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肯定了，這裡的確是夢神曾經的交戰地，此地還纏繞著交戰雙方的神則，至今不知多少萬世，那種道則還在流轉，時光都不能磨滅。

他在擦冷汗！

幸好，他與青月未曾衝動，在這星空中經歷了各種大恐怖之後，所有的獵奇與衝動等都被磨滅了。

在看見這片真空地帶時，並未及時進入其中，否則就太危險了。

這可是兩尊神祗的神則，若是他二人進入其中，肯定會很淒慘，多半會直接無聲地死在其內。

只是神則而已，哪裡可能分遠近與親疏？

會無差別攻殺闖入者。

「我突然想到件有意思的事。」青月眼中儘是促狹與歡快。

「你想怎樣？」林凡詢問。

青月銀鈴一笑：「若是將那四尊該死的臨神引誘入其中，肯定會很有趣。」

林凡皺眉：「你很想殺他們嗎？我這便去殺了他們。」

青月白了一眼林凡：「他們將我們當做樂子，為何我們不能反過來戲弄？」

林凡搖頭：「之所以一直留著他們，只是想要借用他們的殺念來錘鍊己身而已，若是真的想殺他們，他們早就死絕，所以何來的戲弄。」

「你這人真沒趣。」青月嘟囔。

「若你想讓他們死，我這就去先提一顆人頭來。」林凡尷尬一笑：「以我當下戰力，在四尊臨神的圍殺中斬死一人已經是極限。」

「算了。」青月搖頭：「不必要冒險，在四尊臨神的圍殺中斬殺一人，在想從容而走，太難了，你會受傷。」

「不過是受傷而已，習慣了。」林凡咧嘴笑。

「但我會心疼啊……」

林凡尷尬一笑。

青月也自知失言，道：「是我忘記了約定，說好不說任何關於這方面的話語的。」

「無事。」林凡笑了笑。

「能讓我在此憑弔嗎？我總感覺，我與這素未謀面的遠祖太相似，皆是相愛而不可得，且，無形中，我總是認為我與她很親近，我像是能懂她的種種。」青月開口，話語中略有低沉。

「好。」林凡笑著：「我會當一個很好的扈從。」

星光都暗淡，整片星空都徹底的黑暗，唯有蔚藍的光還頑強的堅持不肯退卻。

「我的族群曾經極盡燦爛，三千界共尊，為天地共主，可最後沒落了，世人忘記了遠祖庇護萬靈的恩德。」青月默默低語，她不是在向誰述說，而是一抒心中怨氣。

林凡真的很合格，做了一個很好的觀眾與聽眾，不發一言。

「他們認為，吾族中一定有各種至寶，天下難尋，甚至有恐怖的謠言，先祖留下了成神的丹藥，只需吞服下去就可立地成神。」青月再次開口，眼中有譏誚，有冰冷，以及深深的殺機……

林凡眼神眯起，寒光綻放。

他對忘恩負義者最是深惡痛絕，當然，也受青月情緒的影響，恨不得殺到萬古前。

「遠祖消失不過萬年而已，吾族就成為眾矢之的，皆想攻破吾族萬古不破的大門，殺絕吾族人，奪走一切至寶。」青月笑了，只不過有淚：「但他們又豈知，遠祖一生何止億萬戰，那些至寶早就在一次次的大戰中消耗殆盡。」

「你不用多想，這種事那個紀元都有，且不可能斷絕。」林凡嘆息安慰：「忘恩負義，恩將仇報，才是這天地的主旋律，你莫要傷悲。」

「怎能不悲？」青月反問：「那都是吾族曾庇護過的萬靈啊……為了他們，吾族至強者差點死絕，到了遠祖消失萬年後，族中竟然是連一尊臨神都不存，全都斬死歲月中，抵禦住一支支不詳……」中文吧www.zwen8.com

林凡不能在多說什麼，只是將青月抱在懷中，很用勁，像是要將之揉入自己的軀骸中。

「所以……當萬靈殺來時，吾族抵抗不住，最後族人差不多死絕，只有少數人藉助遠祖留下的殺陣離去，自化禁區，但歲月流逝，那些隨我一道離去的族人，也死了，直至如今，只有我一人殘存著……」

青月笑了笑，她突然抬頭：「你可知……我不姓夢……」

「不信夢？」林凡吃驚。

青月笑著點頭：「我姓雷。」

「什麼？」林凡像是發現了什麼恐怖的大迷，他盯著青月：「莫非……」

青月似哭似笑：「是的，你的懷疑很有道理，至少很多人都這麼認為。」

林凡深吸一口氣。

若為真，那未免太恐怖！

且，這種可能性很大啊。

想起雷神與夢神的糾纏，從這青月的姓氏，很難讓人不往那方面去想。

若猜測為真，這青月的身世該有何等的驚世駭俗！

疑似夢神與雷神的後嗣！

「我曾在夢中見到一個金色的人影，他極強，縱橫九天十地，打穿了諸天萬界，以一己之力就可屠天，但我從未能見他的真容，像是被歷史的塵埃遮掩。」

青月垂眸：「但我知道他是雷神，也曾見到一個絕美的女子，她風華絕代橫擊紀元中，倘佯在時間長河中，腳踩紀元而更迭，但卻是流淚封鎖了一個繈褓嬰兒的記憶，剝奪了那個嬰兒的足以震撼十億年的武魂。」

林凡心顫。

青月原來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

且已經肯定？

「那是我的母親與父親，但我從未見過他們，只在夢中，他們距離我都太遠。」

林凡將她抱得更緊：「你放心，他們都是神祗，不可能隕落，以天地同壽，肯定能見到的。」

兩人相依，漸漸的，氣氛就變了，不知何時，已經靡靡一片，卻在林凡與青月皆陷入迷醉中；只差最後哪一步時，林凡陡然驚醒。

他看著一臉陀紅雙眼水汪汪的青月，一躍而起，且灑下金光去，遮掩了那足以讓任何男子瘋狂的嬌軀。

「我要用四象，打開塵封的枷鎖。」林凡開口：「擇日不如撞日，就在此時。」

青月悲戚道：「到了這時候，你都不肯要了我嗎？」

林凡心中撕裂般的疼：「等三千界重現時再說這件事可行嗎？」

「三千界重現？」青月急促道：「真能在重現嗎？」

「能。」林凡肯定的點頭。

「好，到時候，若你依舊不願，此生你真的不可能在見到我，我會獨自離去。」青月眼中泛起點點亮光。

其實上，與林凡一般無二，相對於那三界來說，他們終究是外人。

林凡的根在她從未聽過的地球上。

而她的根，則是在三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