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知！」

古獸在訓斥，他帶著譏誚與嘲弄：「夢神與輪迴大神，在各個紀元，在每一個修鍊古史中，都被譽為活得最長久的神祗，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麼？」

林凡皺眉。

古獸繼續道：「就算是在我的那個時代，輪迴大神與夢神的傳說都不曾被妖神奪去絲毫風采，且，我那個時代的人一致認為，兩尊神祗依舊活在星空下，只是無人可知他們在何地。」

林凡沒有說話，古獸繼續道：「且，在妖神想要更進一步，追求只在理論與傳說中存在的境界時失敗，道基半損後有大恐怖發生，差點波及諸天萬界，許多生命古星都在那一役中被毀，妖神都差點隕在那一役中。」

「什麼？一尊神祗，差點被抹殺？」林凡心驚肉跳，雖然古獸話語簡單，但林凡也能從這三言兩語中，感知到當時那一役的恐怖，波及到諸天，無數的生命古星都被毀，億萬萬的生靈都因此葬生。

「不然呢？」古獸冷笑：「妖神獨木難支，一堵邪魅的烏雲中走出三尊不弱於妖神的詭異來，妖神被殺到神軀四裂。」

林凡毛骨悚然。

在他心中，神一直是無敵的存在，但竟然被殺得神軀四裂。

「當時舉世惶恐，皆認為妖神將隕，世界末日來臨，但在關鍵時刻，一朵彼岸花橫空而來，亦有一座巍峨且夢幻的府邸震碎長空，扼殺了三尊詭異，妖神脫離厄難，世人皆言，那是輪迴大神與夢神在出手。」古獸一口氣說完全部。

林凡神情複雜。

無論是夢神，又或者是輪迴大神，都疑似與他有大糾葛，若是不出意外，小諾當是輪迴大神的轉世身，而那震碎長空的府邸，此時就系在他閨女的發間。

「那就是一紀。」古獸補充，且神情幽遠。

「一紀？」林凡震驚：「所謂的紀元，沒有具體的年歲嗎？」

「當然沒有。」古獸冷笑，道：「所謂紀元更迭，那是指從一尊神祗的崛起到無蹤，又或者是，一個璀璨的文明覆滅，這被稱之為一紀，而非是特有的年份。」

「明白了。」

林凡苦笑，原來紀元是如此判定，他還以為是指的特有年份，比如一紀元是十萬年，那麼每過十萬年就是一個紀元。

原來，是以神祗的出生到絕跡天下為一紀。

而在沒有神祗出世時，便以一個文明的隕落為一紀。

這很好理解，至少在他前世的那個蔚藍星球上，就曾不止發生過一兩次的文明斷層。

譬如瑪雅文明，譬如傳說中的亞蘭蒂斯等，若以古獸的話語推論，地球不知道經歷了多少紀。

「我理解了。」林凡嘆息：「這麼說來，若神祗沒有隕落，文明沒有斷層，那麼也許一紀就無限長，所以，哪怕雷神與夢神並非是同一紀之人，但也可能相遇相知相愛。」

「正是此理。」古獸開口。

「前輩，你可知神戰因為而起嗎？」林凡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問，他總覺得，所謂的諸天大迷，那些橫在眼前的迷霧等等，全都是因為神戰而起。

古獸難得的臉紅：「知曉神戰根由的人也許都死了吧，要不就是被遺失在時空中再也不可能顯世，我那個年代沒有經歷所謂的神戰等，爆發過的唯一一次所謂的神戰，就只是妖神那一戰，且當時我還是懵懂的獸類。」

林凡有點失望，他以為能從這古獸口中知道關於神戰的點滴，從蛛絲馬跡中知道真相。

沉默片刻後，林凡再次看向古獸：「前輩，你壽元漫長，可曾見過神墓嗎？又可曾見過神屍？」

「神墓見過不止一座兩座，也曾闖入其中過，但所謂的神屍誰能見？誰敢見？」古獸嘲弄：「那是什麼？再不濟也是一個紀元的最強者，哪怕慘死，這天地都不夠葬下他們的軀骸，誰敢臨近？除非同境否則隔著億萬裡都會被無情的抹殺。」

林凡不停的拋出問題，古獸也竭力的回答，像是在展露自己的博學，但隨後，林凡的問題越來越密，越來越觸及一些大忌，讓古獸臉泛紅，很多問題都答不上來。

林凡眼中譏誚一閃而過。

他知道了，這古獸根本就是在吹噓。

什麼在他那個年代沒有幾人與他抗衡。

什麼在他那個年代他橫掃諸天，萬靈共尊等，全都是假象。

在那個年代，這老貨肯定就是個打醬油的，也許他說出的各種大事等，都是道聽途說。

沒有必要在詢問了，林凡盤膝坐下，閉眸沉思，在歸總從這老貨口中知道的消息，從其中提取有用的信息，結合自己的經歷等，在極力的推演著某些大事。

這大湖下，沒有時光流逝，就如時光等被摒棄了，被那種秩序大網隔絕在外，但林凡知曉，肯定過了至少半月，也許更久。

而妖神窟中，各種仙光與神芒更耀眼了，萬獸匍匐，只有嘹亮且高亢的龍嘯陣陣，那是林龍的咆哮與怒吼，就如在與人征戰。

不敢想象，他在其中究竟經歷了些什麼。

林凡在靜心等待，這老獸也在等待，只是那眸子中不時的露出各種厲色與殺意。

「轟隆隆！」

便在此時，那從妖神窟中噴湧而出的仙光、神芒等陡然轟鳴，轟鳴之後，卻是陡然死寂下去，所有的光都消失，就像是被吞了所以的神采。

林龍走出，黑髮披散，雙眸中有兩個絢爛的神紋閃過，身披著混沌霧靄：「久等。」

林凡展顏一笑：「成了？」

林龍點頭：「成了，但很可惜，這真的不適合你。」

「可以傳授他人嗎？」林凡焦急詢問，這可是妖神的傳承，對於天下妖族都有大用，若是能傳授他人，樂瑤與鳳主等，都將更上層樓。

林龍點頭。

林凡笑得更燦爛了。

「哼、爾等小輩，是否忘記了老祖？」

古獸出聲了，眼神綻放著熾烈的光，他盯著林龍看，猶如在盯著一株人形大葯，要一口吞噬個乾淨與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