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意不樂意,一句話。」
閻天邢掀了掀眼瞼,眉宇間透露著難以隱藏的邪魅和張揚,伸手將作訓服最上方的扣子給擰開,盯著墨上筠的神情裡,似有若無地纏繞著幾許威脅。
什麼溫柔體貼全數消失,有的是那不再遮掩的強大氣場和妖孽氣息。
那動作神態,分明就是在說——
你特麽敢說一句『不樂意』試試?
「……」
墨上筠竟是沉默了兩秒。
冷不丁的,她想到在偵察連時,閻天邢站在她跟前讓她改變想法時的模樣。
媽的。
偏偏都這麼狷狂了,還特麽帥得不行。
詭異地,先前準備好的話語,墨上筠又將其壓了下去。
她想說,誰還沒點兒在感情上製造障礙的破事兒。
她想說,如果早幾年遇上他,沒準真的從了。
她想說,相對於跟閻天邢在一起,她更傾向於了無牽掛、隨心所欲……
命數這種東西,誰也不知道。
她本以為跟黑鷹再無聯繫,可兩年之後,不到半年,她就跟黑鷹接觸了兩次。
誰知道有沒有第三次?
誰知道她在後續的接觸中,會不會喪命?
她又不是無憂無慮、只需要操心瑣事的小姑娘。
但——
墨上筠眯眼看著面前的閻天邢……
「嗯?」
見墨上筠遲遲沒說話,閻天邢鼻音輕輕上揚,帶著點催促的味道。
「我再考慮考慮?」墨上筠揚眉,換了商量的口吻。
「三秒。」
閻天邢垂眸打量著她,語調淡淡的,不給任何討價還價的機會。
「不行。」墨上筠搖頭。
「你當菜市場買菜呢?」
閻天邢抓著作訓帽的帽簷,將其往墨上筠腦袋上一蓋,作訓帽再次戴到了墨上筠頭上,只是……戴成了歪的。
墨上筠笑了下,好脾氣地抬手將帽簷給拉了回來,規規矩矩的。
下一刻,她啪地一下站得筆直,帽簷險些撞到閻天邢的下巴。
閻天邢眼皮子一跳。
「報告!鑒於您曾有過為了人才肯出賣色相的行為,我不能確定您是真心的還是打算玩玩。」墨上筠鏗鏘有力地喊,「長官您日理萬機,我也不閑著,自認為我們都對對方沒有足夠了解,所以我認為沒有談感情的必要!」
站定,閻天邢審視著墨上筠那張義正言辭的臉,咬牙笑了,「你行!」
對她這麼好,結果這沒良心的小狼崽子,劈裡啪啦一段話就全給否定了。
看了眼閻天邢愈發陰沉的表情,墨上筠再次喊道:「報告!」
「說。」
閻天邢凌厲的視線掃過來,渾然帶著一定殺傷力。
被這樣冷冽的視線一盯,墨上筠腰桿挺得愈發筆直,她站的穩穩噹噹的,喊道:「我想知道您是否會公報私仇!」
閻天邢險些被她氣笑了。
還公報私仇?!
他沒把她就地正法已經是心慈手軟了!
「說不準。」
閻天邢壓著暴躁情緒回道。
「報告!」墨上筠再一次喊道。
「有什麼後事要交代的,一口氣說完!」閻天邢冷颼颼地盯著她。
那眼角眉梢,任何動作,都在透露出一個訊息——
你再廢話一句,老子廢了你!
「……」墨上筠停頓兩秒,才道,「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滾。」
閻天邢轉過身,大步朝茶幾走去。
墨上筠摸了摸鼻子,拉開了辦公室的門。
不過,剛走出門,欲要關上的時候,她又稍稍將頭探進來。
「那什麼……」
墨上筠視線一掃,出聲喊閻天邢。
閻天邢拿起一個水杯,冷眼刀子直接朝這邊掃過來。
「別傷著身子,明天還有訓練呢。」墨上筠表現出難得地體貼。
一說完,為了避免被誤傷,墨上筠立即關了門。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聽到門被狠狠撞擊的聲音,玻璃杯隨之破碎,怕是掉了一地的玻璃碎片。
站在門口的墨上筠,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
嘖。
真是個暴脾氣……
真要是家暴的話,絕對是他先動的手。
這麼想著,墨上筠壓了壓帽簷,直接走了。
只是,在走到樓梯上的時候,她忽地站定,抬手抵著胸口。
跳得……似乎有點快。
冷不丁想到閻天邢那副隱忍暴躁卻狷狂肆意的模樣,墨上筠有些不安地皺了皺眉。
可別繞著繞著,把人給繞出來了,她自己倒給繞進去了。
*
第二天。
有了白芃的事件後,季若楠跟仲天皓,以及負責男兵的新老教官,關係都有所緩解。
似乎,自這件事後,他們忽然意識到,他們不應該在學員面前表現出鬥爭、內戰等不好的一面。如果季若楠和仲天皓在訓練上的氣氛好一點兒,或許不會導致白芃心存歹意,寫了那封舉報信。
這一點,沒有人主動提出來,可教官們都不約而同地意識到了,於是他們選擇各自退讓一步。
就算有矛盾、有分歧,也隻選擇在會議上提出來,於訓練場上依舊是和諧的同事關係。
初次之外,訓練場上還有一個變化。
那天下午,眾教官忽然意識到——
他們見到閻天邢的時間,跟往常比,有那麼點兒……多。
------題外話------
相……愛……相……殺。
精……不……精……彩?
我[真·閻爺]要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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