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沒有長盛的族群。」
林凡開口道:「遍觀古史,從未來俯瞰一個個紀元,從哪些泛黃的史冊上翻閱;唯有你們幾家延續到了我那一世;但那時候,雖然你們幾家依舊稱尊,但已經很落寞,整個族群都搜不出一尊王者來。」
「我隻管生前事。」雷主燦爛一笑:「至少在我活著的時候,我雷族可在三千界稱尊,死後管他洪水滔天。」
「你倒是灑脫。」葯祖笑著:「但也是實際,哪怕我們壽命悠久,但總有閉眼的時候;死後一切歸塵,你就算想管又能如何?」
林凡沉默,他提出最後的問題,直言道,他那一世,就算是主宰級別的生靈,壽命不過十萬年;至於一般的帝者等,不過兩萬年壽。
「天地大變啊……」
雷主只是幽幽說了這麼句話,且道:「在叔祖那個年代,哪怕聖人都可以輕易的活上八萬年,主宰與臨神等,差不多可以說與天同壽。」
葯祖道:「生靈能存活的時間都在急劇削減,一代不如一代,且天地大環境也在慢慢的改變,好像某些規則等遠離;
從父親那個年代往前推,有時空大神,有空間之主等;但父親那一代,沒一人能夠精熟時空之道,哪怕是父親驚艷古今都不能從萬道中捕捉到時空規則。」
林凡瞳孔一縮:「為何修者壽命急劇的削減?」
雷主搖頭:「不知。」
「修道為何?興許每個修者的目的皆不同,但應都有一個共同的話題——求長生,但長生以不可得。」葯祖蓋棺定論,直言,哪怕是他的父親葯神,都會在時間長河中慢慢變老,直至晚年不負巔峰盛況發生各種恐怖的大戰;波及到三千界。
若非是那時候,他父親手段逆天,遮掩天機讓他的兄長走到哪一步,葯神都會不支,會在那些恐怖的大戰中隕落。
葯祖看向林凡:「最後一戰後,大道遠離,舉世修者都無人在能感悟大道,這才是父親率我的諸位兄長出征不可知之處的根由。」
「是的,那個時代很殘酷,每一個神祗都會遇見相似的事,很長一段時間內,三千界中,聖人就可稱霸星空,遠遠不及現在的絢爛。」雷主補充。
「我們都卑賤到宛如寄生蟲,寄生在……之上;只有神祗那個層次才高高在上,可以用超脫三界外來形容。」葯祖開口。
依舊是遺漏了最關鍵的字眼。
但這句話;卻是讓林凡的心漏掉了半拍。
只因類似的話語,他曾在金龍帝君口中聽到過,那時候;金龍帝君嚴肅的告知他,哪怕他真能走到哪一步,觸摸到神那個層次的瓶頸,都別去突破,要急流勇退,否則會發生不詳與詭異等。
林凡沉默,在思索種種,而葯祖與雷主,則是雙手微卷,從各自族群的寶庫中攝來一塊又一塊聖品元石,他們已經在為入深淵而準備。
「這是……」
突然葯祖瞳孔一縮:「雷神曾用過的戰甲?」
雷主點頭:「這是成神前叔父的戰甲,陪他征戰諸天,哪怕不是究極器,但亦有叔父的氣息。」
「好吧,那我也不藏拙。」葯祖也開口,他念誦咒語,有一柄七彩的葯鋤飛來,絢爛的光耀照破永恆了。
「葯神的葯鋤?」雷主驚叫。
「不是那一柄呢,你想多了。」葯祖搖頭。
林凡心中震撼。
出過神祗的家族;果然不能小覷絲毫,底蘊太恐怖了,無論是戰甲,又或者是這七彩的葯鋤都很恐怖,至少不比究極器差多少。
幾人劃破長空,向宇宙邊荒而去。
不能用言語形容有多遠,但以林凡等人的速度,片刻不停,至少都耗時半月,才勉強到達大淵的最邊緣處。
葯祖與雷主都凝重:「你要小心,這個地方很危險,有諸神布下的殺伐大陣,一步走錯就會十死無生。」
林凡此時已經震撼到說不出話來。
他眼中出現的是死寂的星空,一顆顆殘破的大星旋轉;而當林凡升高千尺後,本平靜如潭水無波的星空,其實上在旋轉著,很緩慢。
就好比本來平靜的湖面最中央處,陡然出現一個旋渦,這不知多少億萬裡的星空,都在以哪個旋渦為原點的旋轉,一顆顆大星,就如湖面上的浮萍不停的被吞入最中央處;而這最中央處,就是大淵。
「別去凝望。」雷主告誡,直言大淵恐怖,若是不到臨神這個境界凝望,會被吞掉神魂。
林凡點頭,他半點都不敢小覷。
「走這個方位,我已經不止走了一次。」雷主開口,直言這是雷神開闢的前路,布下的諸多神紋等,他能夠讀懂很少一部分,可以確保不被殺伐大陣滅殺。
林凡與葯祖都沒意見,繼續向前走,都很謹慎,完全按照雷主所踏下的腳印緊緊跟隨,不敢錯一步。
只是簡單幾步而已,就讓林凡額頭見汗。
這太恐怖了,就如在刀尖上行走,他的符文之眼捕捉到很多恐怖的陣紋,全都以神紋構造出,如蛛網一般蔓延向四周,可讓他們行走的,只是一個極小的範圍,哪怕你腳掌踏下的方位錯了半絲,都會有攻殺降臨,他們絕對逃不掉。
神布下的殺陣中,有各種不可言說的骸骨,也不知是何年代,但無一列外,都至少是臨神這個層次,哪怕死後千古,那些留下的骸骨等,都還在散發恐怖的威壓,讓得林凡呼吸都滯納。
一條條由神紋編制的陣紋絲線密密麻麻擠滿星空,在符文之眼的探測下,都發出絢爛的光,很美妙。
但林凡卻是提心弔膽。
須知,他只是知曉了兩個神紋『生』『死』,這就是他的大殺手鐧,輕易不會用出。
但此時,他所經歷的,全都是這個層次的陣紋。
「我連續幾次踏足此地,但也隻深入三千裡;在之後就不行了。」雷主開口。
繼續向前,那陣紋中,有一個生靈,宛若還活著,但眉間出現了一個大洞;而它的腳下,有殷紅的血還在燃燒。
「那是我遇見的不詳,差不多讓我在此飲恨,廢了很大功夫才將之滅殺。」
雷主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