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的眉角微挑。

這句話，有說不出的曖昧與難名。

『只為了他。』

簡單四個字，像是道盡了某種真相。

但為何如此?

關乎於林凡的一切，就在這混沌三千界內，當是無人比他更清楚與明白。

這女子，他敢肯定，在林凡這一生中，從未見過。

至少在他記憶中從未沒有過。

可此時，這綺夢這句話，暴露了太多。

更證明，不可能如她之所言，只是林凡與時空交錯時饒了她一命這般之簡單，有別人不知的因果與糾纏。

花夢雪同樣眉角微挑，而後，她直接詢問：「你……追逐他而來嗎？」

綺夢沉默，呵呵一笑，直接離開。

只是有幽幽聲音傳來……

「我尋了百紀，渡了時空，追逐著心中那一絲氣息，還是沒有尋到你……」

這聲音太幽怨……

太落寞。

也太淒涼。

似眼前出現一副畫卷——

一個絕艷了眾生，驚艷了時空的女子孤獨一人橫渡了萬世，虛無了時空；隻為追逐心中的那個身影。

一次次的希望，最後又一次次的絕望。

直至最終尋到了他的來路，他的古星，結果那人的身影依舊不在，消失在了這片天地中。

好絕望與悲涼。

萬古尋人而無蹤……

「林兄到底做了多少孽，到底惹了多少債……」

花夢雪在嘆息。

那般多的紅顏，那麼多驚艷了時光的女子啊……只因他一人啊，蹉跎了半生。

「我肩上的重擔輕了……但又覺得更重了。」無極在嘆息。

綺夢太強，有她庇護混沌三千界，這是天大的好事。

可無極卻是覺得不該如此，不該讓綺夢與林凡之間存在更多的因果，這是冥冥中的直覺。

說不上來，但這直覺太強烈，強烈到恐怖。

綺夢走了……

花夢雪與無極都在盯著那略顯蕭索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綺夢星上。

綺夢星上。

綺夢靜靜的看著一個母金塑像。

這塑像沒有五官，但那種氣質太恐怖，也太縹緲。

這應該是林凡。

但氣質太高潔與神聖，就如神祗般。

「這才該是你，才應該是你。」

綺夢突然笑了，開懷到像是個撿到了糖果的小女孩。

「你會成神的；肯定是會成神的，我相信你，一直一直都很相信。」

她在喃喃，但沒有說出更多。

「我相信你，就像你隨意的抬手，就將我從泥潭之中拉起，就帶給我璀璨人生一樣。」

……

另一個世界在大戰。

那是神祗之戰。

夢神與雷神聯手，在誅殺七八尊神祗，殺得天昏地暗。

但很恐怖，這種神祗層次的大戰，這片天地竟然沒有絲毫損耗。

就連那不過百丈的高山都不能踏平。

但有神血濺起，有血肉在飛濺。

「你們是要收網了嗎？萬古布局已經展露端倪了嗎？」

有一個神祗大吼，他沒有了半邊身軀，但依舊強悍到一塌糊塗，竟然可單手抵住夢神鎮殺下的究極器。

「殺！」

雷神不想多說，抬手攝來天地雷霆，化作一根銀色長戈向前捅去。

轟隆一聲，這長戈太恐怖，涉及的道則太恐怖與深奧，一戈而出，億萬縷雷霆轟落，化作無盡雷刃向前斬去。

幾尊神祗怒嘯，共同抵禦雷神的一擊。

啪的一聲，有神祗炸開了，那神果成為碎片，但突然有一直銀白的大手將之和神果碎片收回。

「呵呵，還是如此，想要批量製造神祗？哪有用嗎？」

夢神譏誚，且向上轟出一掌去，像是要將這天穹給擊潰，但那隻本已經要散去的銀白大手，突然再次凝聚，並向下震來一掌，要與夢神硬碰。

「滾！」

雷神劍眉挑起，那眉間出現道豎眼，豎眼內有金色的電光閃爍。

若林凡在此，會很是詫異，甚至於會驚悚，當然更多的是如釋重負。

終於是找到他腦海中的閃電武魂的由來。

也能想明白很多事，可惜他不在。

「區區下九天，也敢在本神面前動手？」

雷神眼中神光爆綻，那是殺機與憤怒。

「給本神潰散！」

雷神在大吼，那話語中的沛然殺意像是要撕裂了這天與地、

「我明白了，你只是一個炮灰，用來驗證我之強弱的螻蟻。」

雷神哈哈大笑。

屠天了。

不是玩笑。

天穹流血，在哭泣，那天爆開了，成片的血雨灑下，你意想不到的一切恐怖景象都出現。

天哭，地嚎，亙古亙今一切已然隕落的神魔都出現了。

「雷神，百世不見，竟然讓你成長到了這一步，這是本天的失誤！」

又有陰曆的大吼起，從九天上來，且，怒喝道：「忘記你在我手中喋血，忘記你曾被我分屍嗎？」

「那是之前！」

雷神眼眸陰寒：「那時我的確守不住我的世界，守不住我的信徒，讓得大界奔潰，但那是我在蛻變之前，處於最衰弱時，現在你再來試試啊，單手滅天，可也能再造神話。」

「呵……想在萬古後最終一戰時削弱我們的實力嗎？」

天開口，殺意很獰然，像是在思索到底要不要現在就與雷神一戰。

「來吧一戰，你會懼怕嗎？你可是天，高高在上不是習慣了嗎？憑什麼此時畏首畏尾？」

雷神向前，此權杖點指向高天；在向天邀戰。

「來吧，那時你不是趁我剛剛分娩而痛下血手，現在我遠遠未到鼎盛時呢，來吧，一戰。」

夢神也邀戰，殺意太濃與足。

那時在夢神分娩時痛下殺手，讓得夢神不得不舍了大半神果；塵封了三千界的，竟然就是此天！

「原來是你！」

雷神怒嘯，直接向天穹殺去。

這是大仇！

當時他近乎魂滅，唯有夢神一人孑然於世間。

剛誕下子嗣，結果大敵來襲，差點覆滅了一整段古史。

更是讓得那時元氣大傷的夢神從此留下隱患，直至如今，哪怕已經小半步超脫而外，都已經沒有擺脫。

這必須要殺。

必須要死。

哪怕天翻地覆也管不了。

轟！

雷神動了。

殺氣澎湃到讓時空長河改道，讓大界齊齊崩塌。

當然，這指的只是以此界為中心，為依存的大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