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想若是這場征戰失敗之後，世人將會面臨什麼，奴役等都屬於最好的結局，最大可能是萬靈皆寂，遍尋三階而沒有生靈存活，猶如枯了萬年的井，了無生趣。

若真失敗，所有一切罪責，定然會被歸結於林凡身上，只因，是他首先提出整合天下，覆滅巡狩一族。

林凡漫步岩漿海中，他在想著曾見到的那一幕幕往事，那是一種孤掌難鳴，那是一種便問天下而無一同行者的悲哀。

從不知什麼年代起的神庭，到第一代一元子，及至後面那一個個孤獨的抗戰者，此時，他能體會那種感覺。

「世人愚昧、你不要多想，吾輩只需問心無愧便是。」

此時，摩嚴從天降，來到林凡身前，在寬慰。

林凡點頭，沒多說什麼，既然已經決定去做，那麼畏首畏尾作甚？

那沒必要。

「義父，不能放鬆警惕，繼續遣派人手，遍布俗世中，若是再有端倪出現，殺無赦。」

林凡開口。

這是大事。

此時，他們已經知曉，巡狩一族的大天王需要萬靈血精與靈魂去修復傷體，必須要阻止。

「為父知曉，我會親自盯緊這件事。」摩嚴臉色凝重。

這麼多年來，就連他，也被哪一族欺哄了過去，當確認平天下已經到了那個境界後，他覺得大勢已定，只等林凡這一代人成長起來，就可吹動反攻的號角，可做完那麼多年來，他一直想做，但卻是沒做成的事。

可是，事實卻是那般的殘酷，哪一族隱藏太深，藏有大底牌，若不是林凡當機立斷，一語之下百萬人齊動，抓不到儒門殿的話，那麼，這個事不知道還要欺哄他們多久。

也許，大天王能夠在不知不覺中復原，直至出世，他們都還處於懵懂中，那時，就一切晚了。

「你要當心。」摩嚴凝重叮囑，按照他的說法，此時林凡太重要，現在看似聯合的三族與三宮的勢力，其實上都因林凡，若林凡出事，那麼，這個天然的聯盟將崩碎，到時候，說什麼都沒用。

且，依照哪一族的作風，定然不會這般輕易放過林凡，肯定會有種種殺招向著林凡而來。

林凡眼中出現一縷精芒：「錯非排名前三的天王親臨，不然不夠看。」

摩嚴咧嘴一系，這倒是事實。

此時林凡的戰力極限到底在哪裡，連他都不知曉，若是哪一族心存小覷，會很淒慘。

便在他們談論時，列國大陸上……

九凰輝煌的國都殘破，赤地千裡，那氣勢恢宏的皇宮倒塌，諸多兵卒在咆哮與廝殺，鮮血，瀰漫這千裡皇都的每一個角落。

那是青麟親率的大軍，在行滅絕之事，但凡眼前所見生靈，盡皆滅之，不留一點餘地。

好在九凰存世千古，有諸多大陣與後手防備一切，故而直到現在為止重要人物，一個都沒出現意外，當然，這裡說的意外，只是沒死而已，但已經人人受到重創。

就連九凰皇帝胸膛上都出現一個猙獰的血窟窿，血水嘩嘩流淌著，這是一元子端坐聖地中，隔著億萬裡的一劍而造成的傷勢。

其實上，也是因為一元子劈殺出的這一劍，才讓此戰局一面倒，不然的話，以舞傾城之父的修為，以九凰的強悍，大戰不可能這般快的潰敗。

「囡囡，你率眾退入禁地中，與林家之人固守，父皇率諸老為爾等斷後。」

皇帝開口，他雖然渾身血跡斑斑，但依舊喲衶唯我獨尊的霸氣，眼眸開闔間，殺氣漫天。

「由我而起，當由我而終。」

舞傾城開口，她帶有笑意，道：「就算我等今日盡皆戰死，那也沒什麼，林凡會為我們復仇，但凡雙手染血者，一個都逃不掉他的清算。」

「林凡……」

聽聞舞傾城提到這個名字，此地諸人都嘆息。

想起那個已經離去太久，但依舊威名震天下的少年。

據聞，此時無盡海域他為雄，整個天下，再也尋不到任何一個比他更有權勢的男子。

據聞，就連那可隔空億萬裡殺傷他們心中無上皇的一元子，也被其滅掉一縷神念身。

據聞，那個如喪家之犬逃竄出這個世界的少年，此時已經是虛法高階巔峰下無敵。

太多太多傳說，經那些往來兩域者，從那一域傳來。

聽著，就像是神話。

此時，再次聽見舞傾城提起，諸人心中都極為複雜。

他們相信，林凡那若是歸來，可扭轉一切，但是，這該死的界壁啊，他橫堵了一切。

「舞蒼天，還不投降嗎？」

此時，天穹上，傳來一聲大吼，震破了長空，讓本就搖搖欲墜的皇宮直接坍塌了大半，煙塵遮烈日。

舞傾城之父舞蒼天臉色一寒，他目光穿破屋頂，看向那臨空傲立的洪荒子，狂嘯道：「只有戰死的蒼天，沒有投降的霸主！」

「嘖嘖、可惜一個人傑。」

洪荒子露出憐憫：「主上憐你修為不易，故而一劍沒有殺你，只是給你臣服機會，你確定要錯過？」

舞傾城眼神冰冷，帶有譏誚，她看向洪荒子：「堂堂聖地掌門，獨尊天下，此時卻是成為他人走狗，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你、要臉？」

洪荒子臉色一沉，喝道：「賤人！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風華絕代，無人敢欺的九凰公主嗎？敢與我這般開口，稍後皇城破，你會知曉我的手段，會讓你好好嘗嘗老夫肉身到底多無雙。」

這話太下賤。

讓所有九凰之人臉色都陰沉。

「放肆！」

青麟竟然呵斥洪荒子，他目光冷冽：「如此佳人，豈能如此唐突？」

他竟然如此開口，隨後，他看向舞傾城，帶著笑意，道：「傾城公主美名動天下，此際便是存亡之秋，若你委身於我，我可做主，不殺九凰一人，如何？」

「你、在做夢？」舞傾城冷笑：「就憑你、也配做我男人？」

青麟臉色猛然冰寒：「吾師即將稱尊天下，到時，我就是無冕之王，有何配不上你的？莫非，你還在期待林凡那個小雜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