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持續太長時間，林凡就未曾在單獨的廝殺中持續過這麼長的時間，足足五日！

好幾次的乏力，神魂劇痛，澎湃的金色神魂海都乾涸，不朽的恆聖軀都酸軟。

若非林凡意志力驚人，一直強撐，肯定早就死了。

此時，他倒轉而回，腳步很輕快，但其實上，神魂中在思索很多法與技，覺得都可以大改變，拋棄那些無用的華麗等，隻追求威力。

「林凡，你竟然從其上走下。」

「莫家的那個妖孽震撼，他從第五層殺往第六層，而林凡則是從第六層往下，兩人一上一下，就這般相遇了。

「你是誰？」林凡開口，沒有客氣等。

只因，他從這素不相識的人身上，感知到了濃鬱的敵意。

「呵呵、你不需知曉本尊是誰，你還沒那個資格。」

這人開口。

這話語，似曾相識。

林凡心知，這肯定是那種從出道後未曾一敗的所謂妖孽與雋才，那種驕傲與自負如出一轍。

「你很不錯，竟然能殺穿第五層，走到第六層去，值得本尊出手了。」又開口了，很自負。

「鏗！」

林凡眼中射出兩道符文光束凝成長戟，刺破了黑暗，向這人的眉間釘殺，這是他的回敬。

想要戰，那就戰吧。

莫家的妖孽握拳，將這長戟轟碎，稍微凝重些：「真的很不錯，在我們這一層次內，你算是我遇見第二強者，但還不夠，不夠殺。」

「話真多，要戰就來，送你歸西。」

林凡點指他的眉間，不想多話，這般驕傲與自負者，這短時間內遇見太多，覺得搭理一句都覺得心煩。

「呵呵、別急，我先去破了千年來的記錄在來誅你，你等著。」他開口了，且帶著睥睨，眼神如刀掃過：「容你多活一段時間，現在閃開，好狗不擋道。」

他向前，就這般負手向林凡逼去了。

身上沒有氣機流轉，渾身戰意深藏軀骸內，但他就這般不設防的朝林凡而去，太狂妄，。

林凡冷哼，身形陡然散去，卻是在散去的剎那，這莫家妖孽眼中譏誚出現的瞬許，出現在他身後，誅天狠狠抽砸而出。

「敢爾！」

這妖孽咆哮！

竟敢偷襲？

他獰身，準備迎下這一擊，但來不及了，被林凡的誅天抽砸在背心處，他如一道流光般被抽離此地，如箭矢向第六層撞去。

「啊……林凡、你敢如此辱我！」

這莫家天驕怒吼！

那一戟，他真的躲不過，當感知到誅天抽來時，他真的一聲冷汗，以為自己會因自己的大意與小覷吃血虧，會被林凡一戟殺出個血窟窿。

結果，林凡不屑那般做，只是以誅天回敬他不敬的喝退話語。

林凡沒有多語，他向下走，身後傳來這妖孽的怒吼及咆哮，很明顯再次陷入廝殺中。

「你闖不過第八層，第七層就是你的極限，若一個不慎都會隕落第七層中。」

林凡低語。

這是他最中肯的評價。

第三層。

屍骸遍地是，殘肢斷臂等從烏黑的泥土中不時的伸出小半截來，仔細看，這根本不是什麼泥土，而是血液乾涸後凝成的膠質物。

林凡心驚。

此地到底死了多少生靈？

窮極目力，此地根本不像是在地底世界中，反倒像是一方寂滅了的生命古星，太遼闊了，一眼看不到盡頭。

林凡看見許多如盜洞一般的小窟窿，這讓林凡憤怒！

這些都是先民，且林凡懷疑，此地葬下這般多的屍骨，與神戰有關，這都是先民，可結果，死後不得安寧，被人偷盜，挖掘他們的屍骨，偷盜他們的戰兵等，這是大不敬！

林凡巴不得將這些人全都揪起來殺死！

最主要是，林凡堅信這些死者，定然都是對這天地有大功績者，無論是何等層次的修者，定然心向天下萬靈。

但林凡繼續向前走了千丈後，他駐足，看見前方未曾乾涸的血海。

真的是血海，波瀾壯闊，血浪滔天，大浪捲起無邊骨拍岸。

且，從這掀起的血浪中，林凡竟然看見了星辰殘骸與生命古星的殘片。

「真的是寂滅的星球嗎？此地葬了一個世界的所有生靈？」

林凡感覺自己的話語都在發顫。

重戟鳴動。

這並非是他操持，而是閃電武魂在主導一切。

誅天橫空，輕輕切過，無邊屍骨頓時往兩邊移動。

這裂痕太廣闊了，千裡之長，但相對於這浩瀚無疆的第三層來說，真的不算是什麼，可以形容成滄海一粟。

無須真實去細看，林凡已經感知到，這千裡之長，萬丈之深的裂痕中，依舊是無盡的屍骸。

「一個世界真的有這般多的生靈嗎？」

林凡低語，他覺得，此地葬下的也許不只是一個世界的生靈，否則不可能有這般多的骸骨，根本不可計數，如恆河沙數。

林凡心中發涼，這第二層到底如何形成的？

不像是簡單的藏坑，而像是有人將很多個世界的亡者都搬移到一顆星球上。

只因，他從其中看見了不同年代的屍骸，腐爛層度與衣著都太鮮明了。

且，白骨盈山地多是陰惻惻，可此地沒有這種感覺，他置身其內，感覺到了安心，像是尋到了同行者。

「嘩嘩……」

突然，有類似鐵索劃動堅硬地面的聲音響起。

這讓林凡頭皮發麻。

他忍下心中的驚懼，操持誅天向前繼續切去。

林凡看見一根巨大的鐵鏈，像是鎖住了天的某一極，在萬丈屍骸下，他橫遊了一周，這類的鐵鏈共有五根，從四方及天穹而來，但鎖住的是什麼，林凡根本不敢前去窺探。

只因，不用去深究了，就只是這鐵鏈的用料，就足夠嚇死人！

比如此時他正在觀望的這一根，竟然通體都是以混沌母金鍛造而成，而從天穹上垂落的那根，通體星光璀璨，那是星空母金！

能用母金困鎖的生物，哪怕稍微彈指，也許一域都要覆滅。

且就在此時，危險的氣機從最深處升起，林凡差不多忍不住恐懼的驚叫，就如被一尊超越神祗的生物盯上。

他迅速向地面升起。

「嘩啦……」

五根鎖鏈劇烈震顫，且他聽見若有若無的咆哮——『吾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