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全方位的碾壓與血虐。
哪怕國舅在如何掙扎,也敵不過林震的一拳,只是規則微盪美酒可讓他諸多掙扎於拚命作廢,兩者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
「咚!」
林震以長拳轟在國舅胸腹間,讓他如一隻大蝦般彎曲下腰身,嘴角咳血,他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肯定糾在一起了。
「砰。」
林震走上前去,一腳將他踹飛,又有玄妙的秩序神鏈將他拉到自己的腳下。
「起伏我兒子,爽嗎?」林震冷冽無比。
「你身為臨神強者,如此欺凌弱者有失身份!」國舅咆哮。
他睚眥欲裂,聲色俱厲。
這是一尊臨神啊,塵世中在此人出現之前,只有兩尊啊,可竟然這麼不講究,就像是揍兒子一般揪住他一頓猛錘,他感覺自己快死了。
「錯了。」林震反駁:「本尊此時非是什麼臨神,只是一個替子出氣的父親。」
這句話,像是一股電流,猛然的擊過林凡全身,竟然讓他的雙眼都微紅。
且此時林震很促狹,他提著國舅的頭髮,讓他與自己的視線平齊,扯著嘴笑眯眯:「你不爽?你叫你爹來和本尊打啊。」
這句話,差點沒讓國舅噎死。
他的父親死了不知道好幾百年了。
且就算還在世,也不頂用,也是被揍的份。
實則上,這國舅不知道的是,當林震說出這句話時,很想抽自己耳刮子,覺得自己說話太順溜了,沒有掂清楚關係與因果。
「滾吧。」
林震拾啜得很舒服了,將國舅直接丟出小世界,當然沒有忘記惡狠狠威脅:「以後你在敢以大欺小,老子就來好好找你談談,帝下人物尋我兒子麻煩,無所謂,敢出動帝級人物,別怨本尊不顧身份,滅了你國舅府。」
實則上,林震很想說的是誅十族,好在最後面改口,不然覺得自己也是被滅的對象。
「兒子。」林震看向林凡,很溫暖:「你做得很不錯,為父為你自豪與驕傲。」
林凡張了張口。
卻聽林震道:「不管怎樣,你都是我的兒子,這是改不了的事實。」
林凡身軀一震;不可思議的看向自己的父親。
卻見林震一笑:「我雖不在你身邊,可你的事我盡知,哪怕是你那些最隱秘之事。」
走上前,輕輕摟了摟林凡,林震安慰道:「我們都知道,所以你別多想,很多事以後你就會明白。」
「父親,你又要離開嗎?」林凡心中有點發慌。
就像是一個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家長,以為找到了依靠,結果卻知自己的父輩將遠行,自己終究還是孤苦一人。
「是的,還不到見面的時候。」林震開口,隨後一笑:「好好乾,小子,我和你母親一直都在看著你呢。」
林凡沉默,片刻後又傻乎乎問道:「父親,你真是臨神嗎?」
林震點頭。
「但那怎麼可能?」林凡皺眉,他問出自己的心裡話。
當時自己被陷害,他父親為他深入十萬大山,最終再也沒有出現直至今日。
可就算所有時間用來修鍊,不眠不休,也不過百年,怎麼可能從凝元之境跨越這麼多的大境界,直至登臨此界的巔峰——臨神?
要知道,他林凡也是從他父親消失之後半年才崛起,直至如今的大聖之境,這種修鍊速度,已經足夠震古爍今,他的父親,怎麼可能這麼妖孽?
「兒子,我只能告訴你,這世間遠比你想的危險,也遠比你想的複雜。」林震眼中出現複雜之色,嘆了聲,道:「你記住一句話,心有多大,路就有多長,你就能走多遠,這世間,哪裡有什麼不可能?」
「父親,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大迷?」林凡急沖沖,他看見自己父親的去意堅決,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一些東西。
「比如輪迴路,比如虛空中染血的巨船,比如諸神是否真的盡隕?」
他連連詢問出心中諸多大迷。
可林震一個字都沒有回答,只是身軀隱入虛空時,回頭對他笑了笑,很和藹。
「父親……」
林凡就這般看著自己的父親離去,有點失魂。
這是他已經百年未見的父親,今日匆匆一見再逢之期遙遙。
最主要,他好像感知到父親身上,有太多迷霧,都是天地之間的大迷。
「母親……」
林凡喃喃。
這個稱呼,太陌生了,好像唯一剩下的記憶,就只是那襲華貴的長袍,以及溫暖的懷抱。
「父親找到母親了,當時她為何要離去?」
林凡低語。
他從不敢忘記,每當佳節時,他父親總是一人獨坐樓頂飲酒,身前總是會有一杯清酒,那時候父親眼中的黯然與無助。
嘆了聲,林凡眼眸緊閉,他神魂重歸軀殼,睜眼,看見的是旭陽擔憂的眼神,笑著:「我無事。」
旭陽心中瞥嘴,有你爹在,你能有事,這才怪了。
「我見到我父親了。」林凡又開口。
旭陽一怔,隨後卻是驚叫道:「他終於與你相認了?」
林凡詫異且狐疑的看向旭陽,雙目中光華大作,狠狠揪住旭陽胸襟:「你認識我父親?」
旭陽激靈靈打寒顫:「你不是說過你父親消失百年之久,但你總感覺一直有一雙眼睛盯著你嗎?所以我認為,他終於從你身後走出與你相認。」
「是嗎?」林凡眼中狐疑不減:「我總感覺你這小子有大隱秘瞞我。」
「哪裡可能,你我兄弟交心,坦誠以待,絕對沒有瞞著你的。」旭陽開口,努力裝作坦然。
林凡則是皺眉,他推開旭陽:「能讓我靜一靜嗎?」
林凡不傻。
有很多時候,一葉障目故而不可見泰山。
可當那一葉有稍許移動時,他應該也可以窺一斑而見全豹。
旭陽張了張口。
但沒多說什麼,他走出房中。
林凡雙手抱頭,就這般坐在地上。
他好像知道了。
那間記憶中的小屋。
還有玨公主對他超乎尋常的關心。
以及,在初次覲見魔尊時,那沒來由的信賴與靈魂的悸動。
還有,公主府中,那匪夷所思的突破方式。
太多太多。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