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川感冒了。
很少生病的人,一旦生病起來,總是嚴重又嚇人。
第一天先是咳嗽,被越城喂了藥,結果到深夜開始發高燒,迷迷糊糊時冷時熱,冷時窩在越城懷裡瑟瑟發抖,熱時一腳把人踹開嫌對方胸口太燙。一連好幾天,易南川症狀總算是轉好,雖然還在咳嗽,但精神狀態好了不少。倒是越城被折騰得有些許憔悴……
陪著生病的易南川窩在家裡膩膩歪歪好幾天後,越城似乎終於想起除了跟易南川過日子,身後還有很多事需要打理。
跟易南川在一起呆久了,越城似乎有被對方同化的趨勢,開始往身上套寬鬆舒適的休閒T恤,甚至不止一次穿著和易南川同款的寬鬆運動大褲衩一起逛超市。
所以,當越城西裝革履,垂眸單手扣袖口時,易南川忍不住流氓似的吹了聲口哨。乃何由於感冒嗓子啞,口哨吹得破音又跑調。
那副禁欲又沉穩的模樣,看得易南川下體發硬。
越城見到他的變化,低笑,“怎麼?昨晚沒喂飽你?”
“飽了。”易南川厚著臉皮扯扯褲襠,試圖遮擋住頂起的帳篷,“我只是禮貌性的硬硬,以示你對我的吸引力足夠強烈……咳咳。”
越城只是望著他笑,顯然被易南川的反應取悅了。
易南川抓抓頭髮,坐在沙發上仰頭看他,“今晚有應酬?”
猶豫片刻,低聲地:“嗯。”
易南川抬頭看一眼時鐘,已經接近夜晚八點了。
“什麼樣的應酬,需要錯過飯點才開始?”
越城黑漆的眸子沉下,欲言又止,最後,他只是笑了笑,摸易南川軟軟的頭髮,說,“我會早點回來。”
……
就像越城總能敏銳地發現易南川心情不好一樣,易南川同樣能感受到越城的情緒不佳,即便越城掩飾得很好。
易南川眯起眼睛看他,半晌,才說,“越城,你是不是要破產了?”
“嗯?”
“最近幾天總是愁容滿面的。”
愣了愣,哭笑不得,“有嗎?”
“別擔心。”易南川想湊近去抱他的腰,又擔心把被平整而硬挺的西裝弄皺了,最後只是扯著他的衣擺晃了晃,“破產了,咳,我也不會嫌棄你的,我不介意陪你一起喝西北風,嗯,或者重新白手起家。”
邊說,邊忍不住腦補越城和自己擠在破舊的小出租屋內躲債,一起分著吃一碗泡面的場景……大概是兩人一起吃的關係,泡面特別香。
“南川。”越城摸他的腦袋,“你的語氣是在擔心沒錯,但表情看上去可以說是一臉期待了。”
“我沒有。”
“你有。”
易南川:“……真沒有。”
“要讓你失望了,你家越先生家底豐厚,夠你揮霍一輩子。”
易南川:“哦。”
“即便如此,”越城望著對方的眼睛,補充說,“他還是很期待有一天能被易先生養,最好是包吃包住包操。”
耳尖一紅,“哦。”
越城:“哦?”
易南川:“易先生會努力的……唔!”
易南川被越城撲倒了。
撕掉鬆鬆垮垮的睡衣,摁在沙發上,急不可耐地狠狠操了進去。
“啊!”
易南川短促而痛苦地低叫一聲,腰越順從地塌下,配合身後男人的撞擊。易南川的嗓音因為感冒帶著一絲沙啞,叫床時性感又撩人,隱約有點委屈兮兮地鼻音。
叫得越城理智全失。
中途越城手機響起,被男人煩操地摁掉,扔到一邊。
“越城……嗯,啊啊……”
越城抿著嘴角,埋頭猛幹。
“呃啊!”易南川被猛烈得操弄頂的頭暈腦脹,暈暈乎乎地望著遠處越城再次震動起來的手機。
越城一個深深地頂入,易南川的陰莖抽動,湧出透明的前列腺液。
易南川低啞地呻吟著,摸索到越城寬厚的手掌,“越城……”手指扣入對方指間,“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啊,啊啊!”
越城沒有回答他,頂弄得更加兇猛,似乎要把意識擠出易南川的腦袋一般,激烈地插入拔出,又深又狠,直到兩人相擁著達到高潮。
易南川被幹得腦袋一片空白,在後穴的高潮中掙扎抽搐著,久久無法平息。
越城低頭望著他沉溺在情欲中的臉,眸色如淵,他似乎想說些什麼,嘴角卻又抿得很緊。
良久。
“南川。”
“嗯。”
“我們接個吻吧?”
拒絕,“感冒了。”
額頭在頸窩蹭蹭,重複,“接吻,易南川。”
愣了愣,琥珀色的眸子中情欲未退,直勾勾地盯住越城,片刻後,啞啞道,“好吧,我們接吻。”
越城動身離開時,已經晚上九點了。
易南川窩在沙發裡,蓋著薄被,懶洋洋地跟他揮手,示意慢走不送。
越城站在玄關看他,說,“困了就去床上睡。”
搖頭,往被子裡拱了拱,“等你回來。”
“好。”
易南川只露出一雙琥珀色得眸子,淡淡地望著他,“早點回來。”
“好。”
喀噠。
門被關上。
屋外。
司機早已在門口等候多時。
見到越城出來,躬身替他打開後座車門,待他坐入後,輕輕合門。
車內。
越城淩冽的眉峰不悅地擰起。
司機從後視鏡觀察他的表情,手指在方向盤上心虛地蹭了蹭,低聲解釋,“實在抱歉,越先生,時間來不及,我就先把他載過來了。”
越城不置可否,視線落在客廳半關的窗簾,望著裡面透出的暖黃色燈管,片刻後,道,“走吧。”
司機不再多言,發動引擎,悄無聲息地駛出越城的住宅。
越城瞌著眼瞼,抿著嘴角,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場,閉目養神。
一時間,車內一片靜寂。
很久,他閉著眼睛,沉聲開口。
“你叫什麼?”
跪在後座左角落,從始至終一直被忽視的男孩垂著腦袋,乖順無比地回答,“我叫夏乘,先生。”
“該做什麼,宋庭非已經跟你交代清楚了吧。”
夏乘嗓音軟綿綿的,“是的,先生。”
越城睜開眼睛,瞥向角落的夏乘。
夏乘赤裸著,肉體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柔軟且帶有流暢的肌肉線條。修長纖細的頸部套著兩指寬的皮革項圈,扣著細細的鐵鍊,垂至地面。他的胸口,腰和臀部被黑色束縛帶曖昧地勒緊,恥毛被剔得很乾淨,露出小巧粉嫩的玉莖,根部被卡在陰莖環裡。
越城抽出一支煙點燃,緩緩地吞下一口灰色的煙霧,漆黑的眸子淡漠地望向他,嗓音冷硬,“跪。”
“是,先生。”
夏乘雙手背在身後,膝蓋跪地,後腰挺直,順從而臣服地展示自己的身體,目光忠臣地追隨著越城深邃漠然的五官。
越城指尖彈了彈煙灰,眯著眼睛啜一口,手指點了點膝蓋。
夏乘跪行著來到越城身邊,保持著背手跪姿,後背微微彎曲,側頭,輕輕地將側臉靠在越城大腿上,帶著項圈的脖頸勾勒出脆弱而依賴的弧度。
越城咬著煙,垂眸看他,說,“展示自己。”
“是,先生。”
夏乘轉過身,俯下身體撅起屁股,側臉貼在柔軟的車墊,修長的雙手伸至身後,掰開白皙的臀瓣,暴露出乾淨緊致的菊穴。
“可以了。”越城撤回視線,神情冷漠地望向車窗外,“去坐好。”
夏乘乖巧地爬起來,縮回遠離越城的另一邊,重新跪好,沒有坐。
濕漉漉圓溜溜的貓兒眼瞄了一眼越城胯間,男人沒有硬起,顯然對他不感興趣。夏乘收回試探的目光,老實地呆在一邊,放輕呼吸。
如果說嵐館是坐落在海城東城區的情色王國,那麼天域則是紮根於海城中心城區的核心灰色地帶。
黑色賓利悄無聲息地駛入天域大門,繞過主道,進入隱蔽的側道一路行駛,深入僅對少部分高端客戶開放的私人區域。
穿著暴露的侍童早就在一旁等候,見到越城的車,躬身替他開門,漂亮的臉色掛著勾人的笑意,“越先生您好,請跟我來。”
越城下車,夏乘跟在他身後,垂著頭,雙手恭敬地將頸鏈的另一端舉起,遞到越城手上,軟軟地說:“主人。”待他握住後,夏乘屈膝跪下,雙手撐地,像一隻聽話的小狗,跟在越城腳邊爬行,進入天域深處充滿禁忌與殘暴的隱秘場館。
侍童在前方領路,他走路很輕,赤著腳,貓一樣悄無聲息。
越城停下腳步,待童離他們有一段距離後,瞥向腳邊的男孩,問他,“你的安全詞是什麼?”
夏乘微微抬頭仰望他,露出一抹似乎是天真無邪又似是淡然置之的笑容,“先生,我不需要安全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