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恐怖了，閃電武魂，那是什麼存在？

若他自主出現，可斬天，可滅地，且林凡不止一兩次因他才能渡過難關，不知助他平掉了多少大患，不知幫他擋了多少磨難。

在以前的任何一次，但凡動用了閃電武魂，定然都安全無虞，不可能出現任何痛楚等，但現在不同。

感覺神魂被凌遲了，快要死去。

混沌光圈內，很普通，看不見任何的不凡處，在那最終處，有一個比這環境更普通的石像。

石像灰撲撲。

其上堆積了不知道多少億萬年的塵埃。

給人一種歷經萬古，從開天前就存在的直覺。

很普通，若非堆積了時光的塵埃，不可能有人會多看一眼，可此時在此地，顯得太不正常與普通，傻子都知道，這石像有大貓膩。

很快，林凡的魂身驚悚，差點驚呼出聲！

這真的是石像嗎？

為何手指觸摸時，溫潤如玉，彈性驚人如血肉軀？

最主要是，靠近之後，林凡竟然突兀的出現一種錯覺，像是被一尊史前不可測的大物盯上了，在那未知的時空盡頭處，在那宇宙最終的歸途中回眸，跨越了億萬古紀元，目光緊鎖在他臉頰上。

這只是錯覺。

但林凡真的有在剎那被人窺破了前世今生的膩歪感。

最主要是，林凡敢確定，這一瞬間，哪怕他將雷海召出，哪怕他以閃電武魂護體都不行，隔絕不了這目光。

這般想後，他坦然了，呵呵一笑，雙拳抱起而後拜下：「後輩小子林凡，見過前輩。」

態度說不上恭敬，但定然誠懇。

而後，他感覺到那鎖定了他的眸光移開了，看向包裹著他的閃電武魂。

剎那之間，那雙眸子璀璨了起來，好像林凡看見了一個老者，出現在時間盡頭最之後，又像是出現在時空最之前。

真的看見了，這老者太恐怖，腳下是滾滾而流的時空長河，可以看見，這長河不得了，其內的每一滴水珠都是一個世界，那濺起的一朵浪花都是一個大紀元。

且，他開口了，有驚嘆聲，但林凡聽不懂，那種話語太古老，像是起始於天地初開前。

更驚悚的大事出現，那庇護他的閃電武魂不再將他包裹，而是蠕動，最後化作一道巍峨如山，但卻是儒雅的男子。

「雷神！」

林凡心中微緊！

不止一兩次見過了，第一時間認出。

而後，他感覺在剎那後，他與雷神等距離了萬古時空，被隔絕於最外圍。

而後，兩個不可測的生靈隔著萬裡時空對視，像是都在掂量對方，且兩人有言語交談，初時很平靜，但漸漸的，當是話題嚴肅與恐怖了下來，最後像是發生了爭吵，爭執，當是理念不合，萬古時空決堤。

真的出現在眼前了，林凡看見了界生界滅，兩人都是萬古前的人物，相距了也不知道多少紀元，但此時因他們盛怒，故而時空差點被改寫。

林凡毛骨悚然。

兩個最頂尖的大神此時對峙，動輒就會改寫時空長河，會造成天大的因果。

但此時，又有第三人插手。

當然，本尊並未出現，但有一隻大手探來，抹平了那混亂的一切。

因這隻大手的出現，雷神與那不知名姓的大神都平靜下來，但依舊彼此怒目而視，像是隨時都可能一戰。

林凡靜靜不敢言！

但他知道，若非是雷神就站在他的身前，替他擋下了一切的話，他會被滅，哪怕真實距離當是以兆裡計算都不行，只因，此方時空都坍塌，破碎，重組了數萬次。

兩人繼續，林凡很努力，要去聽懂他們說的是什麼，總覺得事關重大，但最終都沒用，那像是專屬於神祗的交流，錯非同層次外，根本不能捕捉與聽到。

且，很多時間，兩人並未用真實的話語，只是以手在虛空刻下各種神紋，林凡眼花繚亂，已經竭力去看，去捕捉，將符文之眼啟動到最大化都沒用，只能勉強看懂其中一個神紋，當代表一個『變』字。

那史前的大物再次將目光盯向林凡，並眼神冷冽！

這一次，他看懂了這史前大物打出的痕跡——

原始！

這讓林凡心驚肉跳！

這個痕跡，與神碑之上第一的原始一模一樣，沒有點滴區別。

他思索，莫非原始此人與這史前的大物有關？

原始莫非是這史前大物的嫡系？

又或是師徒？

林凡胡思亂想，最終又想到太初。

莫非太初背後也有不可測的存在支持？

越想越覺得是這個理。

而後，林凡突然被自己的某個猜測嚇住。

莫非這些站在神道最巔峰的存在，都有其支持與扶持的人？

越想越覺得可能。

若是如此來看。

那麼這天下突然就沒了好多意思。

莫非，當代神祗，只能在他們這些被最頂尖神祗選中的人中出嗎？

若真如此，那對其他人何其無辜？

兩人繼續爭執，這下沒有更多恐怖的景象出現，但可以看見，雷神臉色焦慮，打出的符文越來越急，像是在向這史前的大物推演什麼。

那史前的大物表情漸漸嚴肅下來，凝重而認真，在看著雷神以神紋刻下的數百道紋。

嘆息聲起，這史前的大物像是承認了雷神的某種推演，或者是籌謀，最終有點不甘，他的眼神豁然璀璨，而後再次看向林凡。

林凡眼中寒意閃爍！

就這般好欺嗎？

屢次以神眼窺探他之大迷，在這道目光下，他像是不著寸縷，所有秘密都隱藏不住。

這太欺人。

但雷神卻是笑了，背對他搖頭。

這是什麼意思？

甚至於，雷神還橫跨了一步，讓那道目光更好的看在他之身上。

很快，那史前的大物嘆息，太幽遠了，傳到林凡耳中時，像是歷經了萬世，一剎那，讓得他的心都跟著滄桑了起來，那是一種很恐怖的情緒，在襲擾他的內心與神魂，舉世蒼茫而己身獨存，獨伴天地悠悠神道巔。

這剎那，他竟然生出某些衝動，恨不得立即死去，要與傾城等『同歸』去那冥冥中都不可知是否存在的輪迴中相遇。

「老東西！想害我？」

林凡怒了，眼中殺意閃爍！

在剎那驚悚後，他以最後腦海中的一絲清明震動了鎮神鍾，勉強掙扎清醒。

「哈哈哈……」

雷神笑了，而後看向那史前的大物。

那人消散了，獨留下那一座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