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矜持的笑意，微微鞠躬，向天余行禮。

這是他天人族的底蘊之一，輕易不會出現，若非是他親自出面，此次天余都不會出世，會繼續在那個不可描述的洞窟中修行。

其餘人也盡皆拜服，被這天余的恐怖嚇住，真的太兇殘了，翻掌之間六坐大山下壓，每一座山脈皆是道行具象化，其上的每一塊山石，每一個生靈，都能爆發出主宰這個境界的殺傷力，真的可以輕易的力敵千鈞，震懾四海八荒。個

「嘿嘿……哈哈……天余老祖在此，那林凡竟敢因吾一言而衝殺，何其愚蠢？此時他被鎮壓，真是合該！」

那個口出狂言，辱及樂瑤的主宰獰笑；就像是他本人出手，鎮壓了林凡般。

「林凡既然已死，你欲如何？是為坐騎，還是死？」天余淡漠瞥向鳳主，眼中沒有絲毫感情。

「哎……想這林凡，何等英雄蓋世，可惜……」

「那鳳凰族呢？往昔何等威風顯赫？可惜得罪了不該得罪之人，此時淪落到這等境地。」

「哼、照我說，那林凡完全是咎由自取，以為自己真無敵了嗎？他算什麼，此際不過是天人族的底蘊之一出手，就將之輕易鎮殺，怨得了誰。」

「可笑的是，他不只是自己死，還將鳳凰族給帶上絕路。」

……

諸人群嘲。

無論他們是真心又或者是假意，但此時他們務須如此。

只有嘲弄林凡，才能在讀懂了天人族之威後，更好的活下去。

「砰！」

陡然！

那山脈炸了！

其上的草木山石，一個個道痕所化的生靈等全都爆開，血淋淋，太生動與形象。

「吼……」一條足有萬丈的山脈陡然發出如此怒吼，最後竟然是化作了一頭蛟龍，它生有兩角，橫亙在兩座山脈之間，雙角之上猩紅雷光擊殺出，轟殺向殘餘四座山脈最中心處！

「咚……」

結果，鐘聲幽幽，一口巨大的神鍾震開了鎮封的大地，狂猛襲殺向高天；將這頭蛟龍撞飛幾千尺，渾身皸裂，隨後又爆開了。

所有人都驚悚，只因，從哪裂開的大地下，從哪個不足百丈的黑洞中，有如烈陽般的拳印乍現！

太快了，超越了光速，哪怕是天余，都只能看見一個人形的生靈一劃而過；他的右手托舉一輪大日，左手則是拽著月華。

「不！」

那個辱及樂瑤的主宰震吼，他看見了什麼？

一個本應死去的生靈，此時持大日轟殺向他，他避不過，躲不了：「老祖救我！」

他求救，且邁步要向天余身邊靠去託庇。

「吾在，誰敢動！」天餘震怒，他雙指併攏斬下，鏗的一聲，一掛星河從他指縫中流出，切開了時，斬斷了空，要阻住林凡一擊，救下這個主宰。

「殺！」

閃電拳爆開了，刺目的金光乍現，恐怖的光與熱讓大地都晶化，讓高山都成流水。

所有人都睜不開眼，但當所有人適應這種光與熱後，他們只見到讓他們驚悚的一幕。

林凡拳印鎮在一具無頭的屍骸上；一輪殘月封堵四方，哪怕是天余都被阻隔在外。

「我想殺誰，你能攔？」

林凡振臂，無頭的主宰殘骸成灰，他扭頭，輕蔑而譏誚的盯著天余。

「你……會死的。」天余開口了，且看向通天：「殿下，不能擒他了，只因……我會親手殺了他。」

通天眼眸眯起，點了點頭：「那就殺了吧。」

他輕飄飄。

所有無關者都震撼，全都遠離此地，不敢靠近，只因，天余太強，而林凡欲不弱，兩者之間將大戰，戰場餘波將席捲千萬裡。

「我小覷你了。」天余嘆息：「我的失誤，但不會有下次。」

「我倒是從未高看你。」

林凡譏誚，且此時，他手中重戟突兀而出，斜指天余眉間：「你曾說若被我近身，是恥辱，但本尊想說，若三戟不能斬你，與我而言亦是恥辱。」

「狂妄！」天余大喝，且獰笑：「且看你三戟如何殺我！」

兩人開始廝殺與征戰，但與諸人所想不同，並未席捲千萬裡地，他二人的征戰與廝殺全都被林凡局限在某個可控的範圍內，畢竟，這裡是鳳凰族大本營，他捨不得破壞。

兩戟後，天余半邊身軀消失，第三戟後，天余整個人成灰，就連那逃竄出的神魂都被林凡一拳轟爆成了虛無。

三戟而已，鎮殺天人族底蘊之一，讓所有人心顫。

「失望嗎？惶恐嗎？」林凡渾身金燦燦，血氣幾萬尺，他立於高空上，俯瞰著通天一方千萬凶兵。

不等通天有何反應，林凡狠辣出手，將所有最初時拱衛通天的主宰全都誅絕：「現在呢？失望嗎？恐懼嗎？若我想殺你，哪怕你在萬馬軍中又能如何？」

通天眼神一寒：「哪怕你在強又如何，這終究不是一個人的戰爭，今日你必亡。」

且，他看向鳳主：「鳳主、條件與允諾不變，若你此時動手；我保你鳳凰族綿延八萬年。」

「差不多了。」便在此時，林凡腦海中出現林龍的聲音，這聲音，讓他笑了。

「你笑甚？」通天怒叱。

他真的不敢出去了，不敢走出嚴密的軍陣，且，哪怕就在這萬馬軍中，他依舊覺得不安全，哪怕拱衛他的是不死軍，是帝皇軍，他依舊覺得如芒在背，像是有一柄利刃抵在他的眉間上。

「殿下，我想請問，你此時以為高高在上可以主宰吾等命運，但若是瞬息後，你才發覺，一切只是鏡中花水中月會作何感想？」

「我還想請問，此時你充滿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霸氣，但到最後才發現，你之生命其實只在我一念之間時會作何感想？」

「我還想問，你這麼蠢，你爹天神知道嗎？白癡如你怎麼就成了天人族的繼承者？」

「我還想問，若是你被我殺得丟盔棄甲，一路打到三十二域，殺到你天人族大門時，你那個爹會不會在被氣得走火入魔？我真期盼啊，若是真能如此，倒是省下了大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