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嘆了聲，道：「我在混沌時，幾乎都是一人橫闖而過，所以隻得走一步算三步。」

苦笑一聲，道：「一步步走來，竟然是逼得那般不喜陰謀的我，也成為了此道高手。」

「這是好事。」

公孫瓚終於開口，道：「若沒有城府，若沒有計謀，在這世間如何生存下去？本質上，這世界本就是人吃人，血腥而直接。」

林凡詫異的看了一眼公孫瓚，道：「老哥生而為王，出生就被確立為禁區主，竟然也有這種感嘆？」

「他？」已經初露醉態的花夢雪突然笑顏如花：「這小東西，可也是個苦命人，他的確是從在娘胎裡就被確立的禁區主，但也就是因此，給他招來無盡的遭劫，要說苦難，你這小子可沒他經歷得多。」

林凡皺眉。

花夢雪道：「我隻說一點，你這輩子都體會不了。」

微微沉默了片刻，花夢雪有點憐憫的看向公孫瓚：「他、是遺腹子。」

「什麼？」林凡驚詫。

花夢雪道：「也就因這些事，長大之後的他，才會那般重情。」

瞥了一下嘴，花夢雪道：「若非是他重情重諾，會在才與你見了一面後，就直接跟你去闖上蒼？」

林凡看著沉默著的公孫瓚，哈哈一笑，道：「往事提它作甚？就滿飲三杯，一杯祭前塵，一杯藉當下，一杯敬未來。」

公孫瓚突然就笑了起來：「你倒是說得好，就只是這句話，值得浮上一大白。」

滿杯酒。

陳玄東並非是見好不收之人。

在知道林凡心中早有定數，早有認知後，頓時不再提，這場酒宴的確盡歡。

唯一不和諧的是。

這一場酒宴中，無極不在狀態。

又或者是該說。

他的狀態都在了花夢雪身上。

林凡微微一嘆。

關於無極的終身事，不再提。

只不過，他曾心死，幾千年來，不乏有紅顏為他傾倒，也不缺女子為他苦守百年。

可他都如頑石，沒有反應。

現在這樣子……

突然，林凡瞳孔微縮！

他在這花夢雪醉態可掬的形象中，似看見了曾經一個女子的身影。

當下心就是一沉。

酒宴散。

「無極，你等等，我與你有事說說。」林凡直接叫住無極。

諸人散去後。

林凡才開口，道：「我隻問你，是因為有她的影子，還是真的……」

無極看向林凡，片刻後，才慘笑，道：「我不知道，但我今日的異常，我自己有感覺。」

林凡眉頭皺起。

「對不起，給兄弟們丟臉了。」無極慘笑，道：「我能感受到，若非是給你面子，估計她會給我一耳刮，可能會將我直接滅殺。」

「你再說什麼廢話？」林凡輕斥，道：「你應該知道，兄弟們都成家立業，唯有你一人獨身，這麼多年來，樂瑤傾城天神女等等，誰不曾給你張羅了至少百次甚至以上的相親，又或者是故意給你製造種種巧合的偶遇，還有，我們這些兄弟，誰又曾心中好受過？

你現在，既然難得專註，不管是真情也好，還是只是有她的影子也罷，這都是值得我們欣喜的，至少證明，你的七情還是全的，並沒有徹底隨著她而葬下。」

無極慘笑：「她……」

林凡嘆了聲。

無極的眼神掃向四方，可除了一顆顆隆隆而轉動的生命古星外，就是無止境的蔚藍。

那麼……

那顆因為星辰爆開而消失不見的可憐女子，現在她的魂歸何處……骨在哪裡。

「我不會說話，不會做事。」

李廣來了，都是兄弟，哪裡不知道林凡叫住無極是為了什麼？

他從後方而來，幽幽道：「但老子只知道，若是喜歡了，就要上，就要去追，就要去求！」

李廣傲然一笑，道：「老子這輩子值得驕傲的事不多，第一件，當然是有你們這些兄弟，但第二件，則是找到了我老婆。」

嘿嘿一笑，李廣道：「當時，她是遺族明珠，我只是一個散修，微不足道，她那一族中隨意走出一人都可以碾死我無數次，但那又如何？那些情敵，那些身份重要嗎？都不重要。」

「我覺得李廣這大嘴巴總算說了句人話。」無劍也來了，難得多嘴，道：「這些年，你苦，兄弟們也苦，林凡更是常常自責到淚奔，今天……兄弟們都為你開心。」

「呵呵……話都被你們說了，那我就不多說什麼。」陳玄東也來了，輕輕的拍了拍無極的肩頭，道：「你只要記住一句話，哪怕是天上的仙女，只要兄弟你喜歡了，兄弟們用命也得給你填平登天路，她花夢雪的確逆天，的確了得，前輩高人，修為超絕，但那又如何？我的兄弟……何曾差了。」

林凡展顏一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拋開一切，她還是個女人，還是個從未婚配過的女人，只要你搞清楚你自己的內心，然後……再說。」

「好。」無極笑得開懷，眼中有淚，道：「有你們……真好。」

「馬德，就看不得你這種樣子，像是個娘們。」李廣嘟嘴，而後伸懶腰：「走了走了，婆娘一直覺得林凡這小子家才熱鬧，相比起來，我們幾家都冷清了些，需要努力努力。」

「我呸……你特麽這張嘴，就不怕你婆娘把你吊起來打？」

「哈哈哈……若是我記得不錯，弟媳現在的修為可比你高得多。」

林凡眼中溫暖之色閃閃，輕輕拍了拍無極的肩頭，道：「兄弟，我告訴你一句老掉牙的話，很糙，但我覺得很有理。」

無極看向林凡。

林凡哈哈一笑：「年齡不是問題，身高不是距離……」

「我沒聽過這句話。」無極皺眉。

林凡古怪一笑，道：「若你聽過那才是咄咄怪事……好像下一句是有錢就行，又好像不是，我的確忘記了。」

「滾。」無極沒好氣的踹了林凡一腳，知道這是自家兄弟努力的搞怪，打斷自己的某些回憶。

「好好想想，若是……那麼，兄弟們總得給你想辦法，傷天害理的事，我們兄弟不做，但追女人，不下作，不犯賤，光明正大，誰特麽敢多說什麼，點齊神庭軍馬踏平，一路殺過去。」

林凡哈哈長笑，而後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