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琢磨了下,墨上筠將手中的積分表給翻開。
嘖。
今天指不定得走多少人。
「放心吧,」看穿了她的心思,牧程一拍胸口,直接道,「閻爺早就準備好了,一輛大巴,裝個二三十人不在話下。」
說到這兒,牧程還止不住為閻天邢說好話,「怎麼樣,閻爺夠貼心吧?」
墨上筠打量他一眼,「是貼心,可惜了,看不到你的好。」
牧程愣了愣。
看不到他的好?
什麼意思?
不對啊……這話怎麼就這麼曖昧呢?!
「我……」猛地意識到什麼,牧程頓時結巴起來,「我是有對象的,我對閻爺,絕對沒有非分之想!」
「知道。」
抬手,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墨上筠認可地點了點頭。
牧程一個哆嗦。
她……知道啥了?
眼看著不合格的學員俯臥撐快做完了,墨上筠也沒跟牧程繼續耽擱,先一步轉身回到教官行列。
牧程不明所以地跟在後面,隻覺得怪怪的,本想湊到閻天邢跟前好好解釋解釋,可還未近身,就被一臉無奈的澎於秋給強行拖過去了。
「幹嘛啊?」
牧程毫不領情地瞪了澎於秋一眼。
澎於秋攬住他的脖子,狠狠盯了他一眼,「找死啊你?老實點兒,人家的事,你瞎摻和什麼?!」
「……」
牧程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來。
爾後,意識到自己死裏逃生,於是回應了澎於秋一個感激的神情。
澎於秋丟了他一白眼,懶得管他。
*
在閻天邢的注視下,墨上筠走至閻天邢的身邊。
剛站定,閻天邢就將訓練計劃塞到她手上。
「知道錯了嗎?」閻天邢一偏頭,低聲在她耳邊道。
「閻教官,你知道你現在的行為,叫什麼嗎?」
墨上筠心安理得地將訓練計劃翻開。
「哦?」閻天邢眉頭微挑。
墨上筠快速地看著晨練的訓練計劃,但口吻卻是一本正經地道:「這叫對同志的不寬容。」
閻天邢一哽,被她氣的神情愈發陰沉。
感情她沒有看訓練計劃,他委婉地警告一下,還是他的錯了?
「注孤生啊。」
迅速將晨練安排看完,墨上筠聲音低低的,語氣故意而強調,還優哉遊哉地加了點威脅成分。
閻天邢一掌拍她腦袋上。
始終下不了重手,力道很輕。
「墨上筠同志,得寸進尺了啊。」閻天邢語調陰森森地威脅道。
墨上筠挑眉輕笑,用捲成筒的紙張將閻天邢的手拍開,不緊不慢道:「俯臥撐快結束了,我去看看我的兵。」
說完,還真的沒有任何停留地走了。
除了閻天邢,其餘幾個聽不清他們談話卻能看到他們動作的教官,眼角餘光紛紛飛了起來,忍不住打量著墨上筠和閻天邢二人。
媽的。
這大清早的,還給他們喂狗糧。
尤其是段子慕和季若楠,神情古怪地看著兩人嘀嘀咕咕後,又來個摸頭殺的場景……好傢夥,一點兒都不顧及旁人感受的。
這世上最不要臉的事,就是一個明知道身邊有暗戀之人,一個明知道前任也站在身邊,偏要不管不顧地秀、恩、愛!
這樣的人,就該浸豬籠。
兩人極其陰暗的想著,殊不知竟然想到一塊去了。
*
就那批不合格的學員而言,五百個俯臥撐,僅僅只是個開始。
俯臥撐做完,他們眼睛剛剛恢復點視線,就被閻天邢一聲哨響,全部整整齊齊地集合。
墨上筠特地看了眼時間,3點50。
接下來10分鐘,閻天邢對他們進行了慘無人道的人身攻擊。
挑了幾個比較典型的例子,對他們給予單獨扣分、單獨諷刺的雙重心理懲罰,墨上筠藉著夜色,都能清楚看到那幾個學員委屈又憤怒的神情。
心理素質差點兒的,險些沒有直接哭出來。
墨上筠摸了摸鼻子,忙裏偷閒地反思了一下,自己損人的功夫也就閻天邢的九牛一毛。
「剛點名的幾個,站出來。」
在列隊裡轉了一圈,閻天邢走至列隊前面,聲線慵懶而隨意。
當即,一幫被損得懷疑人生的學員們,沒敢有任何停頓,全部從列隊裡站了出來。
整齊劃一的,全部站成一排,腰桿筆直,直視前方,不敢有絲毫抗議。
閻天邢朝一旁的助教看了眼,漫不經心道:「記下,全部扣五分,扣光的走人。」
負責記分的助教點了點頭,一邊去看學員們的數字代號,一邊迅速給他們將分數劃掉。
出奇的,沒有給任何理由,直接被扣分的學員們,雖然表情很恐怖,可卻一個「不」字都沒敢說出來。
墨上筠見此,有些好奇地朝閻天邢看了眼,隨後,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來到牧程旁邊。
牧程現在一看到她就想跑,當即移動腳步想走人,可沒來得及脫身,就被墨上筠似笑非笑的眼神給盯住了。
牧程頭皮冷不丁炸開,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妥協地站在了原地。
偷偷瞥了前方的閻天邢一眼,牧程壯起膽子,緊張地朝墨上筠解釋道:「其實很簡單,上一周也有人質疑閻爺,不過……最高的被扣了20分,傻子才會跟他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