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家之人,的確很剛!
哪怕只是區區聖者,都敢於對這柳秋月亮劍。
但實力差得太遠了。
只是片刻而已,所有海家之人,躺了一地,血流成河,但不得不說,這柳秋月下手極有分寸,這些海家之人每一個都重傷,但並非不可愈,亦沒有出現任何死傷。
「滾吧,回去與海老家主說一聲,從此後,但凡海家需要借到吾族地盤,每一次收取運送之物百分之二十,算是過路費,當然,海家不給也可……但吾族治下,大盜橫行,匪患頗多,若是出了什麼岔子……我柳家,可不負責!」
柳秋月眼神冰冷,他下令麾下,將此次所有海家押送之人皆丟向一輛牛車,且將之驅逐。
至於此次押送的資源等,當然是全部柳三公子扣下!
此城驚悚!
此城震動!
全都瑟瑟發抖。
這一條押運路線,海家已經走了數十萬年。
從未出現過任何亂子。
但今日……
所有人都知道,大事發生了,一股颶風將要刮遍整個混沌界。
……
這種事,不只是在柳家所在區域內出現,十大神族中,竟然是有一小半都出現了這種事。
唯一沒有對海家直接動手的另外兩大神族,亦是以好言相勸,將海家的押運隊伍監視著走出自己族群的區域,並且語帶警告的告誡海家,不許在從族群內借道,下一次,就不可能這麼溫和的解決。
海家。
海狂一臉陰森。
他看著躺在丹堂中的滿地殘兵,殺氣一縷又一縷的升騰,化作惡龍在他周身上下盤旋。
靜靜的聽完各路押運負責人的話語後,他淡淡的點頭,道:「我知道了。」
他走出丹堂,叮囑一定要讓這些人無損痊癒過來。
「老東西……這是對海家的一次狙擊。」
流櫻淑鐵青著臉。
海狂點頭。
禦族始祖苦著個臉:「哪裡只是針對海家?就連我禦族,也受到諸多掣肘,這一次,他們準備周全……怕是……」
「哼、我就不信他們敢翻天。」流櫻淑冷笑:「我這便打上門去,我倒是要看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麼,就見不得老娘好過?這才悠閑了幾天呢!」
她氣得不行。
本來還想著,趁著與海狂剛在一起時,濃情蜜意,看看能否懷上子嗣呢。
但現在出了這種事,肯定是不行了。
「別衝動。」海狂開口:「他們就等著你我打上門呢。」
禦族始祖眼眸微眯:「若只是狙擊押運路線,這倒是沒什麼,大不了去財消災,但若是他們聯合起來,對我們三族全方位的狙擊,那可太不妙了。」
流櫻淑的臉色都微變!
十大神族,分管天下。
每一族,都有別族不可或缺的資源。
譬如說龍麒族的龍源草與暗道石,便是聖境修者破鏡為帝時的必須之物。
在比如說柳家的三生晶石,那可是煉製某種修行寶丹的必有之物。
……
而相對來說,她三族擁有的資源,並非是不可替代。
「他們若是斷了向我們三族傾瀉的那些資源,他們又有什麼好處?」流櫻淑冷笑:「要知道,他們的那些東西,最大的消耗者,可就是我們三家,若是沒有我們三家與他們交易,他們的修鍊資源都要受到影響。」
海狂嘆道:「你想想,若是其他族群,斷絕與我們三族的一切交易,到底是我們先垮,還是他們先垮?」
「海老鬼說得對。」禦族始祖一臉凝重:「怕的就是他們寧願自損八百也要傷我們一千。」
「慢慢看,看他們到底還能作甚。」海狂開口。
此時,以不變應萬變,倒是最好的方式。
只是,情況越發的嚴峻了。
十大神族分管天下,這種勢力格局已經數以十萬年。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密不可分。
但在短短三日內,海家所有開在他族地域內的店鋪,商行等等,竟然全都被驅離!
且,其他族群開在海家區域內的所有產業,也紛紛關門。
「始祖,我海家諸坊市人流銳減至少七成!」
「始祖,我海家諸坊市人流銳減至少八成!」
「始祖,大事不妙,我海家入不敷出,短短三日,虧損天文數字。」
「始祖,柳家放話,將採購次神族虎家的汨羅礦替代吾族的卓金石……」
……
一個又一個壞消息,接踵而至。
海狂像是剎那蒼老了數萬歲。
他知道,林凡斬絕諸少主級人物這件事,不可能會善了。
所以一切的平靜,只是假象。
但沒想到,這場暴風雨,卻是來得這麼狂烈。
「他們的本意……怕不只是要逼我交出木易送死,也要將我們三族,至少是要將我海家逼到絕路,從而分崩離析。」海狂嘆息。
便在海狂嘆息時,兵堂負責人一臉陰沉的趕來:「始祖,諸族都單方面的切斷了與吾族的聯繫,並公開發表,從此後不在向吾族銷售任何物品,哪怕是一絲一線都不可能。」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海狂擺擺手。
禦族始祖苦笑:「這些人,還真夠決絕啊……只是為了一個木易,只是為了復仇而已……值得嗎?」
「為了一個木易的確不怎麼值得,但若是在加上我這條老命,若是在加上我海家滅亡之後的十分之一天下,可就太值得了。」海狂淡淡開口。
「老東西,要如何做?」流櫻淑眼中也出現焦慮。
被這天下十分之七的神族共同抵製,斷絕一切來往,這是最恐怖的大事。
須知,一個神族,根深葉茂,每日不知要供養多少生靈,每日的花費都是天文數字。
若沒有交易帶來的利潤,只是坐吃山空,哪怕是她苦心經營的流日神族,怕也是支撐不過三月。
海狂很沉靜,聽到流櫻淑的詢問後,只是淡淡道:「我在想,要如何破局。」
「破局……談何容易,他們既然都已經做到這個份上,怕是只有那一條路可走。」禦族始祖開口。
海狂眼眸微眯:「不必開口,我海狂還做不出忘恩負義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