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螻蛄太了不得,都已經進化出龍鱗了,龍鱗很大片,比人臉還大,快要覆蓋住全身。
且,那本應短小的雙翅,竟然也在向真凰翅進化,已經有絢爛的翎羽出現,三兩片,更加讓這隻螻蛄顯得很不凡。
除那絢爛的真凰翅五顏六色極其絢爛與漂亮外,其餘部位皆金黃。
林凡都側目。
若是任由這螻蛄進化下去,會很不得了,也許能夠結合龍、鳳,螻蛄三族長處,進化出新的族群從而成為一族始祖,脫離螻蛄的種族限制,衍生出另一強族來。
「殺!」
骷蝗震吼,短小的翅膀煽動,狂風陡然大作,所謂飛沙走石等皆是小事,他煽動的是大道,是規則,是秩序,是殺芒。
他竟然捨棄了自己的初心,不在想著與林凡肉身爭雄。
可林凡則是捨棄了道則等,要與肉身抗衡,要試驗自己新學來的體術到底戰力如何。
他狂沖而去,化作了人行的凶獸,髮絲飛揚,如神絲,在那向他狂砸而來的螻蛄尾須上割出深深裂痕,像是要將之割斷了。
很明顯,林凡從骷蝗之處學來的體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在骷蝗手中強盛了不止一截。
身軀每一個關節,每一個部位,都成了殺伐的利器,有一片血肉被翎羽斬落,可竟然化作刀片,旋切向螻蛄的腹足,斬落了十多根。
骷蝗痛苦大吼!
這並非只是斷足之痛;而是瘋狂與憤怒,當然還有痛楚。
這是他鑽研一生,且到了帝者這個層次之後,才推演到極致的體術,以為已經至善至美,自傲一生,睥睨天下帝者。
只因,他開創了獨一無二的術。
可此時,在極短,且是在廝殺的途中,竟然被大敵偷師,學了個徹底,這都不算,這大敵,竟然在極短時間內,就將他仗之為傲的體術的威能提升與推演的更上層樓,用來殺他。
太憤怒了,讓他本應金黃的雙眸都血紅下來。
大鰲如剪,可剪斷時空,可切下天宇,可偏偏,被林凡以一雙鐵拳製止住,不能傷林凡絲毫。
他化作本體,戰力的確大增了,可體積太大,對於擁有閃電急速的林凡來說,真的就像是一個活靶子。
短暫世間內,就被殺得帝血飛濺,軀殼殘破,就連那好不容易進化出的龍鱗,都被林凡活生生拔了很多。
「啊……」
他慘叫,被林凡施展了一個法天相地,一腳踏在他的背上,就像是一堵太古神山從九天之上向他鎮殺而來,脊背都裂開了,快要爆開。
「轟!」
金光陡然爆發,他重新化作人身,且有一株金色菩提從他天靈蓋中冒出,那根莖虯扎,根須紮根在骷蝗每一個細胞中。
這是肉身菩提到了當下極致的表現,肉身出菩提!
骷蝗走來,菩提樹搖曳,金光燦燦,但身軀之上帝血流淌,到處都是恐怖的凹痕與孔洞。
都是在他化作本體時,被林凡轟殺出。
「你出乎意料的強。」骷蝗嘆息,他沒有了暴怒,很平靜。
林凡抿嘴笑著:「你也很不錯,當然,很誠心的感謝你,讓我擁有一門技,放心,我會將之推演到巔峰,伴我征戰此生。」
「呵呵。」骷蝗笑了,但眼神太陰曆:「你沒有機會了,這門技,吾創之,你差遠了。」
「是嗎?」
林凡笑了,他震指,五指上,恆聖之力化作螺旋尖刺,寒光閃閃。
「來吧,一戰,本帝會將技收回。」
骷蝗開口,他衝起,與林凡一戰。
這是純粹的技與肉身的拚殺,這是爭雄。
兩人使用同樣的體術,全憑戰鬥直覺與無匹的力量爭雄。
大戰太狂躁了,林凡得勢,一隻深邃金色的腳掌壓蓋在骷蝗天靈蓋上,要將他直接踩死——「臣服!」
林凡怒吼,他要讓這骷蝗臣服在他腳下,或者直接死亡。
「吼!」
骷蝗震吼,他睚眥欲裂!
怎能接受這種恥辱!
他為帝,怎能更讓人腳踏頭頂?
「鏗!」
菩提樹不過寸許,可發出天音來,搖曳之間,帝力澎湃,要掙脫這恥辱的一腳。
「哼!」
林凡冷哼,他用出體術中類似擒龍手的招式,一把就抓住了這菩提樹,要硬生生將之拔除,就像是拔野草。
骷蝗慘叫。
這是他肉軀無敵的根基,是他成為帝者的基石,根莖等深入他的骨髓與每一個細胞中,此時被林凡就這般生撕,何止是痛徹心扉。
他根本不敵林凡了。
肉軀爭雄之中,兩拳硬碰,本林凡砸得手臂爆裂,不正常的彎曲,體術爭雄中,處處被林凡壓製,殺得渾身是血。
「吾不敵。」
骷蝗低語,很悲涼。
他終於正視了這個問題,且嘆息:「若我在年輕百歲……」
他的確很老了,幾千歲,若是在他剛稱帝且到了帝者巔峰的黃金歲月,也許能與林凡拚殺,但現在真的不行了,若在千年內成不了帝君,就會坐化在歲月中。
「刷!」
就像是天幕被人扯動,林凡剎那逼退萬丈。
虛帝出手了,抖手就是虛空大手印,壓蓋了千丈方圓,讓這個範圍內的一切都化作了齏粉,什麼都沒有存在。
「骷蝗,你自艾自憐嗎?這還是戰無不勝的瘋帝骷蝗嗎?」
虛帝厲喝,如天音,醍醐灌頂,讓眼眸光華漸漸暗淡的骷蝗陡然從眼中爆發出強光來。
他又堅信己身無敵,之所以在肉身爭雄中敗了,只因是血氣乾涸很多。
「差點失了無敵心。」他低語,這是很恐怖的事情,向虛帝道謝。
「哼。」虛帝冷冷瞥了他一眼:「此時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先斬林凡。」
「不得不合力了。」
骷蝗開口。
虛帝臉色也極為的難看。
剛剛兩者之間的大戰;他看了個清晰與明白,知曉了林凡戰力極限所在,評估己身之後,知曉若是他獨戰林凡,真的會死。
雖然這個結果很讓他難堪與憤怒,但不得不承認。
林凡倒是很平靜,只是看著,當然,眼神譏誚:「不是說不屑合力嗎?」
這種話,讓兩尊帝者臉色難看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