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請移駕寒舍。」寧往我開口，他在竭力的瓦解尷尬。

林龍眼眸微眯，但看了看根本沒有絲毫離去之意的林天，苦笑了笑：「稍等，我看看他來不來。」

所有人目光都一亮。

自然知曉，林龍口中的他是誰。

「你來不來，你兒子移不開腳步。」

就這麼直接與乾脆，像是在自言自語。

林凡當然聽見，看向樂瑤等：「要不就去一趟吧，最主要是想要看看狐族之主的意思。」

傾城道：「以我神庭此時之威，他狐族之主當然不會拒接。」

「的確如此，在我看來，最主要是要看天女的意思，萬不可強求。」樂瑤也叮囑。

「你們將我當作何人？莫非我還會與強權相逼？」林凡笑了笑，他架起神虹，橫貫天地，直接駕臨到寧府之前。

當然是諸人相迎，林凡一一與諸人問好，很是平易近人。

宴席中。

諸人談笑風生，唯有龍族眾，像是那柔軟的仙鶴絨編織成的軟墊下有鋼針，坐立不安，總是忐忑，眼神遊離。

他們無人敢發言，只能尷尬而膽怯的跟著諸人時而笑時而嚴肅。

林凡也未曾去理會，這龍族在龍狂的帶領下，名聲太惡劣與不堪，總得讓他們得到個教訓。

對於龍族，林凡總覺得自己是虧欠的。

無論是最古時代的那尊龍王，還是說之後利用的龍族。

林凡有心幫襯，但總得讓他們得到個教訓。

但也就因林凡根本不搭理，讓龍族更加忐忑了，就像是有一柄鋼刀懸在他們的族群的脖頸上，那是斬仙刃，那是鍘神刀，足以讓他們舉族喪盡。

「尊上在那妄天坑下，可有大發現？」寧往我詢問。

終究他是這顆大星的主人，這些消息瞞不住他。

所有人都放下酒盞，很嚴肅而認真的盯著林凡。

林凡沉默半晌：「的確有發現。」

他完整的將所見所聞全都說出。

「尊上大能，自古而今，能入大淵下後再全身而退者，真的沒有幾人。」狐族族長開口，誠心稱讚且佩服。

「最主要是，我觀尊上並未被詭異纏身，並未被死氣襲擾，這最難得，尊上功參造化，吾輩佩服。」

又有人開口。

林凡道：「非我之能。」

他說的是實話，自問，若非是有雷池相助，不可能做到這一切。

成功身退不難，但要阻絕那些死氣與詭異，怕是不行。

「尊上過謙了。」寧往我開口，隨後，凝重問道：「尊上可信輪迴？」

輪迴！

這是大禁忌。

這兩個字，伴隨整部修鍊史，無數人窮盡一生去追尋都得不到隻鱗片爪的信息。

有人言，這是生靈最美好的願望，當然，也有人說，這是無能者的期盼，無能一世而長生永恆，故而期盼另類的永生不死。

林凡沉默很久，苦笑著端起一杯酒，道：「其實上，在很久之前，我是不信的，隻信本尊一世無敵，但現在……」

所有人都在聆聽。

林凡的修為與戰力遠超諸人，且，他從未來逆流而上，接觸過不同的大界，故而，應該有高見。

「現在，我真的很難回答。」林凡嘆息：「其實上，我不止一次的踏足過所謂的輪迴路，曾觀望過諸多延續向未知處的蜿蜒小道，甚至見到過木訥而卑微的魂體，走在那黃泉路上。

我陪他們走了一段旅程，最終絕多數都成為更強魂體的養料，被斬碎，魂體成灰，圖做嫁衣。」

「什麼？」

「尊上竟有此奇遇？」

「莫非輪迴當真存在不成？否則怎麼解釋尊上所經歷之事？」

所有人都在驚咦，紛紛發言。

沒有人會覺得林凡是在說假話。

沒那個必要。

「這是奇遇嗎？我不認為，反倒覺得，這是負擔。」林凡眼神幽遠：「我總認為，這天地之間的大迷，知曉越少者，越是心中無畏，知曉越多，你就約會覺得自身的渺小與卑微。」

諸人沉默，片刻後，一個個都嘆息的認可林凡的話語。

「如果真有輪迴，那麼，輪迴在何方？誰人搭建？若是沒有輪迴，那麼多的遺跡，那麼多的古史，又是誰人著？」寧往我長嘆：「秘秘秘，總以為到了臨神後，可盡知天下事，誰知，到了這個境界之後，忽而覺得，依舊不過井底蛙。」

林凡沉默片刻，道：「爾等可聽聞過輪迴大神之名？」

「輪迴大神？」

朱家家主接話：「族中有古冊，其上對這尊大神有模糊記載，他出現得太早，疑似混沌初開後的第一尊神祗，連後世的時空，雷神等，都曾得到過他的提點。」

林凡微微挑眉，道：「若真有輪迴，那麼這輪迴路，定然是他搭建。」

所有人心中都一縮，像是被人攥緊！

輪迴大神當然存在。

林凡敢斷言。

但他怎麼去說？

「諸位，都抓緊修鍊吧，哪怕是我，都不認為臨神境內真的無敵。」林凡開口，他不能忘，那日在救走無相那人面前，自己，面臨的無力感。

他敢斷定辛日定然還在臨神境界內。

「難難難，到了臨神之境後，是絕路，是斷層，向前踏進哪怕小半步，都太難，不亞於凡人登天。」

有人嘆息，道：「臨神這個境界，差距太巨大，就如尊上與在下對比，又如那辛日與尊上對比，又豈知，在辛日之上，沒有更強者？」

「神祗，到底是什麼境界？到了臨神後，真的只需要一步就能邁進那個境界嗎？至少我是不信的。」寧往我說出所有修者的究極目標。

成神。

林凡笑了笑：「成神太遠，何苦去問與苦求？當過好當下，每日哪怕前進一絲，積蛙步方可行千裡。」

大家都共同舉杯。

同時，林凡叮囑諸人，一定要加緊修鍊，對族中兒郎著重培養，未來會如何，真的未知。

且，他模糊的提到，天外還有天。

諸人都沉默，心情都很沉重。

「說這些作甚？太沉重，也許是幾萬年後的事呢。」林龍笑了笑，他看向狐族族長：「道友，在下有事詢問。」

狐族族長起身，恭敬道：「尊上儘管吩咐便是。」

林龍道：「我這侄子，對閣下愛女一見鍾情，可否……」

狐族族長臉色一喜，林凡笑道：「當然，就算道友認可這樁喜事，但總得當事人答應，否則，務須多言。」

他在杜絕，因這狐族族長想要聯姻，而忽略天女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