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所有的老師都很喜歡易南川。最初接觸時大家不能免俗的以貌取人,以為這孩子是個叛逆小刺頭,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結果人老老實實本本分分認真聽講,一開始提問時還會猶豫著舉手……特別乖。
除了老師喜歡,越城的司機從某種層面上來說,對易南川也是愛恨交加。
自從越城認識了易南川,差遣司機的時間越來越少,上班下班都習慣自己開車。感謝易南川決定把握機會好好學習,閑得發慌的司機才得以重新發揮職能,接送這幾位遠赴越家授課的老師。
……
易南川和絕大部分老師都相處得十分融洽,除了第一任英語老師。
那位操著一口純正英式腔調的女老師,在跟易南川熟悉後,時不時地打探他的身份背景。再一次被試探後,易南川以為這女老師對自己有意思,於是擺出冷漠又疏離的態度,公事公辦。
正琢磨著怎麼跟越城說這事……女人話頭意味不明地一轉。
瞬間黑臉,原來女人真正覬覦的是他的越先生。
易南川非常沒有紳士風度,直言,滾。
女老師臉憋得通紅。
當時越城正坐在客廳裡教大黃握手,聽到樓上的動靜,望過去。
女老師委屈又期待地朝越城投遞求助的眼神。
完全不瞭解事情經過,就聽到個‘滾’字的越城,無條件地選擇站在易南川那邊,聲音冷冽,說,趕緊滾。
夫唱夫隨,很強硬。
事後,越城還打電話把負責挑選老師的越父凶了一頓。
越父面對兒子的一通數落,很是委屈,辯解自己是在大學裡搞研究,跟附屬高中那邊的來往本來就不多,他盡力了。
越城繼續凶,趕緊搞個靠譜的來,別耽誤我家南川學習。
越父:你這是談了個戀愛還是養了個兒子?
……
越城和易南川正式在一起後的第二個夏天來了,還有一個月,易南川就要參加高考了。
用一年半年的時間完成別人三年的課程,你已經很棒了。
考不上很正常,就當是試試水。
大不了明年再考,一樣的。
實在不行,老公花錢讓你讀三本。
越城試圖潛移默化地給易南川灌輸著諸如此類的思想,遛狗的時候,吃飯的時候,澆菜的時候,拖地的時候,逮到機會就假裝漫不經心地提兩句。
易南川哭笑不得,嘲諷越城,說他跟個老父親一樣,成天唧唧歪歪嘮嘮叨叨的。
剛過三十歲,正式踏入而立之年,跟易南川差了將近三個代溝的越城目前對年齡很敏感,告誡易南川,除了做愛被操爽了,平日裡不准隨便叫爸爸。
易南川懟他,說越先生您反思一下,您現在可不就是把我在當兒子養嗎?
……
不知怎的,越城陷入迷思。
離高考只剩兩個星期的時候,老師們的任務總算圓滿完成。他們告訴易南川放輕鬆,正常發揮即可。
突然閑下來的易南川呆在屋裡無聊,拎起書包,打算陪越城一起去公司,留大黃一人在家獨守空房。
越先生受寵若驚。
朝地上翻出肚皮扭來扭去求撫摸求關注的大狗投去蔑視地一瞥,比起你,南川果然更喜歡老子。
大黃:汪?
易南川之前跟著越城去過一次公司。
大概是出於炫耀心理,越城沒有帶他乘位置隱蔽且安靜的私人電梯,而是大搖大擺地領著人踏進了大廳,鎮定自若地曝光性向,扔出一枚重磅炸彈。
提問:大清早,總裁帶著一個帥氣青年來上班,看上去十分親昵,員工們應不應該跟著擠進電梯?
男性員工們表示:……臥槽?
女性員工們表示: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男性員工但性取向為男的表示:我也可以,讓我上!!!!!!越總看看我!!!!!
高層領導及各位股東表示:越城你個小崽子!瘋了?
好奇,探究,揣測, 激動,各種目光如芒在背。
頂著這些赤裸裸的視線,越城突然伸手握住易南川的手,手指擠進他的指縫間,扣住。
神情沉穩冷冽,實則心潮澎湃跌宕起伏。
秀了個爽。
易南川給足了他面子,雖然氣到指尖發抖,但還是腳步虛浮紅著耳根,放空大腦憑藉本能跟在越城身側,度秒如年。踏入辦公室後,關門,一肘子就懟向越城的腹部,險些把越先生早上喝的咖啡給揍吐出來……
從那次之後,易南川再也沒有陪越城去過公司。至少不再正面出現在大家面前,即便有時等越城一起出門吃飯,也只是坐在附近的咖啡店裡等他。
高調秀了一波恩愛後,身邊那位神秘的小情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究竟是老闆花心換了新一任,還是……老闆被甩了?
鑒於老闆從來沒有過類似的高調行為,不明真相的員工們在經歷了以訛傳訛愈演愈烈地持久八卦後,得出了一致的結論。
被甩了。
在哀歎地同時,暗爽,原來大佬也會被甩。
很可惜。
大佬沒有被甩。
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清晨,大佬領著他的老公殺回來了。
只不過這次不敢太囂張,低調地跟易南川乘坐私人電梯,但手還是倔強地握住了易南川的。
再一次踏入越城的辦公室,易南川深深的呼吸一口空氣,嘖,滿滿的資本主義腐朽氣息。
把書包隨手甩在辦公桌上,一個沒注意,險些撞倒擺在一旁的蘭花,易南川眼疾手快地跨上前一步,扶住。
拖過一張椅子,擺在寬大實木桌的側面,邊從書包裡掏出筆記本,邊抬眼瞥了一眼越城,桌子太大了,離他好遠。
偷偷摸摸挪了挪椅子,靠近越城一點點。拉近距離後,易南川彆扭地清了清嗓子,手指轉了兩圈筆,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不恥。
至於嗎?他什麼時候這麼粘人了。
越城默不作聲地看著易南川完成一系列小動作,眼底溢出笑意,等他磨磨唧唧完了,才拍拍大腿,“挪那麼一點有什麼意思?來,直接坐上來。”
被看破小心思的易南川耳根一紅,瞪他,“工作場合,你嚴肅點!”
越城無賴道,“你男人從來就不是個嚴肅的人。”
話音剛落,門被敲響。
越先生啪啪打臉。
秒嚴肅,瞬間板起生人勿進的高冷臉。
“進。”
是秘書,來給越城送財務報表。
易南川面無表情地看表演越城變臉,琥珀色的眸子眯了眯。
他發現,越先生態度強硬起來時,渾身上下散發的禁欲氣息,很誘人。
……
秘書小姐壓抑著內心的狂熱,眼皮顫動努力控制眼珠子不往易南川的方向轉動。強作鎮定地交代完工作事項,踩著高跟鞋身姿颯爽地離開,體貼地輕輕關上門。
掏出手機,手指飛動。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分組裡的同事們。
‘?’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
太陽從落地窗照進辦公室,空調驅散了夏日的高溫,只留下暖洋洋的陽光。
易南川一手支著下巴,一手轉著筆,百無聊賴地盯著筆記本。
說實話,他現在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倒不是說對考試胸有成竹,易南川現在的對知識的掌握程度,頂多排在應屆高中生的中下游水平,能不能卡上分數線,還得看運氣。
易南川心態很好,船到橋頭自然直,多掙扎這幾天,也改變不了什麼。背書帶筆記什麼的,為的不是學習,而是一種習慣。
易南川抬頭,默默地望著越城,看著這個男人低頭翻閱檔,偶爾做一下標記,或者署名簽字。越城很好看,屬於充滿男性魅力的那種長相,眸色深邃輪廓分明,他認真起來時,沉默微微抿唇的樣子,氣質冷冽又強勢。
然而這個一眼看上去極度不好惹的男人,在家裡會做飯,會暖床,會鬆土,會講課,還會耐著性子教狗子玩中槍倒地的中二戲碼。
易南川垂下視線,筆尖在紙張上戳了一下。
又一下。
叩叩。
敲門聲再次響起。
“越總。”
越城嘴唇微啟,正待開口。
易南川指尖一松,扔掉筆,在門被推開的前一秒,敏捷而迅速地離開座位,屈身鑽進了辦公桌底,嘴角撩起一抹壞笑,跪坐在越城的雙腿之間,鼻尖抵住胯間沉睡的巨物,親昵地蹭了蹭。
越城沒料到易南川會做出這種舉動,低頭,正好對上對方挑釁的視線。
呵,越城似笑非笑,捏著易南川的下巴晃了晃,用口型道,你不敢。
易南川挑了挑眉,抬手拉開褲鏈。
越城臉上一本正經,但胯下的肉棒早已硬起。
嗓音低沉,“進來。”
越城自詡足夠解易南川,篤定他沒這膽子。以他們家易先生的臉皮厚度,公共場合下偷偷蹲在桌下用臉蹭蹭,已經是他的極限。
……
可這一次,越城失策了。
咚咚咚!
易南川心跳加速,屏息,他的動作不敢太明顯,害怕發出多餘的衣料摩擦聲。
易南川不知道進來的是誰,也許是越城的下屬,或者是他的合作夥伴……對方條理清晰地彙報著什麼,但易南川一個字都不聽見。
仿佛世界只剩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手指因為羞恥和緊張在發抖,但這不能阻礙他掏出勃發的欲望,滾燙而堅硬的肉棒瞬間彈出,險些抽在易南川臉上,握住粗大,視線往上撩了一眼越城,望見他繃緊的堅毅下頜線條。
垂眸,張嘴,舌頭微微探出,柔軟的舌尖抵上馬眼,舔了舔,腥澀的味道湧入口腔,易南川喉結滾動吞下津液,埋頭,溫暖濕潤的口腔包裹住敏感的龜頭,吮吸,吞咽。
越城呼吸一沉,握在手裡的鋼筆猛地在紙張上劃拉出一條長而銳利的橫線。
“出去。”
進行工作彙報的專案負責人眼角一抖,以為是哪裡出了疏忽,心驚膽戰地看向老闆,小聲猶疑著,“越總?”
溫熱的鼻息拂過柱身,靈活的舌頭從龜頭沿著暴起的筋絡舔到飽滿沉重的睾丸,親了親,張口含入,舌尖一邊頂弄,一邊吮吸。
越城閉眼,深深歎出一口氣穩住呼吸,目光陰森森地瞪向下屬,聲音冷若冰霜,“滾出去!”
“是!抱歉越總,打擾您了。”
明明工作完成得很不錯,還沒等彙報就被轟走的負責人滿腹委屈,逃似地離開。關門的瞬間,余光瞥見老闆辦公桌側,零零散散蹲著的書本,攤開的筆記。
負責人畢竟是個聰明人。
……
?
?!
!!!!!!!
哢噠,厚重的木門被緊緊關閉。
“易南川!”
越城鞋尖抵住地面推動座椅往後撤開。
“唔嗯……咳……”
陰莖從溫暖誘人的口腔抽離,帶出一條淫靡的長長銀絲。
易南川用手背抹去下巴沾滿的口水,昂起腦袋對越城彎起眼角,咧嘴,露出一抹狼森森的笑容,“越先生,原來你也會緊張害怕呀?”
越城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怒意,“我當然會害怕。”
易南川一愣,真生氣了?
“南川,你有沒有點自覺,如果真被別人看到該怎麼辦?”
易南川有點心虛:“抱歉,我不是……”是了,越城畢竟是老闆,若真被發現,會被當成醜聞傳遍整個公司吧。
“你知道你口交的模樣有多淫蕩嗎?”越城磨牙,“哪怕是一眼,我也不准別人看到。”
……
怎麼覺得他家越先生的重點有點歪?
“還有呻吟,你憋不住被人聽到怎麼辦?”
易南川:“???”
越城惡狠狠道,“你的身體,你的聲音,只能是我的。”
把人從地上拽起來,拖進辦公室後的休息間,摁在床上,幹勁俐落扯掉衣服甩一邊。牙齒咬住易南川的肩膀,留下一圈深深的牙印。
“收起你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什麼隔著一道門做愛,邊接電話邊做愛,通通不可能發生在你身上。”
被跟個小雞仔似的壓在床上動彈不得,易南川很憋屈,“我從來沒有過這種奇奇怪怪的想法。”
“不准頂嘴!”
“……”
接下來的一小時。
越城對易南川進行了一場嚴肅且深入的批評教育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