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做什麼!」
有人在驚叫,不可思議。
這人太兇殘與狂妄,竟然抬腳就向四處逃竄的巡狩跺了下去。
太平靜與隨意了,像是踐踏路邊的野草,又如在剁殺一條蛆蟲。
「他怎麼敢?這可是巡狩,威名赫赫,每一尊都絕對有越級挑戰的恐怖實力。」
又有人頭皮發麻,在咆哮。
巡狩威名赫赫,震懾天下,無有敢忤逆者。
一貫奉行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今日他們未戰而先逃,本就讓人不可思議,懷疑自己是否看錯。
可此時,更勁爆與恐怖的大事發生,這個狂徒竟然抬腳就跺。
「狂徒,無論你是誰,錯過今日,本尊將你全族挫骨揚灰。」
奔逃向東方的巡狩怒吼。
他睚眥欲裂。
環顧此生,何時受過此類恥辱?
「你們不可能有明日了,今日必須送爾等上路,為那些冤魂與亡靈陪葬。」
林龍陰森而冷厲。
砰的一聲,蒼穹大開裂,上萬丈長的裂縫被他一腳踐踏出來了!
這裂縫,縱橫交叉,都有數萬丈長,幾丈寬,如蛛網一般,哢嚓嚓的蔓延著。
「好強。」
有前輩名宿皺眉:「此人修為看似只有三境,但真實戰力,怕是可以與四境甚至五境之人一戰。」
「有用?」立馬,有人冷笑:「這些巡狩,那一尊不可以越級而戰?他這般狂妄,只是自找死路而已。」
「的確。」路人嘆息:「若這狂人趁巡狩不知發生什麼驚變而奔走時離去,還能保下命來,但他既然選擇了出手,就只有死路一條。」
紛紛開口,都不看好林龍。
諷刺與譏誚者甚眾,都好整以暇,笑著鬧著,要看著此地血濺起,有人隕落。
「好狗膽,當真本尊怕你不成?此時回頭一戰!」
奔逃東方的巡狩怒喝,他雙眸泛紅,如血液乾涸在他的眼瞳上,很是恐怖,散發出血色的光。
「咚!」
如天鼓擂動,又似悶雷炸響。
從那如蛛網般的大裂痕中,一隻銀光燦燦的巨大腳掌探出來了,遮住了天華,阻擋了光輝,讓方圓數萬丈都陷入黑暗中。
唯有那幾尊逃竄的巡狩,他們散發出幽光來。
「殺!」
有巡狩怒吼,在這黑暗中,他們太顯眼了,燃燒起來,光芒億萬丈,要將這黑暗驅散。
可以看見,一簇又一簇人形火炬逆沖蒼穹中,攻殺九天上。
「都給我去死!」
林龍發怒。
他與林凡一命兩體,對於林凡的愛恨情仇感同身受;眼前似又出現了那一個個可敬的長者的音容笑貌,似又出現了與那些摯友的崢嶸歲月。
「砰!」
一簇人形火焰被踩爆了,在半空中炸成長長的火線,蔓延向四面八方。
「砰!」
又有一尊巡狩被活生生踏裂了軀骸,四分五裂,四肢與頭顱飛向不同的方位。
這是一場虐殺。
太殘忍與血腥了,烏黑的血液噴灑,天哭出現,漫天都是血雨,在那血雨中,各種恐怖景象都出現,有神在滅世,有魔在吞萬靈,有天工發怒,降下億萬雷霆,葬送萬靈等。
全死了!
這些巡狩,都被踩殺在半空中,沒有一尊能夠逃離開。
天亮了。
那隻遮掩了天華與大日的銀色腳掌消失不見。
所有人,全都在激靈靈的打寒顫。
交戰處,至少有數百座大山都化為烏有了,除此之外,還有一座座烏黑的湖泊憑空乍現。
其實上,那是臨神的血液匯聚在被轟處的低窪地表而成,一縷縷殺機溢散而出。
鏗鏗。
在這些湖泊上,飛鳥不過,日光不透,會被那逝去的巡狩殺念直接斬掉,連光都逃避不掉。
「這人惹下大麻煩了。」有人嘆息:「巡狩不會死,會回到莫名之地,至多百年就會再現。」
「的確,史上有不止一次的先例,本死掉的巡狩會在顯。」
「巡狩不死,但這個狂徒死定了。」
諸人議論紛紛。
為何巡狩被混沌界忌憚?
為何天族可凌駕諸多神族上?
這就是原因。
林龍未走,周邊數百座大山全都崩塌,化為烏有,唯有他所站的那個閃電依舊完好無損。
單手負在身後,戰袍被山峰吹得獵獵響,如戰旗招展。
並未刻意去做些什麼。
但一股無形的壓迫,緩緩散開,竟然是讓得諸多臨神四五境的大修者都膽寒。
「不對!」
很快,有老不死的皺眉低呼:「老朽觀摩半晌,竟然未曾發現有任何神魂逃竄出。」
「的確沒有。」有人凝重點頭了:「我早就發現,但以為自己出錯不敢言。」
「你我二人都有此發現,那就不會錯。」
「但……怎麼可能!」
這兩人都是老怪物,活了不知道多久的歲月。
但此時,全都驚悚。
「莫非……巡狩不死要徹底成為謠傳嗎?」一個老怪物尖叫。
「這是好是壞?」
他們都驚悚。
敢肯定,臨神的確在此死去,被人簡單而蠻狠的一腳跺殺。
「天將變。」
有人低語。
諸人知曉,巡狩死在此地,全都驚悚,瞥了林龍一眼後,急速的逃離此地。
甚至有人在以秘法抹去自己曾來此地的痕跡。
這肯定要被追責。
巡狩被殺,天族最高層都要被驚動,全都要出動前來調查原因,到時候,他們這些見證者,都要被拿去仔細拷問。
他們散了,林龍眼神依舊陰森而冷厲,叮著下方那些烏黑的湖泊。
他心想,今後這種湖泊,只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密。
直至,這烏黑的鮮血,灑滿天穹,堆滿四海。
林龍消失了,就像是從未來過此地。
但獨屬於他的氣息,卻是奔向四面八方。
海家。
「是……他做的吧?」通天靜靜的盯著林凡。
「你說什麼?我不懂。」林凡當然不會承認。
「呵呵……你瞞不住我,雖然他變樣,就連氣息都瞞過我,但我有直覺。」通天冷笑。
「直覺這東西一般來說都不準,也不可能當作所謂的證據。」
林凡聳肩。
通天陰笑:「好歹他也是我姐夫,我當然希望他好,因為他不好了,我姐就不好了,所以……今後這些送死的事,別讓他去。」
林凡眼眸眯起。
通天譏誚道:「你們不知哪種恐怖,若真的暴露出來,沒人能承受。」
林凡看了一眼通天:「你知道些什麼?」
「我都知道啊。」通天譏誚而戲謔的笑了,又極為該殺的與欠揍的道:「但我就是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