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所說的名單裡，竟然真的有許可，這倒是讓墨上筠又多了幾分在意。

「許可進你家了嗎？」墨上筠問。

「進了啊，她讓我換了個碗，然後我就讓她進來了下。」說完，沈青問，「怎麼了？」

「沒怎麼。」墨上筠淡淡說著，隨後又問，「你的兩個朋友，可信嗎？」

「嗯，不是娛樂圈的，高中就交的朋友。」沈青回答。

「名字和電話給我一下。」墨上筠道。

「你要這個做什麼？」沈青莫名其妙。

「跟你姑姑有點關係。」

提到『姑姑』，沈青狐疑地掃了她一眼，但也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抗拒。

她想了想，然後嘟囔了一句，「跟我來。」

說著，她轉過身，走向了先前跳河的地方。——她的包丟在那裏。

墨上筠跟在後面。

附近沒什麼人，連跳河都沒引起人的注意，一個包自然也不會丟。

沈青很快找到了包，然後把手機翻出來。

「你的手機呢？」

將電話號碼調出來，沈青朝墨上筠問道。

剛剛墨上筠跳河來救她……不會把手機弄壞了吧？

「姓名和號碼報給我就行。」墨上筠說著，抬眼朝橋上看了眼。

衣服還掛在橋欄上，迎風飄揚。

「哦。」

雖然有點質疑墨上筠的注意力，但沈青還是將電話號碼和名字都說給了墨上筠。

最後，她有點擔心墨上筠記不住，想問下墨上筠電話號碼，將信息發給墨上筠，不過被墨上筠給拒絕了。

沈青有點尷尬，臉色不太好看。

「蕭奕在找你，早點回去。」

記住電話和名字，墨上筠便朝沈青交代道。

說完，墨上筠轉身朝橋的方向走。

「墨上筠！」

沈青叫住她。

「還有事？」墨上筠側過頭，看了她一眼。

「我姑姑，還有樓下那個大叔……」深吸一口氣，沈青問道，「是不是出事了？！」

「不知道。」

丟下三個字，墨上筠沒再停下步伐。

沈青站在原地，狠狠咬了咬牙，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鬱悶的。

*

墨上筠回到了橋上。

從河裏潛水過去，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但從河岸走到橋上，墨上筠卻花了將近十分鐘的時間。

橋上行人不多，但墨上筠身上衣服還沒有乾透，加上在草地上坐過，身上沾染了不少草屑，也招惹上不少的視線。

目不斜視地來到掛外套的橋欄旁，墨上筠順手將外套給拿了起來。

同時，拿出了手機。

沒有穿外套，墨上筠抓住外套的兩隻袖子，將其系在了腰間，然後掃了眼閻天邢的好幾個未接電話，她回撥過去。

等待撥通的時候，墨上筠抬了抬眼，看向前面不遠處已經背過身、裝作路過的小黑。

連件衣服都沒有換，在周圍轉悠來轉悠去的，生怕別人不知道，這樣的轉身也太過明顯了。

不過，看在他兩次趕走好奇圍觀她外套的路人份上，墨上筠也挺配合他的——當做沒看到。

電話接通了。

「還活著？」閻天邢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

「你好像很遺憾啊。」

轉身，朝橋對岸方向走，墨上筠調侃地回應。

「沒有。」閻天邢沉默了下，隨後一字一頓地道，「墨上筠，恭喜你活著回來。」

這麼正經的祝賀，讓墨上筠微微一愣。

半響，墨上筠莞爾，「謝謝啊。」

「要獎勵嗎？」閻天邢勾了勾唇。

「準備以身相許嗎？」墨上筠笑眯眯地反問。

「……」

被墨上筠戳中，閻天邢又一次沉默了。

這鬼機靈，主意一套一套的。

「過兩天來看你。」閻天邢道。

墨上筠數了下日子，然後道：「過兩天沒空。」

閻天邢沒理她，老神在在道：「我來了就有空了。」

墨上筠：「……」

無恥的中年男人。

抬手摁了摁眉心，墨上筠機智地轉移話題，「跟你打聽下許可。」

「不熟。」閻天邢第一時間回道。

管他熟不熟，墨上筠都將許可的種種疑點跟閻天邢說了。

從許可辭掉實習工作到軍校工作，再到接近阮硯及身邊的人、有可能在沈惜家安裝竊聽器，包括那個人說的許可『來路不正』，都一一跟閻天邢說了。

然而，最後一個信息，落到閻天邢耳裡，卻變了味。

「他派人跟蹤你，還跟你說許可的事，你們倆什麼關係？」閻天邢問。

「……」

墨上筠被他給問住了。

電話裡沉默了三秒。

最後，還是閻天邢主動出聲，「許可的事，你去問澎於秋。」

「這算不算挑撥他們倆的關係？」墨上筠抬手摸了摸鼻子。

「不算。」閻天邢斬釘截鐵道。

墨上筠揚眉。

這麼肯定？

而且……她說出這麼多對許可不利的消息，閻天邢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就好像，閻天邢本來就知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