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軻就這麼站在黃沙中,漫天黃沙被風捲起,孤煙在他百裡處裊裊起,看上去很寂寥。
半晌後,他笑著,喃喃道:「屬下在這第七界無親無故,願為大人效死命。」
然後,他腳步很輕快,追上大部隊。
林凡笑了笑,只是拍拍他的肩膀,沒在多說什麼。
只不過當他們到達提督府時,有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到來,他是旭陽,身旁只有婉瑜一人跟隨。
「旭陽。」林凡笑著叫了聲。
旭陽則是眼神凝重,嘆道:「虎狼之師。」
林凡走上前,狠狠擁抱了旭陽,旭陽怪叫道:「你趕緊麻溜的滾,本將隻對美女感興趣。」
林凡哈哈大笑,湊在旭陽耳邊輕聲道:「我兄弟不多,算你一個。」
「滾。」旭陽怒叱,可眼中儘是暖意。
他的身份太高了,整個第七屆,沒人敢當他的兄弟,身份相當的,兩個是死仇,一個是他唯一鍾愛的女子;只不過,從即日起,他旭陽也終於有兄弟了。
「謝了。」林凡嘆息,道:「我知道魔尊宮不會讓我死去,可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是斬天將出頭,當然,自家兄弟,我不多說什麼,但都記在心裡了。」
旭陽古怪的看了一眼林凡,隨後颯然一笑,任由林凡誤會。
但實則上,他心中想的是,這林凡也太高看他了。
哪怕那個人是他老子,但他自問沒有這種本事,讓那個男人去管這種閑事。
一把摟過林凡,道:「你對這些人有什麼打算?」
林凡皺眉,不解道:「組建軍團啊,這是魔尊陛下允許的。」
旭陽翻白眼,道:「只是步戰軍團?你不覺得浪費嗎?」
林凡這才明白旭陽話語中的意思,苦笑道:「他們煞氣太濃,殺性太重,想要尋到合適的坐騎太難,若是一般的坐騎,反倒是會妨礙他們戰力的發揮。」
旭陽神秘一笑:「你可知我將軍府三次圍剿深淵?」
林凡不知旭陽葫蘆裡賣的什麼葯,但從善如流的笑道:「自然知曉。」
旭陽道:「所以坐騎一事太簡單,我帶來三萬,但好像你們的人太多了啊。」
「三萬坐騎?」林凡狐疑:「什麼坐騎?」
旭陽繼續保持神秘,將林凡帶到遠離提督府八百裡外的一處山谷中——
山谷極為開闊,一群怪獸靜靜立在山谷中。
這真的是怪獸,有龍頭,馬身,麒麟腿,還有巨大的蛇尾。
只是靜靜的立在哪裡,就給人一種威懾。
「這是……」林凡瞳孔一縮驚叫道:「貔貅?」
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旭陽:「塵世中,怎還會有這等異獸的存在?」
旭陽苦笑道:「這不是真正的貔貅,只是流淌著貔貅血脈的異獸而已。」
隨後他解釋,在將軍府三次征戰深淵中,僥倖得到了一具貔貅的屍身,然後斬天將與將軍府的某一個奇人用大手段,培育出了兩頭怪獸,眼前這些,便是最初培育出的兩頭怪獸的後代。
「大恩不言謝。」林凡開口。
旭陽隨意的擺手,狠狠道:「馬德,本來我也想憑藉這些坐騎組建橫推世間無敵的軍團來,可現在卻是便宜了你。」
兩人繼續探討,不得不說,少將軍對軍伍一事真的是天才,對林凡提出了很多有大用的建議。
這讓一直陪伴兩人身後的婉瑜與阿弩都毛骨悚然。
那一套措施,的確能夠打造出最鐵血與不畏死的軍團,稱雄世間不是夢,可太苛刻與無情了,這五萬人最後能活下來的,能否有一半?
林凡蹙眉。
他猶豫不決,為了組建無敵世間的軍團,可以預見,不知要死多少人,真的值得嗎?
旭陽拍了拍林凡肩頭,道:「自古慈不掌兵,義不掌財,這不是沒有道理,你身負大仇,你我兄弟沒什麼不可說,我知曉你終究一日會殺回去,若你手中沒有橫推一切的力量,你想走,我也不許;你應該知曉,若是沒有我將軍府的允許,你走不出這第七界。」
林凡沒有說話,旭陽繼續道:「當然,我可以協助,甚至主導這隻軍團的建設,只要你不怕這隻軍團最後效忠的是我。」
「阿弩。」林凡開口,阿弩走來,在林凡與少將軍面前彎腰,林凡道:「即日起,你協助少將軍組建軍團,不管他有什麼決定都務必遵從。」
只是這一句話,林凡便離開了此地,眼神複雜,步履好像都有點艱難。
他其實上在想的是,何時自己變成了曾經自己最討厭的哪一類人了?
為了自己的一己之仇,無數人雄赴死。
自嘲一笑,到了山巔獨坐,坐北朝南,一直往南在往南,穿過那個通道,就是天人界,天人界中有高高在上的天人族。
有一壇烈酒扔來,旭陽走到他身旁,兩人豪飲,最終都微醺。
安排五萬人的住所,這是極為複雜的事,需要極為細心且有相關經驗之人才可妥善完成。
若只是憑藉林凡幾個大男人,不知道會出多少岔子,可當婉瑜在旭陽的授意下出手之後,一團亂麻般的事物,只是在瞬間就變得井井有條。
那些本在戒懼中,生怕自己從一個地獄陷入另一個地獄的諸多戰仆,也隨著獨屬於他們的房屋,農田等的分發下,漸漸的平穩下來。
「婉瑜不錯啊。」林凡與旭陽又在對飲。
旭陽沒好氣的道:「那還用你說?」
林凡笑道:「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旭陽眼神複雜,道:「我非無心之人,可那個女子眼中不揉沙,你明白嗎?」
林凡道:「我有四個妻子,每一個都是絕世傾城,都是蓋代紅顏。」
旭陽靜靜聽著。
林凡道:「情到深處,哪還有那麼多講究?終究是多背負,多愧疚,所以我每一天都在想著怎麼讓她們更幸福,更不悔跟我。」
旭陽笑道:「我還是不敢,怕那個女子從此在不正眼看我。」
林凡道:「哼、想要成為我嫂子,若是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我還真要勸你就此算了,婉瑜跟你這般之久,從未所求過名分,心中之苦何其難於描述?」
旭陽道:「這可是你說的,可別到某一天,你來和我翻臉。」
「白癡,都不知道你說什麼。」林凡瞥了一眼旭陽,兩人再次舉壇。
他二人身後,有一絕色的女子淚流滿面,對那個比旭陽坐得高了半個位置的男子施福禮。
她知道,從此後,她可以光明正大的陪伴那個男人的身畔。
一切只因那個叫做林凡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