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怨林凡在第一時間就生出這條神龍要自盡的想法。

只因此地空曠除這條龍魂外，再無生靈。

若非不是其自主未之，這混沌史上怎麼可能出現那麼多的染血坑窪？

「不自由……毋寧死，好霸烈。」

林凡低語嘆息。

要知道，這可是混沌石，母金的一種，雖充滿詭異與不詳，但無人可否認其堅與硬，若非太忌諱，足以祭煉出逆天的究極器來。

但就算如此，竟然都出現了一個個坑窪。

可想此龍魂死志之堅。

可惜，他天生天養，對於其餘修者而言是奢望的與天地同壽，唾手可得，不曾想到，這足以讓這世間億萬生靈艷羨的究極奢望，在此時卻是成為了負擔，成為了這條龍魂最是討厭的天賦。

「你不應恨我，此事與我無關。」

林凡看著這條龍魂，不經意間看見了其龍爪，共七個，另一個亦在長出。

瞳孔微縮。

林凡驚嘆，這可是相當於最起碼老祖級的生靈啊，若是在長出一爪，就可比肩始祖。

但這龍魂，分明九爪並非它的極限。

「吼……」

一聲渾厚的龍吟震得這時空洞穴搖顫。

「我可以幫你。」林凡靜靜的看著發怒的龍魂。

他陡然響起，在發現外界那條真龍時，為何總是感覺不對，那般真實的軀體，竟然是沒有任何生機。

但林凡很快皺眉，覺得之所以天道並沒有注意到此地，怕也是與此有關吧？

否則的話，若龍魂與龍軀俱在，怕是早就被人發現，怕是早就經歷了數以萬次的天道雷劫。

龍魂在掙扎，那些拴在其龍爪上的母金鏈子被掙得嘩啦響。

「我真的可以幫你，不能幫你生，但可助你死。」林凡苦笑，歉然道：「我的確只有這種能力，這件事太大與恐怖，無論籌謀此事的是誰，都可以輕易的一口氣將我吹散，我不能助你脫困，但卻是可以給你一顆丹藥，讓你死去。」

龍魂不再掙扎，而是就這般看著林凡。

「人類，你真的能幫我嗎？無論助我生，又或者是讓我死，都感激不盡，並且會送你天大的造化。」

林凡眼眸陡亮。

他倒是忘記了，這條看似不過千丈的龍魂，其實上存世的歲月說出來，怕是足以讓自詡活得久的老怪物羞愧的自殺，怎麼可能不會傳音，怎麼可能不會當世的語言？

「能幫你。」林凡很肯定。

「那送我去死。」

龍魂開口，語氣惡毒與猙惡：「寧死也不做奴。」

林凡看向龍魂，苦笑道：「其實上在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覺得自己是在被人操縱，一直到最後我好像是做了什麼事，像是擺脫了什麼枷鎖，那種被人操縱的膩歪感才消失。」

「送我去死，我可以送你造化。」

龍魂開口。

林凡眯眼。

龍魂冷笑道：「我吞日月精華，淬這天規地則，都可以盡數送你，但凡你能領悟一絲，都足以讓你此時的戰力飆升一個層次。」

「我相信。」林凡點頭。

「送我去死！」

龍魂再次開口。

它三次開口，竟然都是以『送我去死』開頭。

可想而知，這種日子受夠了，將死看作了是一種解脫。

但林凡總覺得，這條龍魂是要與死這種霸烈的舉動，向布局之人示威，嘲笑。

林凡靜靜的看著龍魂，道：「送你此丹。」

林凡拿出一顆丹藥。

龍魂有點差異：「他的氣息。」

林凡挑眉，龍魂道：「那是一位強者，自我誕生意識至今感受到過的氣息，足以排名前三，你是他的弟子？」

林凡沒有否認也沒有回答。

「桀桀……有意思了！那個以為可以瞞天過海，以為可以操縱一切的老雜碎，倒是要看看，你遇見哪位的弟子時，你又能如何，你又敢如何！」

林凡色變，向後爆退，厲喝道：「你要作甚？恩將仇報嗎？」

「哈哈哈……小子，你放心，我可不會害你，原本只是給你些許補償，主要也是怕撐爆你，但你既然是哪位的弟子，想來不會那麼差勁，便看你到底有幾分能耐，有能感悟出多少，能得到多少！」

龍魂哈哈大笑，道：「小子，你要知道，你無意之間做出了大事，我的生命很可悲，只是個傀儡最終圖做嫁衣，但你卻是讓背後的那個至高圖做嫁衣，哈哈哈……有趣，有趣！強強碰撞！」

龍魂像是瘋癲了，他直接將林凡送出的丹藥吞入口中，霎時，他本金燦燦的龍軀上就冒出絲絲縷縷的黑色火焰來。

這是天地之火，最是針對神魂，又有九幽寒焰由內而外的炙烤。

龍魂露出痛楚之色，但依舊在狂笑。

「送佛送到底……小子，就再借那個老雜碎的東西助你一臂之力，看看你到底能走多遠！」

這龍魂大吼。

其實上，它的修為真的不高，若是換一個地方，林凡自信能與他殺個平分秋色。

但此地可是始神族中，是他的誕生地。

林凡覺得在此地，怕是天族那兩位最強者前來，這條龍魂都是可以勉強一戰的。

最讓林凡驚恐的是，龍魂竟然召來那面神鏡的虛影，垂落億萬縷光輝，將他籠罩其內，而後，龍魂淬鍊自己的一身道則與精華，化作滾滾的，最是精純的澎湃精粹亦將林凡淹沒。

「你要撐死我嗎！」

林凡震怒大吼。

但很快，這種大吼等全都消失了，化作痛楚的冷哼。

要死了！

那些規則，那些天地之間最是精粹的道意等等，在自主的往他的軀體內鑽去，就算是他本只有雛形的道果，都在剎那之間被撐爆了數次！

但每一次被撐爆，又會在龍魂的輔助下急速的癒合，重生。

這龍魂於此地，真的無敵了，林凡甚至在想，他是否能戰森羅界下的那幾位育道強者。

「哎……有一個走上那條路的逆天者。」

龍魂說著林凡不懂的話語。

「自古而來，一個又一個，但最終又有幾人能走到諸天上？」

龍魂嘆了聲，獰笑道：「那個老雜碎肯定就是知曉自己沒有那個能耐突破哪一步，故而才籌謀億萬古，要奴役我為仆。

只是這老雜碎也想得簡單了，就算我真的能走到預期與傳說中的哪一步，與他並肩，就真的能與史上的那兩位一戰嗎？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