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教官，我覺得這樣的考核，特別有意義。」

昨天才得到考核具體消息的楚飛茵，激動了一個晚上，終於下定決心、小心翼翼地跟墨上筠表達對這次考核計劃的滿意。

「怎麼有意義？」

瞥見異常激動、興奮的楚飛茵，墨上筠勾了勾唇，饒有興緻地問。

「貼合『為人民服務』的宗旨啊！」楚飛茵眉飛色舞道，「這群學員最適合這個了吧，知道去軍校代表什麼，穿上軍裝該做什麼，沒準一下就能讓他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呢……多好啊！」

楚飛茵發自內心地感慨。

墨上筠輕笑了一聲。

不過，也沒有接話。

她也希望事情是這樣發展的，但是，她更希望他們不要過於自我、發揮本性，惹出什麼亂子來。

習慣了墨上筠的沉默，但楚飛茵還是在一旁說著，她的聲音不急不緩，在這行人並不多的街道上不至於太過響亮，也不至於聽不到。

很快，墨上筠就領著楚飛茵，來到了她跟梁之瓊約好的地點。

那是一家早餐店，門牌有些破舊了，但卻乾淨整潔，小小的店面裡，坐著好幾個人。

——墨上筠跟閻天邢上次來過這裏，並且對這家店有一定的印象。

「墨教官？」見墨上筠停在店面門口，楚飛茵愣了一下，然後眨巴著眼睛，問，「是要吃早餐嗎？」

「嗯。」

瞥見在店裏背對著門坐著的一道身影，墨上筠淡淡地應了一聲。

也是服了。

讓她來等人的，結果還背對著大門。

墨上筠走進了門。

楚飛茵緊隨其後。

不過，原本以為墨上筠會沖著空桌去的，可跟到一半，楚飛茵就見墨上筠走至右側坐了人的一張桌子，在那人對面坐了下來。

楚飛茵一愣——不是墨上筠的行為，而是先前坐下的人，穿著一套她最熟悉不過的陸軍迷彩作訓服。

作訓服很寬鬆，但就算如此，楚飛茵也能辨認出對方有著非常好的身材，該瘦的地方沒有一絲贅肉，該有料的地方有料——這讓楚飛茵艷羨不已。

跟楚飛茵一樣，都是上等兵，應該是跟她同一年入伍的。

但，這人長得是真真漂亮，混血美人的長相，五官立體而精緻，一舉一動都帶著生動和亮麗，讓欣賞美色之人移不開眼。

這一身死板的軍裝，也沒能遮掩住她的漂亮。

唔……

楚飛茵立即朝墨上筠看了一眼。

當然，在她心裏，還是墨上筠更好看一些，尤其是氣質。

正在準備混沌上桌的梁之瓊，注意到有人在對面坐下來，一抬眼見到是墨上筠，不由得一愣。

然後，她靜靜地盯著墨上筠看了三秒。

「靠，你怎麼就穿著便裝？」

梁之瓊瞪大眼睛問道。

為了墨上筠那勞什子的「幫忙」，她可是特地放棄了大把的漂亮的便裝，專門穿著作訓服來「捨命陪君子」的！

結果，墨上筠卻換上了一身的便裝……

梁之瓊磨牙。

楚飛茵在一旁低下頭，抬手摸了摸鼻子，有點囧。

美女還是不要張口說話為好……

有點破壞美感。

「我還想問你，」墨上筠翹起二郎腿，無語地打量著她，「穿軍裝做什麼？」

「不是配合你嗎？」梁之瓊鼓起了腮幫子，怒了。

墨上筠頭疼地摁了摁眉心，無言以對。

早知道就多花三秒跟她交代一下了。

不過，反正沒人認識她，她的偵查能力又是最弱的……區別並不大。

「她是誰？」

氣了會兒，決定不再跟墨上筠計較的梁之瓊，總算注意到一旁的楚飛茵。

「另一個軍訓教官，」墨上筠看了眼還站在旁邊的楚飛茵，介紹道，「楚飛茵。」

「你好。」

楚飛茵主動朝梁之瓊伸出了手。

「哦，」轉眼將人的名字給忘了，梁之瓊隻記得姓氏，頓了頓，她朝楚飛茵伸出手握了下，自我介紹道，「我叫梁之瓊。」

楚飛茵禮貌地朝她笑了下。

正好老闆娘詢問他們要吃什麼，墨上筠便招呼楚飛茵在自己旁邊坐了下來。

兩人準備點早餐，並沒有注意到對面的梁之瓊正陰測測地盯著她們倆。

半響，梁之瓊生著悶氣，把視線收了回來。

哼。

挨得倒是挺緊的。

時隔一個多月沒見，她還是為了幫忙才來的，也不表示表示一下。

得，這也就罷了。

結果，還沒跟一認識不到一月的人親熱。

梁之瓊不爽地撇嘴，有點後悔過來找墨上筠了。

「發什麼呆？」

冷不丁的，墨上筠拿出一雙筷子在她跟前晃了下。

梁之瓊倏地回過神來。

一低頭，見到自己的混沌已經擺上了桌，而墨上筠點的一屜小籠包也隨之放了上來。

「……沒什麼。」

梁之瓊拿過一雙筷子。

對梁之瓊的警覺心感慨一聲，墨上筠偏過頭，朝一側點了一碗面、還在等待的楚飛茵問：「吃嗎？」

「可以嗎？」

楚飛茵有點受寵若驚地問。

「嗯。」

墨上筠應了一聲，將手裏沒動過的筷子遞給了楚飛茵。

「謝謝。」楚飛茵道謝。

「哼。」

梁之瓊將筷子放了下來，拍在了桌上。

不輕不重，但也表露出她此刻不爽的情緒。

「做什麼？」墨上筠皺眉看她。

「我也要吃。」

梁之瓊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你吃啊。」墨上筠莫名其妙。

梁之瓊咬了咬牙，「筷子呢？」

「……」

墨上筠近乎不可思議地看著剛剛被她摔到桌上的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