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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媒》第二百二十一章
雖然梵老師說查監控沒用,宋博士說守株待兔沒用,但這兩個笨辦法孟仲還是派人去做了,卻都毫無結果。他們每天埋伏在大樓四周等待兇手,梵伽羅也會抽空來看一看,連續來了四天之後,他衝孟仲擺手:“都回去吧,兇手不會來了。就在剛才,那個空間已經塌陷了。”

連空間都塌了,所謂的戰利品也就成了泡影,兇手肯定不會再來。孟仲只能率隊迴轉,臉色黑的能擠出一瓶墨汁。

十八天后,第三具屍體出現,同樣是性格內向的宅女,雙手血跡斑斑,身體蜷縮在地板上,略微仰著頭,死死盯著對講機。毫無疑問,兇手肯定與她進行過交流。

這一次警方依舊沒能找到任何線索,只能在監控視頻裡眼睜睜地看著被害者消失,然後以屍體的形態再次出現。

雖然知道沒有用,但孟仲還是在公寓樓外埋伏下來,梵伽羅也會每天來看一眼。連續三天后,他嘆息道:“你們可以撤離了,兇手的空間已經塌陷。”

孟仲狠狠踢踹身旁的垃圾桶,滿臉都是不甘。

十五天后,一如大家所料,第四具屍體出現了,歪在電梯內壁的夾角,死不瞑目地看著對講機。梵伽羅當天來看過,當天就讓專案組的成員不用再守株待兔,因為那個異度空間早在屍體出現的那一刻就坍塌了。

孟仲的情緒已經瀕臨失控的邊緣,看見監控視頻里活生生消失不見的人,他差點把平板電腦砸爛。其餘警員也都憋著一股火,很想找個地方發洩,卻又無可奈何。

在滔天怒火之外,他們的內心還充斥著一種極度冰寒的恐懼。

這個連環殺人犯可以躲藏在異度空間裡自由來去,沒人看得見他,也沒人抓得住他,而他卻可以隨意監視、跟踪,甚至捕殺任何人。或許在警察分析案情的時候,他就躲在一旁得意洋洋地看著;或許在受害者未曾被禁錮時,他就時時刻刻潛伏在她們身邊,偷.窺她們工作、吃飯、睡覺。

他不像一個人,倒更像一隻鬼,以人類散發的恐懼為食,以他們顯現出的絕望為樂,然後毫不猶豫地奪取他們的生命。如果能抓住他,送去法庭審判,把他槍斃一百次都不冤!

孟仲又氣又急又懼,頭髮開始大把大把地掉。毫無疑問,這是他有生之年遇見過的最難偵破的案件,也是最難抓捕的兇手,那個異度空間足以讓對方躲過任何人的搜查。

然而在抓住他之前,該如何保護無辜民眾已經成了刻不容緩的問題。上頭的領導在經過數次商討後最終決定向民眾昭告連環殺手的存在,卻隱瞞了案件最詭異之處,只說兇手的捕獵對像是單身女性,潛伏的地點是高檔公寓樓,請租住在這些地方的人保持高度警惕,也請身邊存在這類女性的人對她們多一點關心,經常打電話給她們問問情況。

這條公告出現在電視上,網絡裡,社交軟件中,輻射面非常廣,而且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六天后,警方頭一次接到了一個報告親人失踪的電話,報案人是失踪者的母親,看過公告後覺得女兒的條件與殺手的目標高度吻合,立刻就給女兒打一個電話,那邊卻總是無法接通。

在焦急等待了一個多小時後,她越來越感到不安,於是撥打了110。按理來說不到二十四小時的失踪案警方不會受理,但上頭對這類案子非常重視,立刻就派孟仲的特案組去查。

小李迅速調出了大樓的監控視頻,然後報告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在六個小時之前,王畹的確是被兇手抓住了。”

“得趕緊想辦法救人,三天一過王畹就危險了。”孟仲站在空蕩蕩的電梯前給梵伽羅和宋睿打電話。

半小時後,兩人風塵僕僕地趕到,一句寒暄的話都沒說就開始查看現場的情況。

“我救不了她。”梵伽羅搖頭嘆息:“我只能捕捉到那個空間,卻打不開它的門,如果我強行用我的磁場去撞擊,王畹會跟隨空間一起破碎。”

孟仲明亮的雙眼黯淡下去,滿懷希望的眾警員紛紛紅了眼眶。他們明知道受害者在哪裡,也知道致命的危險在向她逼近,卻無力挽救。更甚者,他們還得時時刻刻守在這裡,等待著她的屍體出現,這樣的經歷無疑是一把鋒利的刀,會給他們的心留下終生難以癒合的傷創。

“這太殘忍了!”胡雯雯和廖芳手挽著手癱坐在地上,眼淚不受控制地往外流。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冷血到這種程度!”孫正氣用力擊打牆壁,面容因仇恨而扭曲。

莊禛和劉韜都是老幹警,心態比他們穩,眼裡卻都充斥著憤怒。

唯獨宋睿拿出一個筆記本默默翻看,時不時記兩筆。

這一次與之前的五次一樣,兇手沒留下任何作案痕跡,監控視頻也只拍下了王畹被捕捉的瞬間。警方救不了她,也抓不到兇手,只能站在電梯外乾等。他們用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始終敞開的電梯,你累了換我,我累了你來,一班輪一班,誰都不願離去。

被換下去的人也沒回家,而是裹上一件軍大衣,直接躺在樓道裡歇一歇。

他們從下午等到晚上,又從晚上等到次日早上。不知不覺一天一夜就過去了,在沒有食物和水的環境裡,每一分鐘的流逝就意味著生命的削弱。王畹此時在幹些什麼?她或許在瘋狂撓門,又或許在大聲求救,沒有人能聽見她的呼聲,也沒有人能看見她的身影。但正是因為聽不見也看不見,只能在腦海中想像,那樣的感覺才更讓人難以承受。

胡雯雯和廖芳連哭了幾場,有時候僅僅只是看著敞開的電梯門,她們也能不知不覺落下眼淚。男警員情緒不太外露,卻也一個個面容憔悴,眼眶通紅。

其實在所有人之中,梵伽羅是最接近王畹的。別人聽不見的呼救他能聽見,別人看不見的掙扎他能看見,所以他幾乎一整晚都沒合眼,而是筆直地站在電梯口,目光晦暗地看著虛空。

宋睿也是一整晚沒睡,手裡的筆記本幾乎被他翻出了毛邊。眼看天色大亮,他忽然說道:“兇手為什麼會產生用電梯困殺女性的**?這裡面總得有一個誘因吧?每一起連環殺人案,在最初的時候都有一個點觸發了兇手的殺欲,而這個案件的觸發點是什麼?如果我們找到了這個點,會不會找到兇手在現實中的身份?畢竟那個時候的他還遠沒有現在成熟,不可能做到天.衣無縫。”

宋睿的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連死死盯著虛空的梵伽羅都轉頭看過來。

“在姜可可的屍體發現之前,兇手肯定還犯下過類似的案子,否則他不會這麼熟練。殺人手法也是練出來的,那他的練手之作是什麼?所謂練手就代表著不成熟,不成熟就意味著會留下線索。”一天一夜沒休息,宋睿的嗓音已變得十分沙啞。

孟仲拍了拍腦門,連忙喊道:“小李,你去查查在姜可可的屍體發現之前,京市還有沒有類似的案子發生!”

宋睿提醒道:“關鍵詞是電梯、女性、被困。”

小李連忙打開筆記本電腦,進入警方的數據庫,鍵入關鍵詞。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在姜可可的屍體發現之前,京市還真有兩起類似的案件發生。最早一起案件的受害者是一名女性,去某個未完工的大樓裡看房子,身邊沒有售樓部的人陪同,一個人就上去了。

大樓的電梯是剛安裝的,沒有經過質檢和安檢,寫明了不讓搭乘,她卻懷著僥倖心理摁了樓層,卻被卡在半道出不去了。

大樓裡沒有住戶,她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撥通了緊急對講機,那邊卻無人應答。她的手機也沒電了,只能在電梯裡等死。所幸臨出門的時候她向丈夫交代了行程,見她一夜未歸,丈夫帶著警察來救人,險而又險地把陷入昏迷邊緣的她給抬出了電梯。

大樓未完工,物業未入駐,監控室裡沒有工作人員值班,緊急電話打不通是正常的。一切錯誤都源自於該業主的擅自闖入,但在這起事故發生後,開發商還是把當天執勤的保安都辭退了。

第二起案件發生在一座老年公寓,受害者是一名七十多歲的老婦人,只被困了三四個小時就因心臟.病發作去世了,死前也撥通了緊急對講機,那邊卻沒人應答,生生錯過了最佳救援時間。

都是電梯被困,都是孤立無援的女性,都是對講機裡無應答,這兩起案件看上去與姜可可等人的案件那麼相似,卻都被警方歸為意外,不予立案。這其中有沒有未查明的內情?有沒有共通點?有沒有反復出現的可疑人物?

孟仲只略一思忖就拍板道:“趕緊去查!”

眾警員精神抖擻地答應下來,根本看不出他們幾乎一整晚沒睡。

然而不等他們分頭行動,高層領導就帶著四個身穿道袍的人走進了公寓樓,其中兩個大家都很熟悉,正是之前的林念恩和林念慈,另外兩個中年男人似乎是他們的長輩,昂首闊步的樣子頗有氣勢。

孟仲立刻迎上去,匯報了案情。

領導鼓勵道:“好,不能放過任何線索,你們去查吧。”

“他們這是?”孟仲滿眼疑慮地看向四個道士。

“這幾位是道協的高人,他們有辦法救出王畹。”領導說話的時候,兩個中年男人已快步走到電梯前,勒令道:“讓人把電梯門合上,我們要畫陣。”他們回過頭,冷厲的目光定格在了梵伽羅臉上,瞳孔裡有仇恨的火焰,也有隱忍和壓抑。在師祖抵達之前,他們答應過師父不會輕舉妄動。

梵伽羅風度翩翩地沖他們頷首。

他們咬了咬牙,只能轉移了視線。

領導馬上讓技術員關上電梯門。兩人拿出硃砂、雞血、墨線、羅盤等物開始在門上描繪陣法,並解釋道:“這是我們天水派自古流傳下來的乾坤挪移陣法,可以打通陰陽,自然也可以打通一個異度空間,把人救出來。”

領導連連點頭,竟然對他們十分信任。

梵伽羅挑眉道:“天水派自古流傳下來的陣法,我怎麼不知道?”

長生和長真回以冷笑。

梵伽羅略一思忖就明白了,搖搖頭不再說話。他不知道天水派有這種陣法是因為師父從未教導過,為什麼不教導?自然是因為他從來沒把這個徒弟當成天水派真正意義上的傳人,他藏了私。

沒有人能強求所有人的喜歡,但是不喜歡可以直言,可以拒絕,甚至可以把人攆走,卻又為什麼一面接受,一面行打壓之事,在各個方面進行區別對待?難道他就那麼令人生厭嗎?

梵伽羅看向虛空,眼裡的光芒明明滅滅、閃爍不定。回憶往事對他來說是一種煎熬,所以他從不會放任自己的思緒沉浸在過去。感受到宋博士輕輕拂過自己脊背的手,他立刻壓下某些不愉快的記憶,重新看向長真和長生。

宋睿沉聲問道:“你們多久能把人救出來?”

“一個小時左右。”長生傲然回答。

“不行,”宋睿斷然說道:“你們能不能等三個小時再救人?我們剛剛找到一些線索,並且很有可能順著這些線索抓到兇手。你們這邊如果破開了他的空間,他感應到之後會立刻逃逸,我們再想抓到他就難了。”

“你能保證在三小時之內抓住兇手嗎?萬一抓不住怎麼辦?王畹已經被困三十多個小時了,如果她體質稍微弱一些,現在說不定已經陷入了瀕死狀態,你們能為她的生命負責嗎?我們恨不得分分鐘把人救出來,你們卻要求我們再多等三小時,你們是怎麼想的?拿人命當兒戲?”長生憤然指責宋睿,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梵伽羅。

梵伽羅上前一步,徐徐開口:“我能保證王畹在三小時之內不會有生命危險,因為我看得見她。而你們能保證在救了她之後不會害死更多人嗎?你們的急躁是在把事態往最壞的方向推動。”

長生不以為意地冷笑,“救人就是救人,哪來那麼多屁話!我們剛剛見過王畹的父母,我們已經向他們保證,會在一個小時之後把王畹送回家。你這種人是體會不到失去親人的痛苦的。”

他看向林念慈,果然發現她的眼眶紅了,心裡不禁暗暗懊悔。

宋睿的語氣比長生更冷:“你們知道在沒抓住兇手之前便把王畹救出來的後果嗎?”

“知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在積德。”長生轉回頭繼續畫陣,速度明顯加快了很多。

明知道這兩個老古董不會聽勸,宋睿依然要把話說完:“你們這是在激怒兇手。被激怒之後,他會馬上困住另一個人。”

梵伽羅搖頭道:“不是困住另一個人,是很多個人。他的空間坍塌的速度越來越快,由四天到三天再到一天,這並不是因為他的能力在變弱,恰恰相反,這表明他的能力在增強。他已經可以隨心所欲地收放空間,而不是被動地支撐。心裡的殺欲正促使他飛快成熟,每一條生命的攝取也在增強他的力量。我猜測,他或許已經具備了連續創造空間,甚至同時創造多個空間的力量。”

宋睿馬上補充:“也就是說,你們這邊剛把人救出來,他那邊就會馬上創造另一個空間,困住另一名受害者,甚至是同時困住多個受害者。”

長生和長真依然在畫陣,根本就不搭理兩人。

領導不以為然地擺手:“沒事,無論兇手困住多少個人,這幾位大師都能救出來。”

宋睿立刻反駁:“你們能保證每一個被困的人都能及時被發現並且上報嗎?”

梵伽羅搖頭否定:“救不了。雖然我不了解這種陣法,但我卻知道所有陣法的共性。具有如此逆天功效的陣法,催動一次所耗費的靈力是極為龐大的,抽空了他們所有人的修為才有可能實現。也就是說,他們救出一個人之後,至少在三個月的時間裡無法再救第二個。”

長生和長真驟然停下了畫陣的動作。林念恩和林念慈下意識地迴避了眾人的視線,表情隱含擔憂。

看來梵伽羅還真說到點子上了。

宋睿沉聲道:“兇手在第一次得手後等待了半個月才作案,但是在第二次得手後,刨除空間坍塌的時間,他卻只等了十天,之後是八天,五天,他的**在無限增長,耐心卻在逐漸告罄,已經瀕臨徹底瘋狂的邊緣。他一旦被激怒,手段只會更激進。我們目前已經抓住一條有力的線索,給我們三個小時的時間去杜絕更多慘案的發生,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如果你們在沒抓住兇手的前提下把王畹救出來,後果會非常嚴重。”梵伽羅閉眼說道:“我看見了死亡,一個接一個。我們腳下的路消失在一片黑霧中,四周縈繞著絕望的氣息。”

梵伽羅素來神準的預言再加上宋博士有理有據的推測,沒有人不會被勸服。那位領導聽得滿頭都是冷汗,連忙擺手道:“那你們趕緊去查,我給你們三個小時!”

“謝謝首長!”孟仲立刻率隊離開。

長真湊到長生耳邊低語:“真的等他們三小時?”

長生嗤笑道:“等個屁,陣一畫完就把人救出來。兇手是那麼好抓的嗎?如果非要等到抓住兇手才救人,萬一王畹死了,這是誰的責任?我們已經向王畹的父母發了誓,扛下了這個責任。王畹死了,他們一家不會找警察局的麻煩,也不會找梵伽羅的麻煩,只會來找我們!所以我們一定要把人安安全全地帶回去。”

“可是他們說的好像有點道理。”長真滿臉猶豫。

長生的語氣越發不屑:“你沒聽明白嗎?他們說的話都是猜測,不一定準確,而我們能把人救出來,這才是實實在在的!”

兩人說話的間隙,王畹的父母忽然衝進公寓樓,跪在地上砰砰磕頭。林念恩和林念慈連忙跑過去攙扶,卻被他們抱住雙腿不斷哀求,其言其行無比淒慘。

長真和長生對視一眼,終是下定了決心:陣一畫完就救人,不能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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