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聖子以為李廣小兄弟能夠將薛一刀喝醉?」碧狻向林凡舉杯。
林凡掃了碧狻一眼,笑了笑:「這還用問?」
陳玄東與無劍相視一笑,李廣酒量如何,他四兄弟早有見識,簡直是世間少有。
幽黃泉幾人都搖搖頭,就像是林凡他們知曉李廣一樣,他們對於薛一刀也太了解,酒量號稱世間無敵,李廣如何能拚得過?
「你們四個一起上,不然沒意思。」李廣再次灌下一壇,直接點指白九鳳等人,還外加一個碧狻。
銀翻金冷哼:「你先拚過一刀在說。」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你能飲多少?敢在這裡大話連篇?」白九鳳也很不悅的開口。
薛一刀斜眼看李廣,他酒氣衝天:「小子,你在小覷我?我縱橫酒桌幾十載,還真未遇見對手,飲過的酒夠你小子在其中游泳,你怎地能有這般勇氣說出以上大話?」
林凡神情古怪,這薛一刀,慘了。
「一刀,說什麼大實話?不怕嚇著年輕人?」銀翻金哈哈大笑。
幽黃泉連連搖頭:「可要再接再厲,快點將這小兄弟喝趴,他已經在開始說酒話。」
碧猊呵呵笑道:「主上,也許你要做好收拾爛攤子的準備,李廣已醉。」
他們所有人都覺得李廣是在說醉話,但其實上,只有林凡等人知曉,這李廣才開始到興頭上呢,離醉不知道還有多少萬裡。
李廣與薛一刀繼續拚酒,林凡等人則是在淺飲。
與此同時,荒家。
「難道有了那等神丹相助,您依舊不能邁進祖境嗎?」荒筌很恭敬,在對一個老者開口。
這老者看上去就像是個普通人,並沒有半點修為傍身,但那眸子開闔間偶爾綻放的迫人光彩,卻是讓人不敢有任何小覷。
他伸展了下臂膀,笑道:「祖級,又豈是那般容易進入?但我現在距離哪境,也不過是半步之遙。」
荒筌低呼道:「半步祖級?」
老者眼中有藏不住的得意:「正是。」
荒筌止不住的興奮,感覺心中有一塊大石頭落下:「好!荒滄海叔祖,在這個最關鍵時刻,您再次邁進半步,對我荒家太重要,是定海神針!」
荒滄海哈哈一笑:「放心便是,有老夫在,至少可保荒家威名不墮。」
荒筌眼神猛然陰寒下來:「此次攻打禁地,我荒家也算是因禍得福,但依舊有大仇未報。」
荒滄海眼中冷芒閃閃:「林凡?」
荒筌點頭:「他是害死老祖的元兇,還有碧家……」
緊接著,他將拍賣場發生的所有事都說給荒滄海聽,聽完之後,荒滄海沉默片刻,道:「先誅碧家,在滅林凡。」
荒筌搖頭:「現在林凡與碧家應該聯合一起,所以要動的話,就必須是一起動。」
「哦?」荒滄海驚咦,隨後露出一縷嘲弄之色:「螻蟻與螻蟻的相加,依舊是螻蟻,永遠不可能成為蒼龍,居然如此,那就一起尋個機會滅了吧。」
……
「瑪德、見鬼了!」白九鳳是一個美男子,哪怕外表是個中年男子,但依舊風度翩翩,結果他現在爆粗口。
只因,他們心中喝酒無敵的薛一刀整個臉都趴在一盆妖獸湯中,耷拉著身體,軟噠噠,像是沒有骨頭了一般,且嘴角在冒酸水,隨著打嗝,有酒液流淌。
幽黃泉也瞪大了雙眸:「真是見鬼了。」
一群人都震撼,只因薛一刀已經趴了,但是李廣依舊在喝,連聲稱讚好酒,他將酒罈啪的砸碎,點指一群人:「你們誰在來?」
沒人敢接話,只因都被他嚇著了,他腳下的酒罈堆積成小山了,至少都有二十七八壇,但他就像是個無事人。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林凡嘆息。
一群人燥的慌,覺得這林凡在打臉他們,剛剛他們在飲酒時不止一次的說過,李廣一定會出糗,會被喝趴下,結果人家好端端,他們心中縱橫酒場無敵的薛一刀趴窩。
「聖子身旁,果然無一凡俗。」碧狻開口。
林凡笑了笑:「不是說這一刀喝醉後可斬天下魔嗎?怎麼這般安穩?」
「安穩?」白九鳳拍額頭:「你就瞧好吧。」
果然,就在白九鳳說完這句話的瞬間,那本來趴在桌面上的薛一刀轟然起身,刀氣沖霄漢,醉眼迷離,但腳步很沉穩,殺機肆掠天地間。
「荒家,吾來也!」
他在爆吼,轟隆一聲,他直接將自己當作一柄刀,將屋頂刺破,登天而上,裹帶著滾滾刀氣向著荒家就殺了過去。
林凡眨了眨眼:「酒壯慫人膽?」
幽黃泉苦笑:「主上,這荒家也算倒大霉,類似的事,每年都要發生一兩回。」
「有意思。」李廣笑眯眯:「去看看?」
林凡嘿嘿一笑:「當然。」
他們一群人跟在薛一刀後面,迅捷的朝著荒家駐地而去。
他們到時,薛一刀已經殺了至少二三十荒家之人,死去的人盡皆是人首分離,現場,慘不忍睹。
「薛一刀!今日我荒家必殺你這個狗賊!」荒筌大怒!暴怒!狂怒!
這薛一刀,將他荒家當作什麼了?每年都要來個一兩次,每次砍瓜切菜的殺他荒家幾十人之後就走。
但那是以前,他荒家主力不在,現在,他叔祖剛跨入哪一步,且就在當下,這薛一刀一定死定了,不會在有活路。
隨後,荒筌看見了立於雲頭上的林凡等人,還看見了碧猊,以及與這薛一刀齊名的其餘三個散修。
他瞳仁一縮,莫非這些人,以及聯合在一起?
但隨後,他嘴角掛起一抹陰笑,不管了,這理由太好,可以藉助他叔祖之力,將這些人全都留下,一個不剩。
就算林凡在一元聖地有太多人力挺,也不管用了,只因,獨孤家與他荒家也聯手,直言,若是他荒家能斬死林凡,一元聖地由他獨孤家負責安撫,定然不會有危機落在荒家頭上。
所以,對於薛一刀,他倒是不急了,反倒是陰沉著臉,微微昂首,寒聲問道:「一元聖子林凡,這樣做,不覺得丟份?」
林凡一怔,他正看得賞心悅目呢,覺得這薛一刀果然不愧一刀之稱,殺人當真隻用一刀,結果,這荒筌,竟然將事情起因,歸結在他身上?
「荒筌、何意?」他俯瞰荒筌。
荒筌獰笑:「何意?聖子是在裝傻嗎?你指使散修薛一刀前來我荒家發難,這件事簡單明了,還用我多說?」
「我指使薛一刀來殺你荒家之人?」林凡嘲弄一笑:「薛一刀何等修為,我又是何等修為?我能指使他?」
「嘖嘖嘖、聖子林凡,果然是伶牙俐齒,但事實勝於雄辯,今日既然你冒犯我荒家,那自然是要給一個交代的。」
一股駭人的氣勢,轟然從荒家駐地深處爆發,神念凝結成網,竟然是只在瞬間,就封鎖了整整一方蒼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