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
無極表情焦慮,向前而去。
看這架勢,竟然也有直接闖入門縫中,殺入大門另一邊的舉動。
「不是他。」
綺夢嘆了聲,她的眸光一直盯著那門縫,很篤定的開口,而後帶著笑意:「這是身外化身?又或者,本就是走到他哪一步後斬出的執念身?」
「什麼?」鯤鵬星主豁然回眸,看向綺夢:「若他真的走到了哪一步,那麼我們註定只是陪襯,何苦還要去掙扎?」
「不可能走到哪一步,否則整個星宇,那浩瀚無盡的歲月古史蒼穹上,都會出現他的身影,會被古今以來所有天銘刻了他的痕跡,能讓諸紀元主再次沉睡。」
不妄冷笑。
他說的是一個事實。
綺夢說的太玄乎。
修者,哪怕是只差臨門一腳就可邁入神道領域的準神,嚴格來說,都是人,沒有脫離人這個稱謂下的局限。
故而,沒有神性。
而想要成為神祗。
據言需三斬自身。
第一刀斬過往。
第二刀斬當下。
第三刀斬未來。
斬過往——斬斷那些憾與恨,恩與仇,從此超脫諸世外,不在無形中,獨得大自在。
斬當下——斬斷當下的一切念與想,從那翻覆與無窮的因果之中跳出來,斬了自己的執念,獨得大自由。
斬未來——這是最後一步,斬掉塵世一切,斬盡於此世的一切關聯。
所謂神道孤獨,不是沒有道理。
其實上,縱觀古今未來三千神,好像也唯有雷神一人哪怕成神後,已經有妻子相陪。
最主要是,夢神也是神!
這該是古往今來最大的幸運,夫妻同為神。
否則註定都是一場悲劇。
綺夢沒有反駁,而是僅僅看著不妄,道:「他的路總是不同的。」
「不同?」鯤鵬星主也開口:「初時也許不同,但最終大道同歸。」
「我贊同。」不妄開口,很認真與嚴肅,道:「若將神道比喻為某一山巔,那麼我們都是延著不同崎嶇山道攀登的攀登者,最初時選擇的路不同,可越往上可走的路越少,總有那崎嶇山道重合時,總有那禹禹獨行路交叉處。」
「他的路,的確與我們所有人都不同的。」
無極嘆了聲,道:「實則上,這麼多年來,他每一個大境界的突破,表現出的天劫等,皆異於其他修者,所以我倒是更傾向於綺夢星主說的話。」
「哼、若他已經邁出了最後三步之二,那麼我們橫渡了百萬時空為何?那個冥冥中的天音,莫非只是為了消遣吾等?莫非只是為了欺哄吾等,戲弄吾等?」不妄還是不信。
只因,他們這些紀元主,都是人傑,都是天驕,只是苦於他們那個紀元,那個時代,並未有成神的契機罷了,否則他們當是人人可成神的。
也因此,那冥冥中有不可抗衡的偉力陡降,告知他們橫渡於世外的時空,逃脫了那天地的桎梏於影響,超脫時間的折磨,等到成神契機的出現。
按道理,不可能有人能比他們先走這麼遠。
「有些人生而為神,你信嗎?」
綺夢笑著看了一眼不妄,又掃了一眼鯤鵬星主,笑道:「不論他人,就只是你我三人之間,若真的成神路上一戰,一爭,誰死?」
不妄與鯤鵬星主臉色陡沉!
不用多說,定然是綺夢能大勝他二人,不會有意外。
「我只是他眾多徒弟中最不起眼的哪一個。」綺夢補了一句:「千萬別以為我是在危言聳聽,實則上,與我們同渡時空內的那些紀元主,怕是不下十尊都是他的弟子,或者受了他的恩惠。」
不妄與鯤鵬星主臉色都發寒。
但最終沒有說什麼。
且,很奇怪的是,那口魔棺擠進門後之後,除了剛開始的驚天大戰與驚天的巨響持續數分鐘後,就詭異的平靜下來。
「你們退去吧,這道門不可能在走出任何詭異來。」
魔我的聲音輕飄飄傳出,而後那大門轟隆一聲直接關閉。
留下無極等人面面相覷。
原以為是一場牽扯甚廣,動輒就要滅世的浩劫,竟然就這麼簡單而輕易地化解了?
世外。
林凡眼神很凝重。
他透過魔我,能看見那門後的世界。
太殘酷,太荒涼。
那好像是被葬下了的大界。
這個世界,沒有秩序,沒有規則,你只能看見那些不停殺戮的詭異拚湊生靈。
他們好像都陷入了某種魔怔內,只知道殘殺,而後用那散發惡臭,流淌如渾水般的血液,來壯大己身。
甚至於,林凡還看見了,其中有神祗的殘屍,高高在上,好像演化出了新的生魂,只是沒有理智。
很難想象,那高高在上的神祗,會隕落在這汙濁的世界,會如蛆蟲一般去搶食那些腐屍。
「這不會本就是一個曾經鼎盛到極致,誕生出神祗的大界吧?」
林凡突然驚悚,而後道:「若真如此,那太恐怖,被奴役,被控制了的世界,就連神祗都伴隨自己的母星而亡,被永困於其內,如被豢養的戰獸,又像是被養在罐子內的蠱蟲。」
「很詭異,哪怕是我有魔棺傍身,但都感覺自己的一生精氣在不受控制的溢出。」
魔我開口,再說對這個詭異世界的感悟。
「我感受到了位面之胎,當是他被奴役,而後主導了這混亂的世界。」魔我開口,殺意很濃、
「位面之胎作亂?」
林凡心中一緊。
必須弄清楚位面之胎究竟如何誕生方可,總覺得這位面之胎很不俗。
其實上,林凡不信這世間真的有什麼天之驕子。
但若是真有,應該是位面之胎才對。
秉承天地道運而生。
林凡甚至在想,若是位面之胎能修鍊,那當曠古絕今,什麼天驕,什麼天才,在它面前,都註定黯然無色。
唯一可惜的是,局限性也太大。
「去殺了。」
林凡直接開口。
「你在命令我?要知道,我可不是那個林龍,你命令不了我。」
魔我眼神冷厲。
林凡冷笑道:「你不是以殺戮為生嗎?這混亂世界剛好合適你,當然,至於動手不動手,那是你的事。又或者說。你本身對位面之胎很忌憚?」
魔我眼神怪異:「你又用了激將之法了,但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我之間不分你我的,我忌憚,豈非代表你也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