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成,之後自然是入宴。
國舅府的確安排得太周到,將宴席分開,年輕一代共有十來桌,在一座浮空島嶼之上,而年長及身份高貴如玨公主者,則是在另一方。
林凡信步走在天穹上,看雲起雲舒,不得不說,這國舅府有大氣魄,從外表看去不過千畝佔地,可進入其中後,別有洞天,浮空島足足有百座之多。
像是一座座永不沉淪的天島,被從九重天搬來,又像是天宮的基石被人以大法力拘禁於此。
浮空島嶼之間,以神鐵鑄就的鐵索相連,一個個貌美的侍女端著美酒佳肴行走雲朵間,走在這鐵索上,讓人賞心悅目,像是參與到天庭的宴會中。
林凡靠近年青一代聚集地的島嶼,有琴聲悅耳,竟然引來漫天的彩蝶,這國舅府豢養的仙鶴起舞,瑞獸沉醉悅耳琴聲中,在噴薄祥瑞。
「技近乎道。」林凡讚賞,的確太不錯,此琴曲讓人寧心,可撫平心中諸多遺憾與不平。
琴曲錚錚,如深山清泉,緩緩侵入每一個聽聞者的心田。
林凡就站在此地,不忍降落在島嶼上,怕打亂絕妙的琴聲。
隨後,琴音縹緲,仿若拉下夜幕,月朗星稀,萬籟寂靜只有蛙鳴,似歹人走到了俗世的鄉間小道上,滿口稻花香。
林凡鼓掌,且誠心讚譽:「仙子琴曲雙絕,可世間稱尊。」
彈琴的是一個絕美的女子,林凡曾經有過一面之緣,好像是某尊大物的後代。
「都督過譽,小女子愧不敢當稱尊二字。」
這女子話語輕柔如她彈奏之曲,沁人心脾中。
林凡笑笑沒有說話,他降臨島嶼上,微微皺眉,隨後颯然一笑,自顧自的走到最後一個席位上,盤膝而坐,阿弩仗劍立在他身後。
「呵呵、都督享譽天下,怎地赴宴時還讓一奴僕跟隨?是恐有人對你不利?」
林凡坐定後,一個頭生獨角的男子嬉笑。
阿弩眼神微冷,林凡笑道:「他非是本督奴僕,是兄弟,且,堂堂地獄軍大帥,又有幾人敢稱他為仆?」
「都督的兄弟竟然如此廉價?那豈非是阿貓阿狗都能當都督兄弟?」
頭生獨角的男子再次開口。
林凡眼神微冷,慢悠悠道:「本督結交兄弟朋友,素來不問出身;只要本督覺得可以,那就是本督兄弟。
當然,如你一般的阿貓阿狗,是的確不配當本督兄弟的。」
「林凡、你辱我!」獨角男子厲喝。
「就是辱你又如何?」林凡眼神逼視男子,且冷哼道:「想戰?那就來,何必假惺惺。」
獨角男子臉色猙獰:「很早就想聽聞都督大名,很想與你一戰。」
「來。」林凡簡潔開口,且他本尊未動,只是從他天靈蓋中衝出一股精氣,從阿弩手中奪過長劍,就這般逼殺向獨角男子。
「你狂妄!」
獨角男子厲喝,同時他眼神惶恐。
他只是想要賣弄膽識,想要在這年青一代的聚會上大展頭角,以言語與林凡爭雄。
但實則上,他根本不敢與林凡交戰。
無論是從個人實力,還是說家族勢力,與林凡不在一個檔次。
他以為的依仗不過就是這事國舅府召開的宴會,誰敢在這裡搗亂?
可林凡太不講究,竟然是三言兩語就要仗劍殺人,肆無忌憚,隨心所欲。完全不顧及此地是國舅府,是國舅收子的大日子。
「呵、你不是很想與本尊一戰嗎?此時成全你。」
林凡自顧自的飲酒,以上的話語只不過是那口精氣化身的身影開口。
這讓人駭然,只是頭頂之上衝出的一口精氣而已,竟然就被林凡賦予了靈識。
「不、今日是國舅大事,豈可爭鬥而破壞喜意?改日在戰!」
獨角男子大吼,且他急退。
在場中的諸人,皆鄙夷的看向男子。
他打錯注意,認為林凡可欺,現在林凡仗劍行,他又要直言要改日戰,讓人輕視與鄙夷,都認為與他這般人物同席很丟臉。
「鏗!」
劍鳴起,劍芒橫空斬過。
這劍芒讓獨角男子淒惶求饒。
「林提督過了吧。」
便在此時,平淡話語起,璽隱來了,彈指將劍芒震碎,且將獨角男子護在身後。
「過了嗎?那就當過了吧。」林凡本尊放下酒杯,看向這璽隱,看似貌不經心問道:「我要殺他,你想阻攔?」
璽隱皺眉:「在我國舅府殺人?你當真?」
林凡輕笑,鏗,劍鳴再起,那精氣化身的人形仗劍橫殺而去。
「林凡,當真要動手嗎?」璽隱冷叱。
且他動手了,從他的天靈蓋中,亦是衝出一股如龍的精氣,亦是持劍,攔截下林凡的第二次斬殺。
「轟!」
林凡將杯中酒傾斜而去,像是一掛銀河化作滔天的元力;沖向精氣化身的幻影。
這幻影頓時像是被賦予的真正的生命,宛若真實的生命體,像是另一個林凡再生。
「林凡,真的要做一場嗎?」璽隱怒叱,貌似怒不可遏。
但其實上,他心中竊喜。
這獨角男子,死得其所。
他本還在思索,如何讓林凡大動乾戈,可有合理的理由斬殺呢,此時省了大功夫。
「隨你啊。」林凡輕笑,他完全無懼。
「好吧,雖是在本座宴席上,但家有惡客,不得不出手。」璽隱嘆息,他跺腳,這瀰漫天際的無邊白雲湧入他身旁的幻身中,竟然如林凡手段一般,像是賦予了這幻影生命。
生死戰將開。
「嘖嘖、打架?小爺我很喜歡啊,加我一個。」
便在此時,旭陽弔兒郎當的聲音響起,他與禁區子聯袂飛來。
林凡微笑,向旁側了個身位,示意旭陽過來。
禁區子則是臉色複雜,他看向璽隱:「罷手吧,沒必要。」
璽隱冷哼。
禁區子嘆道:「族群的榮耀至關重要,但認賊作父,哪怕真能恢復榮耀,可你就不怕那些先祖從墳墓中爬出來掐死你?」
禁區子一句話,鼎正了林凡猜測。
這璽隱果真如他一般,是禁區的遺子。
「那你呢?還不是寄人籬下?」
又有冰冷的話語起,林凡在城樓下看見的那群男女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