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毛骨悚然，差點就暴起，第一時間就想要遠遁千萬裡！

這太驚恐了。

竟然開口就是這麼一句，點破了當前他最大的秘密。

「我很嚮往。」

海狂像是沒有感受到林凡的思緒，他話語幽遠：「接觸不同世界，感悟不同的大道，也許能碰撞出不一樣的花火來。」

「前輩……」林凡開口。

海狂轉頭，和藹笑道：「謝謝你，救下海家。」

林凡沉默，海狂繼續道：「也許你不懂我海家，我海家最是知恩圖報，所以你不用懷疑我會忘恩負義。」

林凡繼續沉默。

半晌後，林凡起身，抱拳長揖到底，道：「前輩，我本來可以救更多人的，但……」

「我能理解。」海狂嘆息：「這不怨你，我並非是非不分之人，但若海家下次遭難，還請竭盡全力。」

「萬死不辭。」林凡鄭重開口。

海狂點了點頭，伸手輕拍了身旁蒲團幾下，道：「坐下吧，我們不能談太久，那些老傢夥很煩。」

林凡與海狂對視一眼，竟然同時都笑了起來。

「能給我說說三千界嗎？」海狂詢問，很真誠，像是一個正向先生請教問題的學子。

林凡皺眉，半晌後，他確認海狂對他沒有壞心。

最主要是，閃電武魂都未曾預警，苦笑了下，道：「其實，我非三千界本土之人。」

這是很長的講解，但海狂一直靜靜的聽著，在林凡講述的時候，從未打斷過。

「哎……果然。」海狂嘆息，道：「混沌中人，都以為自己才是宇宙的中心，才是一切生命體的發源地，但其實上，外界到底有多少大迷，又有誰知？

相比較起來，我更相信，三千界才是一切生命的起源地，否則怎麼可能誕生出那麼多的神祗來？」

林凡道：「前輩，莫非在史前，混沌與三千界是相連的嗎？」

海狂搖頭，道：「這麼說也無不可，只是薄薄的一層界壁阻隔兩界，但只要超了聖境，便可同行，更可笑的是，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兩界中人，都堅信飛升之說。」

「飛升？」林凡詫異。

海狂譏誚道：「到了聖境的混沌中人，通過界壁前往三千界，被人認為去往更高位面，三千界亦如是。」

「那後來為何……」林凡追問。

「還不是因為葯擎。」海狂苦笑：「他太強了，一人挑翻兩大神族，殺到混沌世界無人敢稱尊，最後是數十尊不知從那個年代苟活下來的混沌至強者聯手，將他驅逐出混沌去。」

「還有這一段秘史？」林凡驚咦。

「但只是趕出去而已。」海狂開口，道：「混沌界將葯擎趕出去後，就以為萬事皆休了，那時候他瀕死，雖然他極強，但數十尊遠古大能一起出手，他又如何相抗？

但也因葯擎凌壓混沌太久，在他被驅逐，被人認為他已死後，混沌中的諸修者就前往三千界作威作福，那段很長的日子，應該是三千界的黑暗史，諸多種族都在那段黑暗歲月中被滅掉。」

「曾有界戰？」林凡雙眸森森。

「不是界戰，只是混沌中的一小波人而已，若是界戰，三千界滅了。」海狂開口。

「那最後，如何平亂呢？」林凡開口。

海狂道：「葯擎成神歸來，將肆虐三千界的混沌中人全都趕盡殺絕，又沖入混沌中，掀起滔天血雨腥風，如犁地一般，將混沌世界犁了一遍又一遍，差點讓混沌世界炸開。」

「夠霸氣。」林凡嘆息。

「直到最後，有混沌古神從未知處歸來，且有同為神祗的同伴相隨，與葯擎展開神戰。」海狂開口，苦笑道：「所有人都以為，三千界貧瘠，能出一尊神祗就已經是叨天之幸，但誰都沒有想到，三千界的神祗，竟然是那般之多。」

「三千界神祗的確很多，我都知曉很多尊。」林凡開口。

「所以……」海狂眼中露出恐怖之色；「混沌神祗死了一尊又一尊，神血壓塌了至少一半以上的混沌大地，那是一場曠日持久的神戰。」

林凡心中頓時有大疑問。

莫非，所謂的神戰根源就是因此？

他真的有這種懷疑。

「最後，雙方都平靜下來，都認為，若是這般繼續殺下去，雙方的神祗都不會剩下幾尊，就言和了。」海狂苦笑，道：「也幸好言和，否則的話，無論是三千界又或是混沌界，怕都是要伴隨著神戰徹底的滅亡。」

林凡靜靜聽著，海狂繼續道：「雙方不知達成了什麼協議，但有一塊神石從九天落下，鎮在混沌海最深處，也有一種傳言升起，若那塊神石上屬於葯擎的氣息消失，那麼，混沌界方可前往三千界，否則的話，神戰將在起。」

「這個傳聞我曾聽聞過。」林凡開口。

「所以……其實你不用懼怕有人敢害你，畢竟，那位神祗太恐怖了，在那塊沾染了他氣息的神石未曾寂滅前，你一定是安全的，當然，我指的是明面上，沒人敢謀害你。」海狂開口。

林凡眼眸微眯：「是否，只要是那塊神石不曾寂滅，就代表葯神沒有逝去？」

「是的。」海狂開口：「那些神祗都還在，還活在這世間，只是我們沒有到達那個層次，故而不知他們在何方而已。」

林凡點了點頭。

但心中卻是掀起了滔天波浪。

他分明見到葯神馭鼎一戰，最後大鼎墜落，神軀墜入無盡汪洋中。

可，海狂竟然這般的肯定，那些遠古的神祗，都未死。

消化了很久，林凡才將心中的震驚壓下。

海狂是一本活著的歷史書，知曉很多大迷，林凡在思索，該詢問他什麼，但又要掌握好分寸。

半晌後，他看向海狂，道：「前輩，自從我踏上修道路後，一路橫推同境，但為何到了臨神後，卻是覺得差距突然擴大？」

海狂微笑：「臨神九品，一步一登天。」

「臨神九品？」林凡瞳孔一縮，道：「敢問前輩，到了幾品？」

「我？不過六品而已。」海狂嘆息：「其實上，我們那一代人，也都在五、六品，也許天族哪位，能到八品。」

「那……我呢？」林凡詢問。

「你？」海狂眼神怪異：「最多也就在三品吧。」

「三品！」林凡苦笑，差距、這麼大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