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浩湯的世界崩塌,遼闊無邊的疆域若被利刃斬過的紙屑偏偏飛落,成為天地之間無數的殘缺碎片,後又重新化作最是精純的元力。
敗了!
整個古鱷一族的人都失魂落魄。
真的,被一個少年踩在了他們整個族群的頭上,無有一人能夠反抗!
連二祖都敗了,整個故而一族,還有誰堪與林凡一戰?
「你敗了,想,怎麼死?」
那世界碎片紛飛中,有清冷的話語響起,那是屬於林凡,話語清冷,帶著無匹的殺機,整個禁地都在發抖。
古鱷一族所有人臉色都劇變!
若是二祖真的被殺,那麼,他古鱷一族真的就徹底完蛋了;上古之時被封入其中,已經被斬了太多頂尖之人,殘存至今,他整個族群的老祖,好像就剩下兩人,其中,一人半廢,若是另一個被殺。
那麼,這禁地之名,將名不副實,久而久之下去,此地會成為人族的後花園。
一切塵埃落定,沒有了世界碎片在飛,所有人都看清了場中之景。
一頭猙獰的古鱷,他鱗甲反射著冷冽的光彩,看上去很是恐怖,但此時,他半邊身子都被紅彤彤,特別是他脖頸被一柄重戟穿殺,重戟殺穿其脖頸,鮮血從窟窿處嘩嘩流淌。
而林凡,就站在殺穿了古鱷的戟尖上,目光冷冽。
「林凡!!!」
二祖咆哮,不甘心接受這種敗局。
怎麼可能這般輕易的就被拿下?
又豈能接受這等屈辱的姿態?
二祖咆哮,語氣中夾渣著滔天的殺機與怒火,這讓林凡眼眸沉了下來,腳尖輕踩戟尖,噗的一聲,重戟震顫,讓二祖慘叫連連。
要知道,現在這重戟就釘殺在他的脖頸內,距離他的頸椎骨太近了此時震顫與搖晃下,讓他真的是痛入骨髓去。
「再敢犬吠一聲直接滅了。」
林凡冷漠開口,且,此時,他目光如虹,似看穿了萬丈至深的岩漿海,帶著嘲弄笑意,道:「你真能忍。」
所有人都驚顫,這林凡,在與何人說話?
神庭大軍都凝重下來,不自覺的握緊手中戰兵,按照林凡話語之意,這岩漿海中,竟然還潛藏有未知的大敵?
這未免太恐怖,竟然瞞過此地所有人的神識!
而古鱷一族,比神庭大軍都不如,滿眼都是疑問,岩漿海下,是他們的世界生存的居所,難道,他們古鱷一族,還存在有他們不可知的大物?
半晌,沒有任何迴響,甚至於所有人都在質疑林凡是否錯了。
古鱷一族的人,眼眸都冰寒下來。
這林凡,是真的太過欺人,已經踩了他整個族群的顏面,此時,莫非是要尋莫須有的理由,來滅絕他古鱷一族?
若真如此,他們不介意血戰,整日不見天日與死有何區別?
卻見此時,林凡眼神更冷,他飛身而下,右手握住重戟:「一息,若再不出,他死。」
右手緊握重戟,有恐怖的規則之力釋放,整個重戟被渲染,殺氣衝天。
「哎……年輕人,得饒人處且饒人。」
這聲音太蒼老,且,有一種讓人極不舒服的感覺,就像是千萬年都不曾說話的殭屍口吐人言,像是金石的摩擦。
林凡眼中譏誚之色出現,道:「何曾想過惹事,至本座來到此中,可有任何失禮處?不都是你們期望的嗎?」
所有古鱷一族的人都驚叫,只因,一頭半邊身子都像是成為石山般的古鱷從萬丈岩漿海中探出半邊身子,但就算只是半邊身子,也足又一座高山那般大,真不知他的真身又得有多恐怖。
腥風撲面,當然還有濃鬱不散的腐朽氣,顯然,這頭老鱷大限不遠了。
「遠祖!」
「竟然還活在世間!」
諸多古鱷一族的人都吼叫,從畫冊中看過這老者的畫像,知曉了他的來歷根腳。
「老祖,既然您還活在世間,當洗刷吾族恥辱!」
古清開口了,他雙目奕奕,有驚天鋒芒,他聽聞過這遠祖的強悍,曾橫掃天下,若不是有雷神與他共存一世,那個時代該由他主宰天地沉浮。
曾經,在他的率領下橫掃天下,那時候整個人族都是他們這一族的血食,最後若不是雷神橫空出世,狠辣鎮壓,也許這片天地真的要由這一族做主。
當然,雷神最終沒殺這頭老鱷,只是廢了他的半神修為,毀了他的大道根基。
「你看,直到現在你的這些後代還想要我死呢。」林凡淡漠笑著,隨後,眨了眨眼,看向這老鱷,道:「你確定不想動手?」
「我太老了,離死不遠,打不過你了,氣血枯敗,戰力百不存一。」這老鱷感嘆,且道:「放了他吧。」
林凡皺眉,隨後笑了:「一個線索一條命。」
老鱷沉默,最後嘆息,道:「人族真是讓人敬畏,先是有一個雷神,後又出了一個你。」
林凡沒說話,只是看著老鱷,道:「你古鱷一族傳訊,本尊才會來此,時間太寶貴沒有資本浪費。」
他很不爽,就這般開口了。
對林凡來說,這老鱷以前再怎麼強悍,那又如何?
畢竟,這不是他的時代了,若是敢亂來,直接震死。
老鱷看了看林凡,又看向被他踩在腳下的二祖,嘆息道:「何必?」
二祖眼中出現不甘與後悔之色。
想起傳出信息後,他在這遠祖前說出他的打算時,遠祖的所言,當時他不屑一顧,認為是因遠古之戰,遠祖被雷神抹平了戾氣,不配稱祖,像是頭小貓咪。
但此時,他已經知曉了遠祖口中的話語,有些人生而當為人傑,就合該主宰天下。
好後悔,經此事後,他整個古鱷一族士氣低沉,年青一代的人都沮喪,日後,林凡成為他們整個組群的陰影,這對他這一族來說,是致命的打擊。
古鱷一族,以兇殘震懾世間,當他們失去了那種戾氣後,就是一群貓咪而已,他,是整個族群的千古罪人。
「我敗了。」二祖垂頭,看上去落寞無比。
林凡輕笑,電光一閃,從新坐回九龍攆車上:「說吧。」
沒有任何客氣。
這是勝利者的權利。
從二祖垂頭認輸起,他就知道,他說的個條件,古鱷一族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