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上筠就點了一道紅燒魚，其他的菜都交給阮硯來點。

阮硯奇怪地盯了她幾眼，隨便點了幾個菜，就將菜單還給服務員了。

很快菜上桌，墨上筠重點試吃了紅燒魚，果然比一般餐館的好很多，下次閻天邢來的時候，可以帶他來吃一吃。

「喜歡吃紅燒魚？」阮硯問。

如果墨上筠喜歡的話，他倒是可以找赫連長葑問問做法，以此來增加滿意值。

墨上筠抬起眼，坦誠道：「閻天邢喜歡。」

「……」稍作沉默，阮硯冷冷道，「當我沒問。」

墨上筠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上次見阮硯和閻天邢相處，應該還挺正常的，現在……怎麼感覺對閻天邢帶有點敵意？

「聽說，閻天邢他們部隊，曾經幾次邀請過你？」墨上筠似是不經意地問。

「嗯。」阮硯道。

「為什麼不去？」墨上筠問。

「為什麼要去？」阮硯莫名其妙地反問。

夾了一筷子四季豆，墨上筠抬眼看他，「他們邀請你的話，應該會開出不少條件吧？」

阮硯輕輕蹙眉，爾後道：「誰邀請我都會開不少條件。」

就像他現在邀請墨上筠，還得按照墨上筠的意思行事。

「……」

墨上筠摸了摸鼻子，徹底服了。

本來還想問問，阮硯是否對閻天邢的部隊有所不滿，但看樣子，壓根不是這麼回事兒。

這位應該是一切看心情做選擇，任何條件都對他沒有吸引力。

事情有點為難。

墨上筠沒有再就這個問題談下去，扯了些瑣碎的話題，在不知不覺中解決了這一頓晚餐。

墨上筠趕在手機沒電關機之前，用手機結了帳。

回去的時候，又是跟阮硯分道揚鑣——阮硯不喜歡做翻牆這種有損形象的事，依舊走的是大門；墨上筠不好混進去，依舊走的她專挑的翻牆小道。

六點半，墨上筠順利翻進了學校，在路過琵琶湖的時候，正好跟阮硯撞上，兩人互相交換了下眼神，然後默契地往不同的道離開。

還有半個小時，墨上筠先回了宿舍樓，打算去宿舍將手機充了電。

「墨教官。」

本想找的楚飛茵就在宿舍裡等她，一見她進門，就開心地喊她。

「他們下午表現怎麼樣？」墨上筠問著，走到了自己書桌前，拿出充電器給手機充電。

「還好吧，」摸不準墨上筠標準的楚飛茵將成績單拿出來，然後朝墨上筠道，「我們排的閻佳樂和苗冬，還有風靜瀾，打靶都是優秀。」

今天訓練的是精度射擊，五發子彈，距離一百米，臥姿、有依託，命中三十環為合格，三十五到四十五環為良好，四十五環以上為優秀。

墨上筠點了下頭，將成績單接了過來，簡單地翻閱了一下。

楚飛茵做事還是很認真的，不僅記錄了三連三排學員的成績，因她是整個營的營長，所以整個電子營的成績她都弄到了。

仔細看了三連三排的成績，雖說有優秀的，但不合格的成績為三分之二。至於其他排，墨上筠大致看了一圈，將所有不合格和優秀的學員成績重點記了一下，算是對整個營的射擊情況有了大致了解。

「墨教官，您覺得他們怎麼樣？」楚飛茵小心翼翼地問，打算了解一下墨上筠的評定標準。

「一般。」

墨上筠將成績表還給了她。

說他們整體太爛了，或許有點打擊人，她還是適當將標準往下降吧。

楚飛茵點了點頭，「他們這是第一次射擊，這成績情有可原。」

見她一副滿意、理解的神態，墨上筠勾唇笑了笑，問：「想知道我們那一屆第一次射擊成績嗎？」

「想！」

楚飛茵重重的點頭。

「四分之三的合格率，四分之一的優秀。」墨上筠道。

楚飛茵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

我去。

他們學校的軍校生都有這麼厲害嗎？！

楚飛茵不由得對他們學校的心馳神往。

「秦雪教的怎麼樣？」墨上筠又問。

「她教的……」楚飛茵張了張口，快速朝半敞開的門看了一眼，在沒有見到人後，稍稍鬆了口氣，道，「很嚴格，但大家都很喜歡她。您可能不知道，她是我們女兵連槍法最優秀的……哦不，她其他方面也都挺優秀的。」

說到這兒，楚飛茵的話頭就止不住了，繼續道，「無論是格鬥啊，體能啊，射擊啊，都是遠超我們的。還有她妹妹、秦蓮，各方面的成績都很厲害，今天下午教軍體拳的時候，重點抓了幾個不聽話的學生，把他們都製服得服服帖帖的，昨天那個跟秦雪叫囂的的肖磊，也被她重點整治了一番，後面表現都特規矩。」

「嗯。」

墨上筠點了點頭。

對於秦蓮和秦雪的成績，墨上筠是最清楚不過的。

「對了，她們倆自從下午教過射擊和軍體拳後，已經成了電子系的熱門人物了，下午結束訓練後，大家一直都在討論她們呢，就連其他的教官和新生都知道了她們這對孿生姐妹。」楚飛茵有點激動地跟墨上筠講述道。

「嗯。」

再一次附和地點頭，但墨上筠明顯沒有多大的興趣。

見墨上筠神情淡漠了幾分，楚飛茵心裡咯噔了下，將躍躍欲試的講述心情給壓了下來，微微低下頭，沒敢再跟墨上筠說別的。

雖然看墨上筠不太在乎名聲，但如果自己領的兩個教官名氣蓋過了她……

楚飛茵適時地止住了猜測，不敢再往深處想。

墨上筠不知她在想什麼，注意到她神情稍有不對勁，卻也沒有太過在意。

正值此時手機響了，墨上筠轉過身，朝手機看了一眼。

一連串電話號碼，挺陌生的，不知道是誰。

響了好幾次後，墨上筠才將手機拿了起來，接聽。

而，還算比較識趣的楚飛茵，看了墨上筠一眼後，便迅速離開了。

別人打電話，她還是不要偷聽為好。

「墨墨。」

電話那邊傳來安辰溫和的嗓音。

墨上筠停頓了下，才將聲音跟安辰聯繫起來。

安辰大三的時候換了電話，她沒有存，微信倒是沒有刪，只是長時間都不聯繫，頂多會在校友群裡看見過對方。

他怎麼會打電話給自己？

「嗯。」收回心裡的疑惑，墨上筠眉頭微動，直截了當地問，「什麼事？」

「聽說你在打聽時項的事？」也沒有廢話，安辰直入主題地問。

「嗯。」

墨上筠應聲。

「他在你們連隊？」

「在軍校當老師，」墨上筠道，「我帶軍訓。」

「哦。」安辰應了一聲，然後道，「雖然不知道你想打聽什麼，但我跟他接觸過，所以……」

安辰停頓了下。

聽聞墨上筠打聽時項，他本來第一時間就想打電話給墨上筠的，但想來想去，猶豫了半天，才決定給墨上筠打這通電話。

「你說。」墨上筠道，「我就想知道他的為人。」

猶豫片刻，安辰直接跟墨上筠了。

沒有輕易判斷時項的為人，而是說了時項曾經在校園裡發生的兩件事。

讀研的時候，時項有個同班的女友，當然是地下戀，沒有完全公開，也就沒什麼人知道。

兩人感情很好，研一時，時項想要發表論文，但火候差了點兒，正好見到女友研究的同一課題論文更優秀，他之後就用了女友的論文投稿雜誌，直接發表了。因是先斬後奏，後見木已成舟，而時項再三道歉，加上女友很愛他，所以沒有追究下去。

再後來，研二的時候，原本家境富裕的女友家裡忽然破產，一下從富家小姐淪落為普通人，不到半個月，時項就跟女友分手了。

那時項處理得很好，而且跟女友也是和平分手，甚至還讓女友覺得虧欠了他，所以分手後女友也沒有鬧，自然，沒幾個人知道。

安辰知道這件事，是因他跟時項女友認識。

只是畢業後，就沒怎麼聯繫了，而時項的事他也不太清楚。

因信不過時項的人品，所以安辰在再三猶豫後，才選擇給墨上筠打這通電話，最起碼提醒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