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白癡也知道，這莫仙子能夠在一堆覬覦她美色的男子情況下，依舊如荷出淤泥而不染，肯定也有不俗的後台。

不然所謂所謂賣藝不賣身，會成為一個笑話，可今日不同！

素陽被極盡羞辱。

這個仇，他當然不敢向玨公主發泄，那麼，她這個罪魁禍首之一，當然首當其衝。

人在憤怒之下，做出什麼事來都很不稀奇。

沒看見這場中，那些本竭力拍素陽馬屁的諸位丹師，都死死的低頭，看那樣子，差不多想將自己的頭塞進褲襠中，或者是這地下出現一個深坑，能夠趕緊的將自己埋葬。

那是因為，他們心中在恐懼，素陽今日之醜被他們看見，他們怕招來血腥的滅口，所以在努力的降低存在感。

林凡看向莫仙子，歉意一笑。

這莫仙子捲入風波中；倒是自己的罪過了。

天闕樓外，素陽眼神陰森，他回眸死死的瞥了一眼樓中，那眼中的殺機，快要將他的理智吞噬。

「林凡！玨公主！」低聲的咆哮，如夜間捕食的野狼。

「好！很好！七個多億！七個多億！你林凡竟敢坑我七個多億！哈哈……可笑，我素陽高傲半生，竟然是被一個小雜碎坑害！」

「還有玨公主……」想到這裡，素陽眼中露出陰邪！

被逼著拿出七個多億的天價，可最終卻是什麼都沒有得到！

「你們一定在笑吧？都等著，這筆帳以後我們慢慢算！」

……

林凡與莫仙子同公主鑾駕前往魔尊宮。

「仙子、抱歉了。」林凡充滿歉意，在道歉。

莫仙子道：「郡王不必如此……」她嘆了聲，苦笑道：「素陽心胸狹窄，已經不是第一次騷擾我了，倒是已經習慣。」

林凡皺眉，低聲道：「仙子如天仙履塵，何不脫離這雪月苦海，尋一個好去處？」

莫仙子眼中露出嚮往，最後卻是苦澀道：「身不由己，這天下又有幾人能夠主宰自己的命運？」

她頓了頓，這才幽幽道：「興許只有如玨公主這般天之嬌女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才能左右自己的人生吧。」

這句話，倒是讓林凡也跟著深深嘆息。

這天下，有幾人能夠主宰自己的命運？

通常是，你以為你已經能夠主宰命運，跳脫那宿命的安排與枷鎖，結局卻是，你終究還是命運與宿命的玩偶，還在那被固定住的軌道之中掙扎而不自知。

「郡王年少成名，威震兩界，怎地也會嘆息？」莫仙子強顏歡笑。

林凡眼中露出迷茫，道：「也許……我才是那個被命運操縱的人吧。」

這句話，絕對是由心而發。

實則上，來到這方天地百多年，曾迷茫過，憤怒過，可最終卻是不得不認命，在這人吃人的世界踽踽獨行，在血海之中蹣跚。

曾經看到的那一幕幕，怎麼可能忘卻片刻？

林凡看向莫仙子，嘴角帶有苦澀笑意，道：「至少你知道你就是你，可我卻是還不知道，我是誰。」

莫仙子眼中露出不解，可路已經到了盡頭，魔尊宮已到。

莫仙子被妥善安置，有宮女將她帶走，林凡則是被玨公主邀約，直接到了公主府。

「林凡，你可是對這莫仙子有意嗎？」玨公主笑意盈盈。

林凡一怔，苦笑道：「公主可莫要打趣在下，莫仙子何等樣人，在下可從未有過不切實際的想法。」

「哼、左右不過是一女子，若你有意，我便去求父皇下旨，將她賜給你便是。」玨公主冷哼。

林凡是真的嚇了一跳，道：「公主多心了，在下是真的對她無意，且我已有家室，妻賢子孝。」

玨公主眼神微眯，突然展顏一笑：「那能否說說你的紅顏，你的子嗣？」

林凡眉頭微皺，亦笑了笑：「只要公主不嫌枯燥，在下自願講述。」

「最喜歡聽人家講故事了呢，怎麼會枯燥？」玨公主笑眯眯的，她甚至親自搬了兩把椅子，在公主府的花樹下，且又讓人準備了各種精美的瓜果點心等，這很明顯，是做好了聽故事的準備了。

林凡笑了笑，思念盈滿了心田，那眼神不由得也溫柔了下來。

他開始講述，從在大林郡起，一樁樁一件件，所有的事都隨著他平緩的語調講述。

「父親失蹤，我被家族逐出，那段時日，可真是黯淡無光。」林凡用一種調侃，像是在講述別人故事的語調，將那段最是黑暗與悲慘的歲月講出。

「你別多想、興許父親現在在一方世界為皇為尊呢。」玨公主眼中開始有水霧。

林凡不經意間看見玨公主眼中的水霧，嚇了一大跳。

這玨公主聽故事，未免太投入，可也沒多想，而是笑道：「不希望在下的父親為皇為尊，隻願他依舊在這片蒼穹下的某一個角落活著，就已經足夠。」

玨公主想了想，道：「那你就從未見過你的母親嗎？」

林凡嘆息：「也許是見過的，只不過那時候應該太年幼，我的魂海中，沒有關於母親的記憶。」

玨公主心中不由自主的疼。

卻聽林凡繼續道：「上次前來魔尊宮時，無意間聽見公主府的侍女談論，魔後尊上親手為公主殿下烹飪糕點，太羨慕，魔後尊上高高在上，竟然心繫獨女，是一個好母親，公主殿下應該很幸福。」

「母后很好的。」玨公主嚅囁著。

林凡在講述，玨公主在聆聽。

可卻是不知道，就在他們身旁，有兩人，在流淚。

一人，當然是魔尊陛下，一人當然是魔後。

搽乾淨眼淚，魔後身影消失，不多久魔後的身影出現在禦膳房，她在親手烹飪糕點，只不過她面前的麵糰不知混了她多少淚水。

此時，她在問值得嗎？

這第七界她護住了，可是虧了自己的親子。

值得嗎？

時間流逝，林凡的故事很精彩，此時已經不只是公主殿下一人在聆聽，包括左右一些遠遠服侍的宮女與侍衛等，都被吸引，在認真的聽著。

「公主殿下，魔後知曉殿下回宮，親手做了些糕點遣食官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