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弩受創竟然這般重,很難想象他到底經歷了何等的慘戰。
突然林凡的心緊緊的揪起!
阿弩傷勢都這般慘重,那麼地獄軍呢?
林凡闖入青月仙子的房門,這讓青月仙子眼神剎那陰寒,可當她看見林凡緊抿的嘴唇;以及被林凡背在身後,半死不活的阿弩時,快步而來,搭手將阿弩平躺在床上。
林凡救治阿弩,只有當真實的看到阿弩身上那不止一處的貫穿傷,以及不下百道至少都有尺許的猙獰傷痕,才能知曉他到底傷的有多重。
「你這麾下莫不是鐵打的?」青月仙子都震驚:「這般重傷,竟然還未死。」
林凡眼神越發的陰冷,在外界被炒到天價的丹藥不停的被林凡灌入阿弩的口中。
「咳……」
阿弩嗆咳一聲,虛弱睜眼,當他看見林凡時,急迫道:「大人速速派軍前往惡魔谷。」
「惡魔谷?」林凡重複一句,這惡魔谷他知道,距離提督城萬裡之遙,三面環山,只有狹長的一個通道可進入谷中。
「快快前往,那些根本不是匪軍,而是屠神軍裝扮而成的強盜,不下五萬人。」阿弩再次緊急催促。
林凡再次給阿弩塞了一顆丹藥:「好,十萬裡對我不過咫尺,你先說清楚情況。」
「我率軍前往,先是與這些偽裝極好的屠神軍打了七八場遭遇戰,斬殺至少七八千,最後我們邊追邊殺。」
阿弩說話斷斷續續,顯得很艱難,他的肺葉被利器切了一大塊。
「白癡,不知窮寇莫追嗎?」青月仙子冰冷呵斥。
阿弩臉上出現羞愧,但還是道:「距離惡魔谷約莫百裡時,屬下就覺得不妙,停止追擊。
可竟然在我們停下的那一瞬間,陷入十面埋伏中,風聲鶴唳,為了不全軍死絕,故而才強攻入惡魔谷中。
若非強勢攻入惡魔谷,藉助地勢,我們三萬人一個都活不下來。」
林凡眼中出現自責。
分明他早就知道,這些所謂的盜匪,肯定是來尋他晦氣,找他麻煩。
為何那時候不重視?
最主要,這一次國舅府的手筆太大了,一次性調動幾萬屠神軍,竟然連魔尊宮都能瞞過去。
「大人,若是真只有五萬屠神軍,我地獄軍也根本無懼,最多就是玉石俱焚,可對方率隊的可是五個禁區遺子,他們太兇悍。」阿弩流淚:「我地獄軍之中一個個統領級人物,皆被他們一一點殺。」
「你修養就是,餘下的事你別管。」林凡緩緩起身,整個人就像是一座移動的火山,滿腔殺機與怒氣。
「等等我,我與你同去。」青月仙子開口。
林凡眼神一冷:「若你是想要保下這些人的命,免談。」
「我與他們無交情。」青月仙子開口。
「那就走。」林凡身影一閃即逝。
惡魔谷。
此地已經成為名副其實的絞肉場。
山谷這足有兩丈的通道口,堆滿了屍體,足足有十來丈高。
「很不錯的地獄軍,竟然能抵擋這般之久。」
一個禁區遺子開口,眼中充滿讚賞。
「的確不錯。」另一個也開口,他手高舉,頓時屠神軍的攻殺停止,飛身向前,看著身軀搖晃,藉助長刀才能保持自身不摔在地的地獄軍偏將:「你叫何名?」
這偏將瞥了一眼禁區遺子:「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何名蒼天。」
「何蒼天?好名字。」這禁區子點了點頭,又道:「你們今日註定死絕,本座此時給你一條明路。」
何蒼天眼中出現一絲譏誚:「你且說。」
「率著剩下的兩萬殘兵敗將,歸入本尊麾下,可饒爾等不死。」
這禁區遺子開口,身後就有人臉色巨變:「谷開,你想做什麼?璽隱可是讓吾等無比斬盡殺絕。」
「璽隱?」谷開冰冷道:「他憑什麼能命令我?」
且他冷傲道:「若我麾下有此等大軍,你說國舅會不會高看我?」
他身後的幾個禁區遺子都變色,同時眼中出現貪婪。
的確,若是掌控這天下第一軍團,國舅是不是就會高看自己一眼?
最起碼,就不用再看璽隱的臉色行事。
「別拖延時間,你應該知道,那個叫阿弩的大將已經殺出去,隨時都可能率大軍前來,到時候,也許林凡都會親自。」
一個男子開口,很嚴肅與鄭重:「趕緊斬絕,我們好離去,遲則生變。」
「林凡?」谷開一聲獰笑,他回頭看這開口的男子:「你也怕他?」
這男子臉色微變,喝道:「這非是怕與不怕的問題,若林凡當真率大軍前來,吾等該如何自處?到時候,圖謀他的軍團不成;反倒是壞了大事,國舅與吾等清算,你如何承擔?」
「阿弩被我一刀斬中胸膛,就算他有命逃出去,也絕對到不了萬裡之外的提督城。」谷開冷笑,且譏誚:「沈狐,你既然擔憂恐懼,就趕緊滾。」
沈狐臉色微變,可他看見其餘幾人,竟然也是一臉的躍躍欲試,很明顯,都想著將這地獄軍瓜分。
沈狐輕笑一句,此時,他竟然感覺,與這些人格格不入,獨自一人離去。
諸人看見沈狐離去,臉色都微變。
谷開冷哼:「就算林凡親自又能如何?要知道,我們這裡可還有六人。」
這句話,讓未走的幾人眼神都虛眯。
的確啊,哪怕林凡在怎麼強悍,是當世大聖,可他們這裡共有六人之多,每一個出身都極為不凡,難道還怕他?
「哼、本尊倒是巴不得林凡趕來。」
有人開口了:「合力將之斬死,這才是大功。」
谷開滿意點頭,很享受這種行動被諸人支持的感覺,慢悠悠看向何蒼天:「怎麼?想好了嗎?現在跪下,可保爾等不死,且榮華富貴不絕。」
「滾你娘的蛋。」
何蒼天的回話,就是這一聲怒罵。
然後,山谷中,傳來有氣無力,但絕對整齊的——滾你娘的蛋。
「罵得好!」
林凡來了,從天而降,金色的腳掌狠狠跺下,竟然是將留個禁區遺子都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