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則上,林凡闖營,橫殺諸多連營,斬死國舅府麾下諸多大將,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瞞得住。
整個第七屆都沸騰、皆言,林凡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要知道,魔尊父女對林凡之好,讓諸人都嫉妒與羨慕;可就算這樣,林凡竟然還想要闖營,橫殺諸多兵卒,想要逃回天人界。
這是大罪、死罪,罪在不赦。
故而,當晚,就有太多有資格上奏的豪雄人物,全都上奏,請魔尊斬死林凡。
當然,這般多的上奏者,並非就一定是與林凡有仇。
只因他們覺得,林凡死定了,自己現在上奏,肯定無錯。
相比較起來,國舅府的則是最晚發難,當然,國舅府的發難,真的不同凡響;只是半個時辰,就有三十萬的屠神軍,將林凡整座提督城都包圍起來。
但也只是圍而不攻,可三十萬大軍,名副其實的人山人海,從城頭上看去,儘是黑壓壓的人頭。
這屠神軍,還帶來諸多只在兩界大戰時才出現過的攻城利器,那是誅仙箭矢,是屠神弓弩。
林凡眼神冷冽;若非最後玨公主登臨城頭,估計這屠神軍會等不了,直接展開最是血腥與殘忍的屠城戰。
朝會。
林凡剛踏入,頓時便是好一番口誅筆伐,一個個平時間威武且嚴肅無比的大物,此時唾沫飛濺,皆指向林凡。
在他們的口中,這林凡若是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誅不足以告慰英靈等等。
林凡冷眼看之,很平靜的站在旭陽後方。
魔尊到,眼神極冷。
這種眼神,讓一群人心中安穩了不少,果然,今日林凡是在劫難逃,沒看見魔尊陛下那種要殺人的眼光嗎?
諸人跪下,魔尊讓諸人平身。
之後,便是一個個大人物出來,指明林凡的不赦之罪,直言需要將林凡分屍,將林凡的神魂,丟進深淵十九層中去,讓林凡萬劫不復。
「分屍……萬劫不復?」魔尊喃喃,只不過眼神更陰冷,他看向國舅:「你且說說,昨日究竟發生何事。」
國舅以一種極為悲哀的口吻道:「稟陛下,昨日林凡逞凶闖營,連斬三十偏將,橫殺七千鎮守通道的屠神軍,更有幾千人永久失去戰力。」
「嘶……」
雖然早就知道,林凡戰力不俗,且昨日屠神軍損傷慘重,但沒有人想到,這損傷竟然會慘重到這種地步。
故而,所有人都震撼的倒吸冷氣,皆目光陰冷看向林凡。
「林凡!你該死,那可都是戍邊的功臣啊,竟然都慘死在你手上!」
一個鬍子都花白的耄耋老者顫巍巍,他指向林凡的指尖都在顫抖,看上去椎心泣血,像是極為憤怒與悲哀。
但其實上,整個第七屆都知道,這老者很明顯的投機派,曾不止一次建議,屠神軍鎮守兩界通道,這是大隱患。
且不止一次諫言,屠神軍該當解甲歸田,或者由魔尊直接下令,將屠神軍丟進深淵中,八十萬屠神軍這股勢力太大,至少需要在深淵中死五十萬人,才能讓第七界更安寧。
此時,聽從國舅的徐家稟告後,竟然立馬就發難,言之鑿鑿,那幾千人太淒慘與不值得,說到底,是投機,他自認為了解了魔尊的心中意。
林凡聽聞這老者的指責,也只是一笑而過;這老傢夥的秉性,就連他都是熟知。
「你那是什麼表情?無所謂嗎?那是幾千條人命啊,且罪證灼灼,難道你還敢抵賴??」老者怒叱,別看他老態龍鍾,但他怒叱起來時,卻是威風凜凜。
林凡直接撇頭,這種人,全當看不見,不然會很倒胃口。
「陛下!」
這老者狠狠瞪了一眼林凡後,朗盛開口,且真的聲淚俱下,噗通的跪在地上,聲嘶力竭:「陛下啊,這林凡滔天之罪,罪不容恕,若陛下不將之斬死,老朽就撞死在這大殿上。」
說完,他竟然真的就撞向盤龍柱,當然,這是早就商量好的雙簧吧,他剛有動作呢,就被人攔下了,可他不依不饒;擺出必須一死的決心,可做戲太假。
魔尊冷冷瞥過,目光凝視在國舅臉上:「那依國舅之意,該如何處置此事?」
國舅眼神一眯:「安撫陣亡將士家屬,斬殺罪魁禍首林凡及他麾下參與作亂大軍,只有如此,才能安民心,定民意。」
「安民心,定民意?」魔尊重複一句,且眼神冷冽,他斜眼看向旭陽。
旭陽輕咳一聲,走出一步,道:「敢問國舅,可敢確認,昨日闖營者,正是林都督?」
國舅眼神微眯,輕笑道:「旭陽,我知你與這反骨崽、白眼狼素來交好,可這件事你最好別插手,否則怕是斬天都不能護你。」
他威脅,且道:「我屠神軍那麼多眼睛,莫非還能認錯?本座確定,且敢以項上人頭做保,昨日犯下滔天血罪的正是屠夫林凡。」
「是嗎?」旭陽揉揉鼻子,道:「可昨日夜,林凡與我一起,正向吾父請教修行之上的困惑,這又是怎麼回事?」
國舅眼神微變。
整個大殿之上,霎時間靜悄悄。
那個剛剛還說,若是魔尊不處死林凡,他就會撞死在這大殿上的老者,現在都顧不得做戲了,狠狠的縮著脖子,眼觀鼻鼻觀心,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且,此時他在心中大罵自己傻逼,怎麼就不等等在演戲。
「旭陽。」國舅怒叱:「你是想要為罪徒辯護與做為證嗎?」
「國舅可莫要嚇唬小子,我膽子可是太小太小了。」旭陽譏誚笑,且道:「我只是實話實說。」
國舅眼神陰冷——
「放肆!」
陡然,魔尊一聲怒吼,讓得整個大殿落針可聞靜悄悄,魔尊眼神冷厲冰寒,無情的眼眸看向國舅:「朕可為昨日之事作證,只因昨日斬天將正在朕的大殿中,且旭陽與林凡及玨兒在朕的授意下,請教斬天修行問題,直至凌晨。」
群雄臉色霎時雪白!
這件事,鬧大了!
既然這魔尊作證,那敢確保,此事為真,就算不真也真了。
可自己等人,上的那些奏摺……
會不會從此後,被打上國舅一脈的標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