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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特戰之軍少追妻》139、學神【六】情侶水杯【三更】
雨下了一天。

跟早上相比,儼然是另一番景緻,細雨化作銀針,在燈光下密麻墜落,雨滴扯成一根根的線,交錯著落下。

夜間的晚風一吹,細雨便迎面而來,沒有躲避,任由其吹打在臉上,細如針,亂成麻,砸在皮膚上,帶來些許涼意,眼睛裡飛入幾滴,涼絲絲的,好像忽然就濕潤起來。

墨上筠在操場上奔跑。

沒有圈數,沒有目標,她以極快的速度奔跑,那道纖細的身影在跑道上倏地掠過,留下一連串虛影。

風和雨拍打過來,在身側穿梭,腳下生風一般,軍靴踩在水坑裡,有水濺起,但水珠落地的瞬間,她早已離開原地。

墨上筠想到了陳路。

這是不可避免的。

她穿著軍裝,站在這裡,所擁有的一切,都來自於他們。

蘇鳴沙他們離開時,她沒有想過拒絕軍事訓練,因為那是融入她年少時代所有生活裡的,當時的她就是因為那些訓練造就的,所以她不僅沒有懈怠,反而對自己更加苛刻。

沒有人再管著她了,那她就自己管著自己。

沒有人再監督她了,那她就加倍監督自己。

那些東西她不能丟,她只能讓自己變更好。

時間能淡忘很多東西,很長一段時間後,她只能記得自己要怎樣訓練,卻很難再去記起那些壓抑的場景。

但,陳路不大一樣。

她知道自己所學的一切,不會因為陳路的離開有所改變,但她隻認可陳路這一個野外生存的老師,所以她一看到步以容,看到很多熟悉的知識,就會不受控地想到陳路。

陳路是她的師父裡,最溫柔的一位,雖然光是看很難看出來,但他永遠都像是沒有脾氣的,當所有師父都想辦法整治她的時候,只有他會愁眉苦臉地在一旁看著他們鬧騰。

記憶裡穿軍裝的陳路,溫和教學的陳路,幫忙做飯的陳路,以及……最後一面的陳路。

她的記憶裡很好,所以她至今記得,在刑警大隊所見的陳路,是什麼樣子的。她說不上是震撼還是悲愴,她因為岑沚在身旁,於是她像是麻木一樣接受了——因為除了接受,她找不到別的事做,不會崩潰、不會痛哭、不會茫然。

這樣的事發生了,然後,她要想辦法去做一個了解。

這就是她當時所想的。

她永遠有著最明確的判斷。

可是心理素質強大,並非證明她可以輕描淡寫承受所有的事,只是她更擅長壓抑住自己的情緒不在外人面前展露罷了。

陳路就死在這座城市,以一種近乎荒誕的理由被人折磨致死,甚至於暴屍荒野。

她報了仇,但,這並不代表這些記憶會被就此抹去。

時間過去不到半年。

她無法在記憶還如此清晰的情況下,還能認真去聆聽步以容重複的講課。所有的教學都相差不遠,所授的課程也相差無幾,沒有她所想要學習的,只有激發她無數記憶的熟悉,於是她盡量避開,睡覺、幫丁鏡寫筆記、來操場跑步,她甚至做好了被扣掉很多積分撐完野外生存這項課程的準備。

墨上筠深深呼吸著,冷空氣灌入肺部,然後帶著滾燙的氣息被呼出來。

她回想起很多事,回憶令她的頭腦亂糟糟的,所以她需要一定的時間冷靜下來。

她不知道的是,她在跑道上跑了多久,另一雙眼睛就在雨裡看了多久。

香煙的紅點明明滅滅、斷斷續續,卻從未消失。

一直等到她停下來、喘息著,慢慢抱著雙膝蹲下來的時候,明滅的紅光才被掐滅,在角落裡站了許久的身影,默默地看了會兒,最後轉身消失在黑暗裡。

她總是那麼肆意而囂張的,所以有些場面,她不會願意被人看到。

他會等著她願意給他看到的那一天。

但,那不是現在。

*

一直到即將考試前,墨上筠才回到教室裡。

外面的雨雖小,可在雨裡奔跑了一個來小時的墨上筠,身上早已濕漉漉的,剛乾的頭髮再一次被淋濕,濕噠噠地黏在身上,有水珠順著發梢一滴滴的掉落,浸沒在作訓外套裡,將顏色染得更深了些。

跑完後她休息了會兒,現在早已平靜下來,只是臉雖未有運動過後的粉紅,卻有著接近透明的白皙,白嫩的皮膚和黑色的短髮形成鮮明對比,在沒有作訓帽的遮掩下,給人的視覺衝突愈發的明顯,乍眼一看,凌亂狼狽中透露出一抹驚艷,令人沒來由地呼吸一滯。

就是這樣的墨上筠,忽然出現在教室前門,驚擾了不少的視線。

「報告。」

墨上筠喊道。

步以容看了她一眼,說:「進來。」

之後,他又開始講課,彷彿墨上筠去做什麼、為何變成這樣,於他而言都沒有興趣。

於是在他的從容反應和對墨上筠的忽略之下,諸多原本對墨上筠很是好奇的學員們,也自然而然地將視線收回來,重新把注意力轉移到前面的投影儀上。

墨上筠從容地走進教室,然後在丁鏡讓位後,成功地回到了自己先前的位置。

「墨墨,」燕歸朝前靠了靠,壓低聲音跟墨上筠說,「冷嗎,要不要我的外套?」

「行。」

往後一倒,墨上筠距離他近了些,回應時勾了下唇。

燕歸便心中一喜,抬手將外套脫下來。

墨上筠脫掉濕外套,就放在窗邊,然後穿上燕歸的外套,雖然稍微有點大,但還挺暖和的,有些凍僵的手指漸漸恢復知覺。

倘若是訓練,她會拒絕燕歸的外套。

但是,她現在需要一雙可以自由活動的雙手,以及在恢復體溫後保持活躍思考的大腦。

春風料峭啊……

平時晚上都在運動,感覺不到,這一回到室內坐下來,真心挺冷的。

燕歸還陷入「墨墨穿了自己外套」的喜悅裡,傻乎乎的獨自樂呵著,因為他的傻笑實在是影響言今朝集中注意力,所以言今朝甩了燕歸一個手肘,生生讓燕歸把心思放回了課堂上,但時不時看到坐在前面的墨上筠,還是會傻笑一下。

「剩下的時間的給你們複習。」

提前講完課的步以容,非常寬容地說道。

之後,他朝蘇北的方向看了眼,說:「018同學,你可以坐下了。」

「是。」

站了足有三個小時的蘇北,冷颼颼地應了一聲,總算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步以容擰開保溫杯瓶蓋,喝了口水,然後笑著對上蘇北挑釁的視線。

而這時,坐在蘇北後面的墨上筠,敏銳地發現——步以容跟閻天邢的水杯,竟然是同款的。

不。

準確來說,是情侶款的。

因為款式雖然相同,但瓶蓋顏色稍微有點不一樣。

「蘇姐。」

墨上筠朝前面喊了一聲。

「嗯?」

蘇北往後一倒,順勢蹺起二郎腿。

墨上筠朝步以容方向掃了眼,然後靠近蘇北耳側,低聲道:「不要放棄跟惡勢力的鬥爭。」

「……我會努力的。」蘇北如此說道。

將她們倆的話語聽在耳裡的段子慕,默然地將墨上筠的筆記本還給他。

「謝了,」墨上筠接過筆記本,看都沒看一眼,而是直接道,「要答案可以找我。」

「……不用。」

段子慕嘴角微抽。

好意被拒絕,墨上筠也不介意,好好地坐了回去。

「去訓練了?」還在研究筆跡的丁鏡,抽空朝墨上筠問了一句。

「嗯。」

一眼就能看出來的答案,被墨上筠承認了丁鏡也覺得正常,但想了想後,丁鏡又覺得不大對勁,然後問:「被罰的?」

「……嗯。」

猶豫再三,墨上筠還是讓閻天邢背了黑鍋。

恐怕是料到了,丁鏡得到答案後就將事情就此翻篇,很快她將筆記本推向墨上筠,問:「全國廣泛分佈的野菜,25種,都是些啥玩意兒?」

墨上筠看了她一眼,「……你前幾天不是還在給任予科普嗎?」

丁鏡莫名其妙,「什麼時候的事?」

墨上筠嘆息,「跟他介紹哪些野菜能吃。」

當時丁大佬還收穫了任予無數崇敬的眼神。

提及這個丁鏡就有些惱火,「我知道的都是俗名、別名,還有方言,這些野菜不是有學名和俗名的區別嗎?」

「……」

墨上筠無語地拿過筆,給她刷刷刷地寫下25種,順帶給她備註了一下別名。

見她這麼爽快,丁鏡便又問了她幾個問題,雖然學生空有一身本領卻被理論知識限制住,但不得不承認,丁鏡的態度很認真。

這種認真是在丁鏡身上很少見到的。

她不像其他學員一樣習慣上課,相反,她看起來甚至跟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但她在上課的時候,卻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只要她想,隨時可以摒除周身一切的影響,而且這種狀態裡帶著一種難以言明的……仔細形容的話,墨上筠覺得,這應該是焦慮。

可能連丁鏡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丁鏡在強迫自己學習。

*

在距離考試還有五分鐘的時候,步以容隨便點了幾個代號檢查筆記。

步以容沒有讓他們將筆記本拿上去檢查,而是點到代號後就直接過去拿他們的筆記本翻看。

這些應該都是上課有點走神的,筆記做的都不盡如人意,全部被扣掉兩個積分,而蘇北的筆記本,步以容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客氣地朝蘇北打了聲招呼,就當著蘇北的面劃掉了兩個積分。

蘇北只能會以冷笑。

就這樣折騰了五分鐘。

還以為代抄筆記肯定會被檢查的墨上筠和段子慕二人,卻發現步以容檢查完蘇北後,就直接離開了這一塊區域。

段子慕和墨上筠不由得交換了個眼神。

——真有這麼寬容的?

步以容似乎有自己的一套準則,有些不合乎常理,但,又不能去否定他的這套準則。

他出奇的寬鬆,又出奇的嚴厲,這兩者詭異地融合在一起,竟然一點都不覺得違和,反而有一種——「這就是他的行事風格」的味道。

如果他不跟閻天邢用情侶保溫杯的話,墨上筠或許會以公正客觀的心態給他打一個極高的分數。

可……現實啊。

步以容發放試卷的時候,教室裡倏地走進來兩排教員。

他們就站在過道裡,手裡拿著學員的積分表,監督著他們的測試。

這架勢,見識過的已經麻木,但第一次見的,著實被嚇出一身冷汗,尤其是膽子比較小的……被您一雙鋒利的眼睛盯著,連名字都不會寫了好嗎?

本來理直氣壯的,都被弄得心裡有些發虛起來。

「字寫好一點兒。」

拿到試卷的時候,墨上筠特地朝丁鏡叮囑了一句。

「看心情。」丁鏡倔強地回應道。

輕笑一聲,墨上筠翻看著手中的試卷,兩分鐘掃完所有題目,然後抬筆寫下005的編號後,就開始答題。

百分之九十都是今天所學的內容,其餘的都是比較靈活的主觀題。

墨上筠從寫第一個答案開始,筆就不間斷地運作,她好像在看題的時候就了解所有答案,隻負責把答案一一填上去,根本沒有停頓的時間,一路順暢地寫下來,時間剛過去一半的時候,墨上筠就將整張試卷都給填寫完了。

雖然有「滿分」的目標,但自負的學霸是無需再檢查的,所以最後一個答案填完後,就直接將筆蓋給蓋了回去,筆放下。

她將試卷拿起來,遞給了站在過道滿臉懵逼盯著她是否在作弊的教員。

注意到墨上筠交卷的動作,丁鏡看了眼自己的試卷。

「……」

靠哦,她才寫了三分之一!

墨上筠究竟是個怎樣的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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