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妖孽像是誠心在與林凡作對，當聽聞旭陽的話語後，帶著冷冽且嘲弄的笑意。

他開口，斜睨著旭陽：「自古隻與勝者拚，誰與敗者戰？」

這妖孽道：「若是以往，少將軍為帝下至極，被譽第七界聖道第一，在下還有一戰的慾望，但現在？……」

他以輕笑結束。

這種語氣與表情，太譏誚，讓一群人都發怵。

這妖孽不怕死？

就不怕少將軍一怒，從而伏屍無數，被暴怒下的少將軍屠了家族？

「當然，這只是同輩爭雄而已，若少將軍以身份及家世壓人，在下自然是認輸。」

妖孽嬉笑。

「匕、算了，既然提督避戰，何必苦苦相逼。」

這妖孽的父輩開口，很冷。

「你想死？」

三眼開口，冷冽目光看向匕的父親，帶著冰寒殺意：「莫非你是那條長蟲的先鋒，要來打探虛實嗎？」

這妖孽父輩眼眸微眯：「你多慮，同輩爭雄而已，牽扯不到其他。」

旭陽殺氣如狂。

他活了百歲，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般諷刺與鄙夷他呢。

旭陽臉色帶著猙獰，最讓他憤怒的是，這妖孽父子竟然在話語中亦同樣綿中藏刀。

竟然將這妖孽的逼迫與羞辱等，看作是同輩之間的言語交鋒，這是要杜絕他動用府中勢力呢。

可他旭陽一生，何曾以勢壓人過？

「旭陽。」

林凡輕喚，他從席位上走下，步步生蓮，大道和鳴，各種異象紛呈而起，有赤霞蒸騰，有甘泉噴湧，林凡與這方天地和鳴，大道在其腳下浮現，皆被他踩在腳下。

「你很想與我一戰？你配嗎？」

林凡開口，他只是到背雙手步步向前而已，就讓匕臉色大變。

「給你臉你不要？那我成全你。」

林凡繼續輕語，他再次向前踏了一步，他腳下的大道如潮，最終竟然是衍生出一頭頭只在傳說中出現的凶獸，這完全由道痕衍生的凶獸咆哮向匕攻殺。

「吼……」

匕狂嘯，氣勢陡增，可根本沒用，那些衝殺而來的凶獸勢不可擋。

一頭窮奇撞殺在他的腰肋，他的身軀就被撞成兩截。

一頭混沌撲騰而去，將他被撞成兩截的屍骸踩踏成了齏粉。

「唳！」

陡然，有九幽冥雀從高空撲下，要啄食匕逃竄出的神魂。

「都督請住手，我們認輸，已經知曉都督無敵聖境。」

匕的父親開口了，睚眥欲裂。

他的確是東海龍王派遣前來，試探林凡等的態度的。

畢竟，林凡要拿恆聖屍，這根本不是秘密。

當龍王提議時，他滿口答應；自然就得到了極為豐厚的報酬。

左右不過是一場聖者戰，只不過，事情不如他所料，這林凡竟然這般強，他的親子——匕，在這無盡海域中，亦素有小無敵之威名，可與林凡差距太大，如螢火與皓月。

林凡輕飄飄瞥了他一眼，帶著遺憾以及假裝出的錯愕：「原以為匕兄會很強，故而出手不留情，此時，我實在是收不了手了，抱歉哈。」

在淒厲的慘叫中，匕的神魂被啄食了，被吞入巨大的九幽冥雀腹中，最終，那九幽冥雀又化作道則散去。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親子死去，根本不敢有任何多餘的話語，就連求情都不敢。

只因，他曾將這場交鋒，視作是同輩之間的爭雄，那麼，既然是爭雄，哪裡可能不流血。

當然，最主要的是，不管是囚牛，或者是王雄等，眼中都開始有殺意瀰漫，就算是三眼等，皆選擇冷眼旁觀。

這根本不怨林凡等。

從一開始，三眼等人就已經言明，這只是一場指教，將林凡視作同輩之人。

這樣做，自然是有意結交林凡之意，但最主要是，給林凡一個叔叔輩的資格，你總不能對你的侄子輩下死手吧？

這對父子，說到底，自討苦吃而已。

「告辭；祝都督東海之行順利。」

匕的父親開口了，很冷列，他沒有臉在此多待。

「你叫什麼？」

林凡平淡的掃了他一眼。

「齊天旺。」

「齊天旺？」林凡重複了句，笑道：「此行絕對是很順利，若是我們幾人不順利，不介意千軍萬馬踏平一切阻擋。」

齊天旺臉色微變，最終卻是化作一聲冷哼。

「來吧，還有誰想要切磋？幾人已經打破了先例，那就一直繼續下去吧。」

林凡開口了，睥睨剛剛逼迫的諸妖孽。

哪裡還有人敢開口，全都縮脖子，根本不敢多言，恨不得地下出現一條裂縫，自己還鑽進去，最好是原地消失。

「沒有人了？」林凡輕笑，隨後又嘆息：「很可惜。」

最後這三字，更是讓一群人感覺渾身發寒。

可惜？

可惜的是什麼？

是沒有多扼殺幾個天驕嗎？

這場宴會，一直持續很久，只不過，在也無人提及所謂的切磋了，都說著的是一些毫無營養的話語。

諸人散。

三眼的房中。

「看來龍王這這方海域，話語權很大啊。

旭陽皺著眉頭。

「的確很大，那頭老龍很不凡，手段逆天，這整個東海，差不多都成為了他的地盤，諸多大族投靠。」三眼開口，很鄭重。

林凡眼眸微眯：「今日諸多逼戰的妖孽，隻為試探我的態度與要拿到恆聖屍的決心而已。」

「的確如此。」三眼開口，且道：「那頭老龍很吝嗇，這一行，不會太容易。」

「沒有誰能阻擋我，至少區區一頭老龍還不行。」

林凡走到窗前，抬頭看向明月，目光下移，有銀色的圓盤隨海波起舞。

「明日啟程。」

旭陽開口，帶著寒冷的笑意：「先禮後兵，當時父將助他渡劫時，他便說過，若有朝一日將軍府有所求，無不答應，若他失言……」

「那他就去死。」林凡補充了一句。

先禮後兵，只要龍王願意給他恆聖屍，他願意拿出身上的一切珍寶，哪怕是玄黃母金，也可以分龍王一半。

林凡眼神冰冷，他手中捏著一塊精緻的玉玨，自然是與玨公主的傳訊。

只有一句話，龍王，能殺，就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