶人家,雖然說定了婚的男女不要見面,但也是僅限於那些年紀大的男女,怕乾柴烈火的在婚前就鬧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像吉祥這樣的小閨女,倒是沒有人說什麼的,還都是孩子呢,能鬧出什麼來?所以吉祥娘也不拘著吉祥,樂意找廣安玩去就去找。正巧廣安休假。廣安娘還特意讓廣和來送了趟信兒,讓吉祥抽空過去玩,這不,吉祥就往廣安家去了。
吉祥到了廣安家外頭的時候。就看著廣安正在那搓苞米呢。陽光灑在廣安頭上身上。顯得他越發的壯實了。
「廣安哥!」吉祥歡快的叫了一聲,往前跑去,小黑也很是高興的撒歡著往前跑。向著它原來的窩裡頭衝過去。
「吉祥!」廣安看著吉祥,把苞米扔到簸箕裡,快跑了兩步到了吉祥跟前,「我回來了,吉祥!」這還是兩人定親以後,吉祥和廣安第一次見面呢。
「嗯……」吉祥有些害羞,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廣安哥搓苞米呢啊?」吉祥笑道,這時候苞米已經熟了,在大地裡頭也硬實起來了,直接掰回來搓成粒,就能拿去磨麵粉了。吉祥家的苞米現在是自家人和鐵家人一起收,回來搓的時候也用不著她這樣的小閨女,所以還真沒搓過。
「嗯,還剩兩棒,我這就弄完了,待會兒咱們一起到河邊走走吧。」
「好!」吉祥跟著廣安進到他家院子裡頭,廣安娘陪著廣安爹去地頭看稻子去了,廣和和廣寧兩個在家,吉祥看到他們以後,從包包裡頭拿出幾塊糖地給他們,逗得兩個孩子歡喜極了。
「廣安哥,要不,讓我試試?」吉祥看著廣安搓苞米的動作十分的流暢,絲毫沒有因為去鎮上商隊做了管事,回來就不幹活了,心裡頭十分的甜蜜。
「好,你可別傷了手。」廣安看著吉祥眼睛發亮的看著自己,拒絕的話就說不出口,獃獃的把一穗搓了一半的苞米遞到吉祥手上,自己則是動作飛快的搓著最後一棒苞米。
吉祥看著廣安動作飛快的樣子,學著他的動作,一手拿著要搓的苞米,一手拿著搓苞米用的搓完粒子的苞米棒子,兩手輕輕使了使勁兒,卻發現那苞米粒子動都不動。吉祥皺著眉看著廣安動作飛快的樣子,不由得有些生氣這苞米棒子不給面子,力氣使得更大了些,這下苞米棒子終於鬆動了些,卻隻掉下來三四粒苞米粒,讓吉祥忍不住嘆了口氣。
「嘿嘿……」廣安伸手接過吉祥手上的苞米棒子,嘿嘿笑著搓完了以後,才說道,「吉祥,以後咱們家的粗活累活都是我乾,你就好好的在家享福就行。」廣安看了看吉祥嫩白的小手因為粗糙的苞米棒子有些發紅了,「你這小手又白又嫩的,我可捨不得讓它變粗了。」一句話說的吉祥是臉頰發燙,連剛才搓不好苞米棒子的事情都給忘記了,只在那靜靜的任廣安牽著手兒。
兩個人情意綿綿的過了不知道多久,廣安拉著吉祥的手站起來,跟廣寧、廣和交待了一聲,就把吉祥拉著到河塘邊說話去了。吉祥一邊走一邊看著廣安的側臉,幾個月在外頭的歷練,讓廣安臉上原本的青澀稚氣褪去了不少,吉祥覺得現在廣安的臉上帶了些成熟的氣質,彷彿正在快速長大一般。
吉祥和廣安正說著話,忽然看見一隻螃蟹從河裡頭爬出來,吉祥驚訝的叫了聲,「呀,看螃蟹!」
「又到收螃蟹的時候了呢!」廣安笑著說道,「還記的咱們去年的時候,半夜釣螃蟹,忙了好幾天呢!」
「是啊!那時候遠遠的跟你說話就覺得很幸福了,沒想到……」吉祥驀地紅了臉,想說的下半句是,沒想到現在竟已經定親了。
「沒想到現在咱們倆竟然定親了!」廣安滿足的嘆息著,把吉祥摟進了懷裡。
「是啊……」聽著廣安有力的心跳聲,吉祥忽然有種感覺,自己和他已經心意相通了呢。
沿著河岸走著,廣安見快到午飯的時候了,便準備把吉祥送回家去,「吉祥,下午準備一下起魚和螃蟹的事情,晚上一起釣螃蟹。好不好?」
「好!」吉祥大聲的應了,眼睛晶晶亮的說道。
忽然不遠處聽到水噗通一聲,然後見到有什麼人掙扎著的嘩啦嘩啦的聲音,吉祥的第一反應是,有人落水了!
「走,去看看!」廣安也是覺得可能有人落水了,畢竟這已經是秋天了,天涼水冷的,沒有誰會想要游泳吧,而且那撥水的聲音十分的雜亂。根本不像是游泳的動靜。廣安和吉祥相視一眼。便知道對方心裡頭所想,人命關天的時候,也不敢多耽誤,廣安拉著吉祥的手。兩人便往前跑去。
跑了約麽百米的距離。只見到吉祥大伯站在岸邊。膝蓋以下的褲管和一雙鞋子都濕了,正有些瑟瑟的站在河岸邊上,滿臉通紅。遠處還有個狂奔的身影。看樣子是個女人,只是離得太遠了看不清楚是誰,不過吉祥可以肯定,那絕對不會是自家大伯娘。
「大伯……」吉祥隻覺得全身的熱血頓時都湧到了頭上,也不再往前跑一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那遠處跑走的身影,還有近處尷尬的無以復加的大伯。
「吉祥在呢啊,廣安也在……」吉祥大伯說了句,不知道怎麼的咳嗽起來,臉漲得通紅通紅的,廣安上前幫著拍了拍他的後背。從吉祥這邊來論,這是廣安未來的大伯,從張家那邊論,招娣嫁進了張家,這吉祥大伯也是他親家的伯伯。
「大伯,你沒事兒吧?我們們剛才聽到有人落水的聲音……」吉祥瞟了一眼遠處已經跑得只剩下一小點影子的身影,有些尷尬的問道。
「沒事兒……就是剛才不小心踩進水坑裡頭去了……」大伯說這話的時候,很沒有底氣的樣子,讓吉祥聽了以後心裡頭直發涼。
「大伯剛才是一個人在這?」吉祥聲音有些發冷。
「除了我還能有誰?就我一個人在這!」吉祥大伯有些心虛的轉過頭去,發現已經不見了那人影,轉回來的時候便理直氣壯的說道,言之鑿鑿鏗鏘有力,彷彿說的聲音小了一點,那灰色的人影就會憑空出現一般。
「沒事兒,怕還有別人也落了水,著涼了就不好了。」吉祥笑了笑,裡面諷刺的意味卻無比的濃重,「大伯還是先回家吧,這天雖然還不算冷,河水也是很涼的,鞋子都濕了,以後老了坐下病了就不好了。」吉祥不知道現在自己是個什麼心態,憤怒?憎惡?看著原本老實巴交卻對自己很是親切的大伯,招娣姐的親爹爹,大伯娘的親相公,為了那麼一個纖細的背影竟然對自己吼著說話,吉祥隻覺得心裡從裡到外的發涼。對,就是涼,不痛,不苦,只是涼。
那剛剛跑走的灰色的身影,衣裳包裹著的身形是那麼的纖細苗條,想要錯認是一個男人都不行,還有那緊貼在身上的衣服泛起的水光,地上留下的水印,無一不在說明著,剛才那落水的聲音,就是那跑走的女人掉進水裡頭髮出來的。但是大伯說的呢?就只有一個人在這……那人是狐狸精不成!
「劉大伯還是先回家吧……」看著有些劍拔弩張的叔侄倆,廣安乾咳了一聲說道。
「恩,大伯,先回家吧,我剛才看著螃蟹都往出爬了,咱們家的稻香魚和螃蟹也得好好的打起來了,我在跟廣安哥說兩句話就回去。」吉祥悠悠的嘆了口氣說道。
「好!」許是在這站著太涼了,也許是太過尷尬,吉祥大伯三步並做兩步的就走了。
「廣安哥,你剛才看到了吧?」吉祥看著大伯遠去的背影。
「嗯……」廣安點頭,對於看到了這事情,他也很尷尬。
「我想去看看究竟是誰。」吉祥用的是肯定句,不是詢問的語氣。
「我陪你!」
之後,吉祥和廣安順著那還沒有怎麼幹掉的水跡一路進了村,到了一家人家的後院,看著那水跡一路蜿蜒著進了屋子,吉祥便轉到那院子前頭去,院子前頭的房子吉祥很是熟悉,趙家寡婦開的雜貨鋪。
吉祥摸了摸兜裡頭,還有幾文錢,當下便進了雜貨鋪,高聲喚道,「老闆娘在麽?」
「來啦!」一個柔媚的女聲應道,走了出來,有些凌亂明顯是剛梳好的髮髻上頭,在一個小角落裡頭,還有這一小塊浮萍的草瓣,吉祥的嘴角微微勾著,看起來卻比哭還讓人難受。
「老闆娘,你們家有豬心豬肺沒有?」吉祥諷刺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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