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皇殺氣騰騰,眼中好像浮現出他髮妻一人獨對天下,但最終卻是無力回天的慘劇。
「吾兒!」
又是一聲淒厲與痛楚的咆哮,整個上古戰場都像是要炸開了。
無數獸王級凶獸如撒網一般被獸皇灑了出去;此時,整個上古戰場風聲鶴唳,就連那地底深處最是不堪的蟻蟲,都在忙碌與奔波,到處在搜尋入內的修者,發現一個捕捉一個,但凡敢抵抗者,盡數骨斷筋折,下場全都很淒慘。
當然,最主要,還是在搜尋林凡。
而此時,林凡樂不思蜀,他不舍的從青月及樂瑤的床上爬起來,坐在床榻邊,帶著笑意看向沉睡中的兩女,又附身,分別在兩女光潔的額頭上一啄,這才晃悠悠的出了宮闕。
「要出去了嗎?」
青鸞看向林凡。
林凡點點頭:「在裡面整整七天了,若是在不出去,怕是不好。」
「你去吧,萬事小心。」青鸞叮囑。
林凡哈哈一笑,將青鸞扯了過來,狠狠的在她臉上吻了一口,道:「放心,你家夫君我壽與天齊,功參造化,可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青鸞被鬧了個大紅臉,夢魘等女在一旁笑著,鬧著,很美的畫面。
林凡走了,幾女皆看著消失在雷海中的林凡。
「姐姐、為什麼不告訴他啊。」
夢魘皺著眉頭,道:「這壞人如果知道這個消息,可不得高興死。」
青鸞本冰冷的俏臉上,忽而出現一抹羞紅,她的右手不自禁的撫在小腹上,道:「夫君此時再辦大事,不好打攪他。」
「哼,依我看,你們就是太慣他了。」傾城開口了,冷哼道:「你們難道就沒發現,每當她提到那個修羅王時,都是含含糊糊,不清不楚嗎?」
追月詫異的看了一眼傾城,道:「怕是不會吧,那個羅剎王,可是活生生的母夜叉,以夫君的脾氣,怎麼可能受得了。」
夢魘恨恨道:「那個壞人,可就有這種本事,能將百鍛鋼鐵化作繞指柔情。」
追月眉頭緊緊皺起:「不會,羅剎王可是張口閉口都要殺人;況且,人家可是堂堂王者,威震天下,就連我家始祖,都曾重點提過。」
「王者?」傾城冷冷一笑:「我們這些姐妹,誰又比她差?最終又怎樣?」
此時,青月冷冷的聲音傳來:「若他在敢收一房,我保管讓他抱憾終身。」
她出來了,冷著個臉,道:「羅剎王?很了不起?我還是雙神嫡女呢。」
追月道:「姐姐,你應該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青月道:「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但我們姐妹不能在慣著那個壞蛋。」
幾女都重重點頭,青月道:「紅媚,下次他來時,你且告訴他;若是他敢再收一人,我便敢帶著青鸞從此無蹤,包括他的兩個孩子。」
「青月姐!」
紅媚豁然捂住紅唇,道:「你也有了?」
青月眼中出現羞怯,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此時,樂瑤已經蘇醒,她撫著自己的小腹,眼中,儘是哀傷。
……
林凡已在外界,他回到仙角蜈蚣死去的那個地方,本意是要尋遍萬裡,將它的碎肉、殘骨等盡量的收集起來安葬。
可到了此地後,他發現不尋常,那個大坑中,儘是堆積起來的血泊,足有兩三丈深,數百丈寬。
還有一顆顆被蠻橫斬下的獸頭,被按照某種詭異的方式擺放在這血泊邊緣。
「這像是一場祭祀。」林凡皺眉,但很快,他推翻了自己的猜想,驚訝道:「這更像是在告慰亡靈。」
「等等!」林凡驚呼:「這不正是那日圍殺仙角蜈蚣的那些凶獸嗎?只有三兩頭不在其內,其他的,竟然全都被誅!」
林凡看了很久,這才嘆了一聲,而後從此地離開。
他信步而行,當下迫切要知道的是,繼血崑崙後,又有幾人被淘汰,而積分最高者,又有多少分,是誰。
還有那四尊死愧將……
這才是他此次親來上古戰場的最根本緣由,要在其內,將這四尊死愧將全部解決。
這等陰物,本就不該存在。
「是有人在跟蹤我嗎?」
林凡忽而低語。
從那血泊處起,他就覺得,暗中有無數隻眼睛在注視著他。
偏生,無論他怎樣努力,都是搜尋不出來。
方圓萬丈內的一切,都在他的魂海中纖毫畢現,就連在泥層中穿行的螞蟻都逃不過一隻去。
他繼續向前,但這種感覺,竟然是沒有絲毫減弱,苦笑一聲,道:「莫非是吞了丹藥之後的後遺症?但不應該啊……」
他斷定沒有人跟蹤他,但靈覺卻像是務必要他堅信,有生靈在尾隨。
這種感覺太奇怪。
此地,是一個深潭。
讓得林凡眼睛一亮,在這殘破的戰場中,突兀出現高山流水,讓人都清涼與痛快起來。
高高躍起,扎入水潭內。
水下,水波晃動,遊魚不驚,偶有三兩顆碧綠的水草從眼前劃過,那殘陽的光巧巧探下三尺,好生靜謐。
便在此時,從深潭底部,有一條旋轉而來的水龍向他啃噬而來!
這水龍,從深潭最底部升起,銀白耀眼,宛若真龍,帶起滔天殺機與戾氣,要將他吞入肚內。
「孽畜!」
林凡大吼,他雙腳向下狠踹,水波爆開,億萬電伏匯聚成矛,向深潭之下殺去。
有鮮血湧起,不知多少水中生靈被殺了個形神俱滅。
「吼……」
深潭低向他出手的生靈怒嘯,整個深潭都劇烈的旋轉起來。
這竟然是一頭六翼蛟龍,生有三根麒麟角,如一道銀色的閃電,從深潭底部向上衝來。
這山坳都被湧出來的潭水淹沒了,林凡首當其衝,雙手連連向下震拳,整個人則是急速向深潭外而去。
在這水中與蛟龍鏖戰,這很不智。
出水了,可還不等林凡緩一口氣呢,就有巨大的拳頭兜頭向他砸下,就像是這巨大的拳頭,早就在此等他。
「吼!」
一聲暴戾的大吼,情勢危急到極致。
他剛衝出水潭;懸在半空,無處借力,就被兜頭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