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透著些許顫抖，因為過於激動。

等了這麼久，他終於等到她親口告訴他——願意。

慕芷晴依戀地享受著淩雲霆的懷抱，那熟悉的溫度讓她覺得分外安心。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可以一直留在尊上的身邊。

須臾，淩雲霆這才鬆開了慕芷晴，那張如神祇般的面容沒有平日裏的冷漠、尊貴、高高在上，他像是一個孩子般流露出了濃濃的歡喜與激動。

慕芷晴鮮少見到尊上流露出這樣的情緒，這也足以證明自己的應允對他而言有多重要。

隻是，這場景越是讓她感到歡喜，她又越是覺得心情沉重。

“雲霆，其實我有一件事情一直都想要告訴你，但是沒有足夠的勇氣……”

慕芷晴清眸漫上了一抹認真，緩緩地開了口。

她從很早之前就想過將此事告訴尊上，剛開始是覺得二人之間不可能，根本就沒有必要提起此事。

後來在發現自己早已經深陷其中之後，她又捨不得說。

因為太過美好，所以自私地貪念吧，也因為雲霆當時說的一番話。

他說，不論以前發生了些什麼，都不會影響到他們的感情，影響他們的將來。

正是因為這一點，她又安心了幾分。

如今雲霆已經踢到了成婚一事，她覺得自己還是需要將事情說清楚。

“今天我想告訴你。”

慕芷晴擡起頭來，黑白分明的眸子透著坦誠與真心，亦是充滿了堅定的勇敢。

饒是如此，淩雲霆依舊注意到了其眼中的那一抹不捨。

“不論我說完之後你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支持。”

淩雲霆察覺到慕芷晴情緒的變化，當即便握住了她的雙手，道：“不論你要說的是什麼，我想和你在一起，這一點不會改變。”

聽言，慕芷晴唇角緩緩漫開了一抹淺笑，雖然那一抹沉重仍舊未曾消失，但終究是些安慰。

淩雲霆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心頭微沉，芷晴的性格他了解，能讓她一直埋藏在心裡的事情，絕對不簡單。

隻是……芷晴這些年來所發生的事情他幾乎都知道，著實不清楚自己究竟錯過了些什麼……

慕芷晴緩緩掀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了自己的手肘。

淩雲霆疑惑地看著她的動作，那一截白皙的手腕猶如美玉，光潔無暇。

不過，很快他就順著慕芷晴的目光明白了她的深意。

“我、沒有守宮砂了……”

慕芷晴的聲音微微顫抖，透著一絲絕望。

她低垂著眸子，眼眶微微泛紅，不敢擡起頭來，也不敢猜測淩雲霆聽到這話時的反應。

曾經的她從來不曾覺得這是個問題，反正她也不打算嫁給任何人，更何況這件事也不是她能改變的。

既然打算瀟瀟灑灑過一生，那這些又算的了什麼？

直到遇到尊上之後就開始變了……

因為他太好，因為他那極深的感情，她也希望自己能夠同樣地去回報他。

隻是這一點，終究是個缺憾。

淩雲霆的視線落在慕芷晴的胳膊上，那裡的的確確沒有守宮砂，這使得他眉頭微皺，眼中透著疑惑。